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忍到這個案子結束的。”顧晟白嘆了口氣。
“就當是給我個安心,你不用自責,我愿意的。”肖皖抬起頭。
顧晟白沒再說什么,轉去廚房做飯。
市局依舊一片人仰馬翻,肖皖也不知道這群警察都工作多少年了,天天早上跟打仗一樣,不是這個撞桌子了,就是那個被地上的垃圾桶絆了個跟頭。
肖皖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南斯。”一進門就叫了一聲,南斯幾乎是蓬頭垢面的從辦公桌后面探出個頭。
“老大,怎么了?”南斯立馬跑過來,期間絆了兩次電線,撞了一次人,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到了肖皖面前。
“程家陽叫過來了嗎?”肖皖皺著眉頭,也沒心情追究這一屋子的亂七八糟。
“和他律師在審訊室呢。”南斯總算是沒忘了正事,肖皖剛準備走,南斯又開口了:“老大,你是感冒了嗎?聲音有點奇怪。”
肖皖步子一僵,回頭看了他一眼,南斯打了個寒顫,立刻轉身就走:“老大,我看看那個誰的筆錄。”
肖皖收回目光,繼而瞪了一眼顧晟白,顧晟白無奈苦笑。
審訊室里程家陽和律師安安靜靜的坐著,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會來這里。
肖皖和顧晟白走過去在兩人對面坐下。
程家陽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肖皖:“肖隊長真是有閑心,這大早上的。”
肖皖翻開了陳年生的筆錄:“陳年生指認你讓他去鬧事。”
“沒錯。”程家陽供認不諱。
“那為什么要殺人?”
“我沒讓他殺人。”
“姑且算是你沒做,那為什么要為他掩飾犯罪事實?”
程家陽沉默了一會,微微的笑了:“肖隊長有什么證據證明我為他掩飾犯罪事實了?”
“另一個包工頭是哪里來的?”
“我不知道什么另一個包工頭。”程家陽攤了攤手。
肖皖這時候終于勾了一下嘴角:“我也知道你不會承認。”
“我們僅僅只是正常的商業競爭,肖隊,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律師終于開口。
“我們有理由懷疑你的當事人與一件殺人案有關,我們有權拘留程家陽四十八小時,靜待佳音吧。”顧晟白拍了拍程家陽的肩膀。
“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那個小餐廳,真的僅僅是因為你的一個小弟?”肖皖問。
“肖隊長不然以為呢?”程家陽臉色有些難看。
肖皖沒再說什么,出門就叫來了邵凱:“查一下工地附近所有案發過后的監控,找到那個包工頭,給我查這個人是誰。”
“是。”邵凱轉身就去調監控了。
程家陽百無聊賴的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天花板。
“老板,他們不放人,我是可以申請……”
“不用了。”程家陽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不像模仿顧晟白時那么刻意,反倒帶了一種坦然。
“好。”律師安靜下來。
辦公室里肖皖趴在顧晟白身上,動都不想動,顧晟白輕輕揉著他的腰,神色柔和。
“我好歹也是……你就不能稍微體諒一下。”肖皖有些昏昏欲睡,趴在他肩頭抱怨。
“嗯,我覺得下次也不會體諒的。”顧晟白這人總是屢教不改,可認錯態度向來出奇的良好。
“你……”肖皖想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反駁,自己作的死,自己選的人,跪著也得要啊,還能扔咋滴?
“我保證,下次一定選在你休假的時候。”顧晟白做了最后的讓步。
肖皖懨懨的應了一聲,表示并不相信他的鬼話。
顧晟白沒說再說什么,側頭看了看把臉埋在他肩上的肖皖,昨天晚上睡的實在有點晚,這會讓他睡一會也好。
顧晟白還沒忘記是自己生生把人做昏過去的。
“老大,監控調回來了,你是一起來看看還是……”
“我跟你們去看看。”顧晟白回了一句,打斷了南斯的聲音。
南斯沒再說什么,而是先去了檔案室等著。
顧晟白輕手輕腳的把肖皖放在辦公室里屋的床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才轉身出去。
“哥哥,你去哪……”肖皖朦朧的睜開眼睛。
“我去看看監控,你再睡一會。”顧晟白附身親了親他額頭。
肖皖把臉埋在了枕頭里,不動了。
顧晟白轉身出去。
南斯正在檔案室里調試機器,見顧晟白進來,才抬頭,這一抬頭就看見了顧晟白脖子上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那個……顧總,你脖子怎么了?”南斯神手指了一下。
顧晟白一愣,脖子?
對著一邊的玻璃窗看了看,顧晟白忽的一笑,這才想起來肖皖昨天睡過去之前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顧晟白微微一笑,曖昧的看著南斯:“沒事,被只小貓咬了一口。”
南斯皺了皺眉,貓?什么貓牙長這么齊,這明明是人的牙印好嗎?
想到這里南斯突然一個激靈,今天早上顧晟白和肖皖是一起進來的,會想了一下肖皖那個臉色,那只貓是誰簡直不言而喻。
“哈哈……顧總你家貓,挺兇的哈。”南斯干笑了幾聲,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會不會被老大滅口啊QAQ。
“嗯,是挺兇的,”顧晟白看了一眼南斯的臉色又說道:“這事就別再跟別人說了,我家那只貓脾氣不好。”
大哥,這事還用你說?就是您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出去說我家老大是個GAY,而且還是下面的那個啊啊啊啊啊啊!
南斯打開了視頻,兩人都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