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沒有陽光,顧晟白是被鬧鈴吵醒的,低下頭一看,那只小貓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正在奇怪今天這小貓怎么起的這么早,尾巴上就傳來一陣異樣的感受,顧晟白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
肖皖抱著他的尾巴,整個身子都埋進了蓬松的毛中間。
顧晟白無奈,轉瞬間就換回了人形。
把肖皖從地毯上抱起來:“貓兒,起床。”
黑貓在他懷里縮成一團模模糊糊喵了一聲。
“不起床也得給我變回來。”顧晟白此時身上□□,抱著的小貓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
“喵~~”肖皖睜開了眼睛,身上一層黑芒涌動,變回了人形,被顧晟白橫抱在懷里。
“你剛才叫我什么?”肖皖摟住他的脖子。
“貓兒?”顧晟白覺得好笑,他剛把肖皖撿回來的時候,肖皖不告訴他真名,就整天貓兒貓兒的叫,后來肖皖不喜歡就改掉了。
“嗯……”肖皖沒拒絕這個稱呼,在他懷里動了動:“你尾巴好軟。”
“我警告你,別亂動啊。”顧晟白緊了緊手臂:“真撩出火來,你就自己負責滅。”
“你少嚇唬我。”肖皖不買他的賬,顧晟白把人抱著就上了樓。
到了市局就被無數雙眼睛盯著進了辦公室,沒一會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老大,陳年生有下落了。”
“好。”肖皖從座位上幾乎是彈了起來,好不容易有點進展。
他們都沒有想到,一直下落不明的人竟然一直躲在下水道,祁水市的下水道四通八達,至于為什么今天讓他們找到了人,因為今天下雨,還是瓢潑大雨。
陳年生一鉆出來就被看到了,雖然又跳了回去,但是雨水進入下水道之后他在里面也待不長久,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在里面就一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了,出來還有一線生機。
肖皖他們愿意相信,陳年生還是不想死的,否則他為什么東躲西藏這么久。
祁水市個個能有人進出的下水道口都派人盯著,只要陳年生敢露頭,所有警察就會一擁而上。
“老大,陳年生能憋到什么時候?”南斯一邊擦著臉上的雨水,一邊問。
“快了。”肖皖抹了一把臉,這種天氣,穿著雨衣也就只能保護里面不淋濕,至于頭臉,那就只有淋著的份了,這時候他還是有點同情顧晟白的,那一頭長發這會淋濕了貼在雨衣上,顯得有點狼狽。
顧晟白抬頭看了看天,把頭發全部攏到腦后:“最好快點出來。”
肖皖無聲的笑了笑,不動聲色的盯著那個入口。
雨越下越大,路面上已經有了一層積水,說明下水道的滲透已經到了極限,的確是快了。
果然,沒一會,下水道的入口處出來一個人影,他渾身的污水,爬出來之后就往前跑去,眼神四下掃了掃,沒看到警察,肖皖都看出來他松了口氣。
“行動。”肖皖一聲令下,幾個警察就朝著那人包抄過去。
肖皖和顧晟白也跑了過去,迎面對上了那個人。
那人止住步子往回跑,南斯攔住了他的去路,再一回頭,左右也圍上來兩個警察。
“你們……”那人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陳年生是吧,別跑了。”肖皖掏出了搶對著他。
陳年生似乎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從懷里一摸,也摸出了一把槍,對準了肖皖。
肖皖微微皺緊了眉,私自持有槍支,這是一個普通農民工能做到的嗎?
他突然想起那個瑤瑤說的話,陳年生走之前告訴她,是要去做一個要命的事,他們一直沒有查到陳年生除了殺人還干了什么,但是這個槍顯然不是他自己弄來的。
“你已經殺了人,怎么判都是死罪,我們可以當場擊斃你,要比一下誰更快嗎?”顧晟白在雨中的聲音必須放大,可是語氣依然平靜。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們一起陪葬!”陳年生沙啞的聲音狀似瘋狂。
“反正現在是個僵局,誰也不著急,不如我們聊聊?”顧晟白慢慢的朝前走,他語氣很平緩,意在安撫。
陳年生調轉槍口對著他,肖皖一動,顧晟白在身后給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先按兵不動,肖皖朝著兩外幾個警察也做了一個別動的手勢。
“有什么好聊的?你們現在殺了我!”陳年生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里面纏著一圈炸藥,用保鮮膜一層層包裹著。
“你一輩子老老實實的干活,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因為一件小事,那個包工頭就要趕你走,確實是他的不對……”顧晟白一邊說,一邊慢慢靠近他。
“你……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了嗎?”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高位者,你恨警察,但是你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只能做好自己的事,但是他們卻不放過你,因為多年前父母的錯,他們要你繼續這些勾當。”
“都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為什么?為什么要我償還?我不愿意!我只想簡簡單單的活著!我只想活著!”
“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你過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悄悄的告訴我,他們不知道,他們聽不到的,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
“對,我幫你。”顧晟白朝他伸出了手,罕見的笑的很溫柔。
陳年生手里的槍掉在了地上,就連控制炸彈的遙控器都抓不穩。
他的手慢慢朝著顧晟白伸過去。
顧晟白抓住他的手,一腳踢掉了他手上抓著的遙控器,反手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肖皖立馬幾步跑過來,拷住了在地上不斷掙扎的陳年生,把人拎起來扔給南斯:“收隊。”
南斯幾個人帶著陳年生上了押送車,肖皖才回頭去看顧晟白。
顧晟白挑起了一邊的嘴角:“幫你解決了個大麻煩,要怎么謝我?”
肖皖走過去狠狠的抱住了他的腰:“你要嚇死我了,他要是真開槍怎么辦?”
“這不是沒事嗎?先上車,再淋著回去又感冒了。”顧晟白拍了拍他的背,把人往車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