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這家幼兒園都不能再繼續(xù)待下去了。
“把景寶送到帝都幼兒園吧,雖然程序比較復(fù)雜,但那里的師資水平和環(huán)境安全,是帝都幼兒園里頂級的。”江隨沉出言提議道。
云安安當(dāng)初和沙琪瑪商量了一宿,最后舍了帝都幼兒園選擇這里的原因,不外乎是醫(yī)療設(shè)備和距離醫(yī)院遠(yuǎn)近的因素。
但如果最基本的條件都無法保證,就更別提別的了。
“景寶,你覺得呢?你想去哪家幼兒園,媽咪聽你的。”云安安轉(zhuǎn)過頭,詢問坐在后面吃冰淇淋的景寶。
“景寶都可以,麻煩江叔叔了。”景寶舔掉嘴邊的冰淇淋,大眼睛笑瞇瞇的,心情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當(dāng)然,就算不讀幼兒園也可以的。”
“你想得美。”一聽他居然還在打不去幼兒園的主意,云安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江隨沉桃花眼里滿是寵溺的笑意,“放心吧,江叔叔會辦好的,景寶乖乖等著上學(xué)就可以了。”
“沉哥,麻煩你了。”
“小事而已,你不需要跟我客氣什么。”
嘖嘖。
坐在一旁聽著這話的景寶忽然嗅到了一種危機感,倒不是對自己的,而是對他那便宜爸比的。
有江叔叔這么強勢的情敵在,大魔王想要拐跑他媽咪,可沒那么容易。
“對了,”云安安忽然想起什么來,給景寶擦臉的動作停頓了下,“景寶,幫你忙的那個叔叔叫什么名字你問過嗎?咱們得好好感謝人家才行。”
“哎呀,景寶忘記問啦。”景寶無辜地眨巴了下星辰似的大眼睛,“不過景寶好像聽他們提起,那個叔叔是霍氏集團(tuán)的。”
小家伙眼睛咕嚕轉(zhuǎn)的時候就是在醞釀壞主意了。
云安安的全副心神瞬時都被“霍氏集團(tuán)”四個字吸引了去,明眸瑟縮著,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應(yīng)該……不會的。
霍氏集團(tuán)那么大。
不可能那么碰巧景寶會遇到霍司擎。
坐在景寶對面的江隨沉一雙桃花眼都暗了暗,看著景寶的神情,察覺到了什么,低下了眼眸。
幫景寶解圍的男人……就是霍司擎無疑了。
江隨沉深思著,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絲濃重的危機感來。
叮咚一聲,云安安的手機里突然進(jìn)來一條短信。
“沉哥,麻煩你幫我看著景寶,我去一趟校長室。”看了眼內(nèi)容,云安安有些匆忙地說完這句話,就往身后的大樓走去。
江隨沉沖她輕揮了兩下手,然后才看著小臉蛋上滿滿笑意的景寶,低聲問,“是他吧。”
“是呀。”景寶倒是沒有跟他掩飾的意思,反正他都已經(jīng)猜到了。
“那你為什么沒有直接告訴你媽咪?”
“我為什么要告訴我媽咪呀?”景寶歪著小腦袋,眸光狡黠,“反正,景寶又沒有撒謊。”
聽到這個回答,江隨沉當(dāng)即失笑了,“你啊。”
“江叔叔,雖然我也挺喜歡你的,不過呢,還是媽咪在我心里的位置比較重要。所以啊,媽咪喜歡誰,景寶就支持誰。”
小家伙的意思很明顯,江隨沉明白,卻也沒有半點失落。
他素來不善言辭,遇到事情也是動手多于動嘴。
在暗線上叱咤多年,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且還甘之如飴。
“放心吧,追你媽咪這件事,我是不會退讓的。”
這邊一番對話云安安并不知曉,她很干脆地拒絕了園長的挽留和歉意,執(zhí)意要替景寶辦理轉(zhuǎn)學(xué)。
園長也沒辦法,心知這下已經(jīng)得罪了霍氏集團(tuán)的霍總和小太子,如果再強留,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當(dāng)即也不敢拖延,很快便幫云安安把部分手續(xù)給辦好了,剩下的一部分要等景寶進(jìn)入了新的學(xué)校才能辦好。
有江隨沉的幫忙,景寶轉(zhuǎn)入帝都幼兒園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云安安都沒怎么費心,就已經(jīng)辦妥了。
趁著轉(zhuǎn)進(jìn)新學(xué)校前,云安安給景寶普及了不少與人交往的知識。
尤其是再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不要自己硬抗。
云安安是知道景寶有一部掌中鏡手機的,幫他整理書包的時候,還特地檢查了下掌中鏡在不在他的書包里。
而至于景寶會不會玩物喪志這件事,云安安毫不擔(dān)心景寶會失了分寸。
更何況,就算景寶愛玩了些也沒關(guān)系,只要他開心對云安安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的比較多,以至于云安安直到看見日歷,才猛地發(fā)覺明天是個什么日子。
于是翌日中午,云安安便帶著景寶一同去了北園。
母子倆穿著黑色的親子裝,手中各捧了一束白色的花束,從北園坡下慢慢步行上來,最后停步在云老爺子的墓前。
“爺爺,安安帶景寶來看您了。”云安安看著墓碑照片上面容慈祥大氣的老人,眼眶微微泛紅。
她輕聲說完,正要將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目光忽的怔了怔。
墓碑前,放著一束與四年前那天,一模一樣的白菊花束,上面還沾著露珠,花瓣新鮮,一看便是剛放下沒多久。
云安安看著這束白菊就連擺放的角度和位置,仿佛四年里都不曾變過,不由有些出神。
到底是誰?
既然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那么極有可能這個人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會來這里拜祭爺爺。
可云安安始終想不到這個人會是誰。
如果有朝一日能夠遇見這個人,她想親口跟他/她道聲謝,謝謝他/她這么多年來,都記掛著爺爺。
“外公,我是景寶,是您的外孫哦。”穿著黑色吊帶褲內(nèi)搭小襯衫的景寶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然后朝著云老爺子的照片敬重地鞠了三個躬。
“以前常聽媽咪提起您,景寶一直想對您說一聲謝謝,如果沒有您就沒有景寶這么棒的媽咪。”
“您放心,景寶一定會照顧好媽咪。”
瞧著小家伙鄭重其事的認(rèn)真模樣,云安安心口暖洋洋的,破涕為笑地揉揉他的發(fā)絲,“你啊,才多大就這么老派了。”
“景寶才沒有呢,媽咪,難道我不是你的小寶貝了嗎??”
“是是是,媽咪最愛的小寶貝!”云安安笑著再度看向了爺爺?shù)恼掌唵蔚匕炎约哼@四年來經(jīng)歷的,像是爺爺就在眼前一樣,對他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