兩人拿了鑰匙上樓,三十塊錢的賓館自然是最簡陋的,連桌椅都沒有,只能將就坐在床沿,鳶也從洗手間里接了一盤水,端到尉遲面前。
尉遲看著她,鳶也仔細地卷起他的袖子,露出了被血浸紅,又被汗褪色的紗布。
她始終惦記著他這個傷:“大夏天的,又這么折騰,你這個傷口都發炎腐爛了。”
尉遲嘴角微微一彎。
鳶也從藥店買來了醫用雙氧水,幫他清洗傷口,已經化膿了,她皺著眉頭,重新上了止血藥,捆了紗布,末了問:“疼嗎?”
尉遲眉眼帶笑:“你讓我親一下就不疼。”
鳶也還真就低頭去含他的嘴唇,又咬他的下巴和喉結,尉遲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啞聲說:“別起膩。”
“不是你要我親你的嗎?”鳶也近距離地看著他。
“只是親一下,沒讓你撩我。”尉遲說著這種話,卻反過來吻她的嘴角和鼻尖。
剛剛表露心思的情人,往往都是干柴烈火,經不起任何摩擦,鳶也坐在了他的腿上,到最后兩人都燒出了一身火,險些失控。
尉遲隱忍道:“這里不合適。”
鳶也想起他那句“沒有”,忍著笑說:“嗯,尉少的第一次,當然要莊重一點。”
尉遲瞇了一下眼睛,這女人還真是……
鳶也脫掉自己的衣服:“我去沖個涼。”
她后背兩片蝴蝶骨精致漂亮,這么明晃晃地從他面前經過,尉遲抿了一下唇,直接把人拽上-床。
鳶也失手碰翻了醫用雙氧水,頓時叫起來:“誒!3塊錢呢!”
尉少沒理,只想收拾她。
房間沒有空調,只有一個小風扇,帶著噪音旋轉著,用了大半個小時,才勉強熄滅彼此的身體里的火。
鳶也渾身汗淋淋地躺在尉遲懷里,平復著除了最后一步外,其他都做了的激烈,望著天花板,忽然問:“除了知道你說的那兩點以外,你還從哪里肯定,是邵謙出賣你?”
尉遲將她黏在臉頰上的頭發撥開:“如果邵謙和陳家的人跟在我們身后,主要是為了確定老巢的位置,在我們被抓后的當晚,就該行動了,拖到第二天還沒有動靜,他若是沒有出賣我,就是計劃有變,無論哪種,總之那個地方,我們都不能久留。”
兩人都累了,本來想躺一下就起來洗澡,結果互相依偎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到了天黑才醒來收拾。
鳶也身上也有不少傷口,不過現在沒有條件收拾,就只能先洗干凈了,等會去再醫治。
本以為在村里,晚上應該是安靜,沒想到窗戶竟傳進來外面喧鬧的動靜,兩人都有了興趣,下樓去看。
街上比白天還要熱鬧,鳶也和尉遲隨著人群走動,發現這個村莊被一條小江切割成了東西兩面,此刻江里飄滿了蓮花燈,兩岸歡聲笑語,遠處還有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鳶也不禁道:“怎么這么熱鬧啊?”
旁邊一個小攤老板接了句話:“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今天是我們這里的大節日啊。”
“什么節?”
“端午啊!”
鳶也和尉遲對視一眼,他們都忘了。
老板其實是想借機推銷自己的東西:“我們這兒,端午節要放河燈,對應的是以前的人往河里丟粽子,要買一盞燈嗎?放了心想事成,圓圓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