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云安安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右手心卻猛地滑了一下,緊接著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恰好就撲進了霍司擎的懷里,如同投懷送抱一般。
霍司擎雙臂微敞,既沒有及時扶住她,也沒有避開,任由她陷落自己懷中,狹眸里逐漸升起一縷笑意。
云安安只覺得鼻尖陡然撞上了什么溫熱的物體,略微濕潤的熱氣迎面撲來,夾雜著似有若無的淡淡雪松冷香,說不出的好聞。
她下意識地想要扶著什么站起來,卻發覺觸到了一抹堅硬,滾燙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遞到她的手心,仿佛有生命的在跳動著……
“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嗓音本就低沉磁性,此刻染上了幾分喑啞的意味,更是性感撩人。
云安安耳際一酥,登時回過了神來,定睛一看,就發現自己的爪子竟然正放在——
“啊!!”
云安安驚叫一聲,連忙把手給收了回來,心跳快得像是要突破極限,雙頰紅如滴血。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司擎低眸凝著云安安臉頰爆紅,滿眼驚慌的模樣,喉結克制地滾動了兩下,唇邊溢出一聲低笑。
不論失憶與否,某個小東西都改變不了她流氓的本性。
不過可惜了,不能趁機讓她付出點“代價”。
“把手給我。”霍司擎朝她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掌猶如藝術品,完美到無可挑剔。
云安安眼睫輕顫了下,忍不住握了握手指,手心上仿佛還殘留著剛才滾燙的溫度,怎么也忽略不了,讓她恨不能直接遁地離開這里。
但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謝謝。”僵持了數秒,云安安才把手放在霍司擎的掌心里,借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霍司擎薄唇略勾,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小手牢牢包裹住,不留一絲縫隙。
但為免她發覺什么,很快便松開了。
“你就是云安安?”
云安安正準備逃離這間讓她無地自容的浴室,乍一聽到霍司擎的話,頓時疑惑地看向他,“你怎么會知道……”
抬頭的瞬間,男人的容顏便清晰地映入了云安安眼中,她登時就愣住了。
是他?!
她在戈塔森慶典上偶遇的那個男人!?
但讓云安安感到驚訝的卻并不是這點,而是……
“景寶給我看過你的照片。”霍司擎薄唇淺勾,“聽說景寶差一點被人販子帶走,是你救了他。”
云安安腦袋里轟地一聲,瞳眸也陣陣緊縮了起來。
這個男人竟然是景寶的爸爸……
可景寶為什么要告訴她,他的爸爸沒了呢?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問,霍司擎沉聲解釋,“不久前景寶被我生意上的對手弄到了國外,這些天我一直在派人尋找他的下落。多虧了云小姐,才有我們父子團聚的一日。”
云安安紅唇輕扯,卻笑不出來,心里面五味雜陳。
難怪景寶會那么說,估計小團子自己當時都以為,他的爸爸不要他了吧。
現在景寶的爸爸找到了他,她應該替他感到高興才對,可是……
“云先生,我能見見景寶嗎?”猶豫了好大一會兒,云安安聲音艱澀地問。
云……先生?
霍司擎眉梢輕挑,潑墨般的狹眸里升起絲笑,而后頷首:“你是景寶的恩人,也就是云某的恩人,自然可以。”
云安安頓時松了口氣,由衷地道:“謝謝!”
…
兒童房內。
云安安沒想到只是半天沒見,小團子就變得病懨懨的,完全沒有之前那么活蹦亂跳了。
“媽咪。”小團子兩只胖手手抓著被角,半張蒼白的臉蛋藏在被子下,露出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
云安安心都揪了起來,想抱抱他卻又擔心弄疼他,只好握住他一只小手,“景寶哪里不舒服?吃藥了嗎?”
她試著給景寶把脈,卻不如給蘇酥把脈時那般順利,看不出什么來。
可小團子臉色蒼白,又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小團子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吃過了,景寶就只是肚肚有點疼,媽咪不要擔心。”
怎么可能不擔心?
云安安替他揉揉小肚子,一邊柔聲安慰他,“睡一覺醒來就不疼了,景寶別怕。”
“媽咪不生景寶的氣嗎?”小團子瞅了瞅自家爸比,然后可憐巴巴地看著云安安,“景寶不是有意要騙媽咪的。”
霍司擎雙手環胸站在一側,聞言薄唇輕扯起一個弧度,到底沒拆穿這個小騙子。
看著小團子委屈的模樣,云安安忍不住在他的小臉上啾了一口,,“只要景寶以后按時吃飯睡覺,病了就乖乖吃藥,我是不會生氣的。”
她隱藏得極好,小團子并沒有發現她眼底的失落。
“媽咪最好啦!”小團子奶聲奶氣地說著,心里美滋滋的。
果然他才是媽咪最愛的小寶貝,要是爸比欺騙了媽咪,一準是要睡書房的!
等小團子睡著后,云安安才不舍地離開了兒童房。
“云先生,”想到景寶剛才喊自己媽咪都被霍司擎聽見了,云安安有些尷尬地摸了摸手腕,“原本我是打算收養景寶的,我以為他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剛才景寶才會那么喊我……”
“沒關系。”霍司擎薄唇輕勾,嗓音低沉且溫和,“景寶很喜歡你。”
云安安再次刷新了對這個男人的印象。
聽見自己的兒子喊別的女人媽咪,竟然都沒有半點生氣,教養和脾性都是極好。
難怪能教出景寶那樣的小紳士來……
云安安在心底感嘆著,又問:“請問云先生,以后我還能來看景寶嗎?”
“云小姐想來,不論什么時候都可以。”霍司擎薄薄的眼皮微斂,目光定在云安安身上,隱藏著不易察覺的侵略性,“云小姐有什么想要實現的愿望嗎?”
……聽起來怎么像是要報恩的節奏?
云安安險些沒忍住,說想要景寶。
不過她也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對方答不答應另說,她也說不出口。
“我沒有什么想要的,以后有了再告訴云先生。”云安安并沒有把話說的太死,免得以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