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云安安洗漱好后走出了客臥,邊揉著酸疼的肩邊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小腿就忽然一沉。
一只胖乎乎的團子抱住了她的腿,仰著張軟萌的小臉,眼睛晶亮亮地瞅著她。
“媽咪,早安!”
團子今天穿著云安安之前給他買的那套熊貓睡衣,站在云安安的角度看,就像是被一只小熊貓抱住了一樣,萌得她心肝直顫。
好、好想偷回家……
“景寶早安。”云安安揉著他的小腦袋,問:“肚子還難受嗎?”
小團子眼睛咕嚕嚕一轉,可憐兮兮地搖起了頭,“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
看出他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才這么說的,云安安頓時更心疼了,可除了擔心卻毫無辦法。
“云小姐早。”這時,男人磁性清冽的嗓音從身后傳來,“昨晚休息得如何?”
云安安回身看去,就見身著深色家居服的霍司擎自樓梯上走下來,墨發微亂,神情慵懶,比之昨夜多了幾分隨性的氣息。
“云先生早。”云安安淺笑著回應了他一句,想起自己今早是在客臥醒來的,細眉不自覺地輕蹙了下。
霍司擎略微頷首,溫聲道,“那便好,昨晚將就你和景寶擠一張小床了。”
“啊?不、不將就。”見他一無所知的模樣,云安安心底的那絲猜疑頓時就散去了。
昨晚把她弄回客臥床上的應該不是云敬。
難不成……是她夢游?!
不等云安安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被父子倆一左一右夾在中間,帶去了餐廳。
用過早餐后,云安安便要離開了,小團子癟著小嘴一臉不樂意,委屈巴巴地盯著她。
盯得云安安險些就想抱起他就跑了。
小團子盯了半晌都沒等到自家媽咪改變主意,于是把目光轉向了霍司擎,眼神兇巴巴的帶著控訴意味。
“我送云小姐吧。”霍司擎直接略過了小團子的眼神暗示,起身對云安安道。
小團子:?
云安安連連搖頭,“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就不麻煩云先生了。”
“這點小事,算不上麻煩。”
見他堅持,云安安只好點頭同意了,然后摸了摸景寶的腦袋,柔聲對他道:“景寶乖乖的,我們下次再見啦。”
小團子一刻都不想離開云安安,但礙于和霍司擎的約定,也只好妥協了。
…
黑色邁巴赫在云醫館后門停下。
“謝謝云先生送我過來。”云安安邊解安全帶邊對霍司擎道謝。
“不客氣。”霍司擎嗓音沉沉地應了聲,狹眸落在她略顯拘束的小臉上,薄唇抿了抿。
云安安絲毫沒發覺,只想盡快離開這片密閉的空間里,以免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時不時的就要在她腦子里蹦噠幾下。
可人越著急,就越做不好事。
云安安用左手折騰了好大一會兒,人都快絕望了,安全帶硬是解不開。
“我來吧。”霍司擎傾身過來,瞬間縮短了和云安安之間的距離,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云安安呼吸一窒,下意識地往后躲,緊繃的后脊就抵在了座位上,無處可躲。
男人清雋淡漠的臉龐近在咫尺,雙臂橫過她的腰側,替她將那個頑固的安全帶扣給解開。
明明他整個過程都克己守禮,沒有絲毫逾矩,手臂連她的衣服都沒有碰到。
但云安安的心跳卻莫名地一下比一下快,恨不得立刻逃離這里。
……見鬼了!
“好了。”霍司擎緩緩直起身,瞥見云安安紅得鮮艷欲滴的小巧耳垂,狹眸深了深。
“謝、謝謝!”云安安故作鎮定地丟下這句話,立刻打開車門下車,離開了這里。
那背影怎么看都有慌亂的意味。
霍司擎手肘半撐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長指不經意地劃過唇角,帶起一絲欣悅的笑意。
小東西的心跳聲還挺大。
云安安并不知道自己失控的心跳聲把自己出賣了,一路小跑進云醫館里,往休息室走去。
心里亂糟糟的,以至于她一時沒看前面,迎面就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哎喲!”那人慘叫一聲。
云安安回過神來,立即向那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看路……”
話沒說完,她就和那人的視線對在了一起,頓時一陣錯愕。
“是你?”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云安安怎么也沒想到在遠隔萬里的S國,竟然還能碰到在戈塔森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居然會在這里碰到你。”喬妤面露欣喜地看著云安安,“那天要不是你及時拉了我一把,我恐怕都成了車轱轆底下的亡魂了。”
“我也很意外。”云安安淺淺一笑。
“我當時被嚇慘了,連道謝都忘了跟你說,后來我反應過來去找你,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了。”激動過后,喬妤愧疚道,“謝謝你救了我,那天那么多人,就只有你不顧危險對我伸出援手。”
云安安微微搖頭,隨意地道,“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喬妤又笑開了,一邊拿出手機來,“能在這里碰見我們也是有緣,可以互加個微信嗎?對了,我叫喬妤,你呢?”
“云安安。”拗不過她的熱情,云安安便和她加了微信好友。
聽見她的名字,喬妤臉上的笑凝固了一瞬,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我昨天剛入職霍氏集團,就任總裁秘書。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去那里找我。”
說完,喬妤用眼角余光注意著云安安臉上的表情。
霍氏集團?
云安安眸光一頓,細眉緩緩蹙了起來。
“你們總裁叫什么名字?”思索了幾秒,云安安問。
喬妤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不知道?”
云安安如實搖頭,心底隱隱有個猜測。
“我們總裁叫霍司擎,國內應該沒有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才對。”喬妤笑著說,“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可喬妤后面都說了什么,云安安已經聽不清了。
腦袋里突如其來的刺痛感,瞬間便剝奪了她臉上的血色,后腦勺更是陣陣墜疼,讓她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