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也只過去三年，晉城的變化沒有那么大，繁華依舊，鳶也看著，心底平靜地滑過一個念頭。
    她終于是回來了。
    ……
    她和顧久約了午餐，進入餐廳之前，她眼角無意間掠過隔壁百貨大樓，看到旋轉大門里走出幾個人。
    為首的年輕女人身段極好，引人注意，一襲絲絨材質的旗袍，腳步婀娜，鳶也都是一愣，不禁喊出：“南音？”
    女人轉過頭來，容貌妍麗，果然是那個梨苑紅玫瑰。
    南音看到是她，喜悅一下沖上眉梢：“鳶也！”
    她當即走向她，鳶也亦是一笑，走出幾步迎上她，兩個女人一下就擁抱上。
    這一抱叫她們想起三年前的事情，都頗為感慨地深嘆一口氣，當初分開，真沒想到要過這么久才能重逢。
    南音輕輕拍了拍鳶也的肩膀：“我看到新聞，知道你回了晉城，就想著約你見一面。”
    “我也是。”鳶也放開她，多年不見，她們甚至不需要適應的過程，靠一個擁抱就能重新親近起來。
    但誰能想到呢？哪怕是三年前，她們滿打滿算，也沒見過幾次面，所以當年正式認識，南音說她們有緣，是確實有緣。
    南音打量她的全身，點點頭：“挺好的，沒什么變化。”
    “你的變化倒是不小。”鳶也看向那邊等候她的人，“她們是？”
    那是四個服裝統一的中年婦人，手里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像是她剛才“血洗”百貨大樓的戰利品。
    南音說：“傭人。”
    鳶也挑起了眉毛，傭人？
    據她所知，南音只是普通家庭，怎么還會有傭人？
    她又想起那天顧久說的話，心下突然隱隱有個猜測，不太敢肯定，斟酌了一下，迂回地問：“你沒有唱戲了？”
    “偶爾還會唱，只是沒有再登臺了。”南音從包里拿出女士香煙，朝鳶也示意了，鳶也搖搖頭拒了，她便自己點了一根。
    大約是為了搭配旗袍，她的妝容也比較復古，楓葉紅色的口紅咬著一根細細的白色香煙，看起來尤為性感。
    像《金陵十三釵》里，倪妮扮演的那個角色，同樣的風情綽約。
    南音語氣平常道：“我嫁人了。”
    “……”鳶也雖然有這個猜測，但得她親口承認，還是被驚到了，“真的？嫁給誰了？”
    “當然是真的，騙你干什么？這個人說出來你也認識。”南音微微一笑，“顧衡。”
    ……確實認識。
    好半天，鳶也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顧久的……小叔？”
    顧家是晉城本地的望族，大家族崇尚枝繁葉茂，顧家一共有五房，顧久的父親是老二，顧衡是老五，是顧老太爺老來得的幼子。
    鳶也和顧久一起長大，自然也見過這位五叔，他只比顧久大幾歲，戴著一個金絲框眼鏡，氣質溫文爾雅。
    南音將披肩往上提了提，抬起下巴，眼底有報復成功的快意：“對，所以他現在看到我，得喊我一聲嬸嬸。”
    這個“他”，自然是指顧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