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是愛的暖身動作。愛我的人,別急!等我積累多一點的喜歡,我就會愛你。
---------------------------------------------------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狀態的手機突然變成無法接通,陸淮寧忍不住蹙起眉,只是還沒得及撥通暗中跟在她身邊的人的電話就先一步接到了薛醉寧乘坐的公交車出事的電話,站起身時握著手機的手只聽見“咯咯”作響,另一只手攥拳狠狠砸在了辦公桌面上。
而公交車上,薛醉寧只覺右臉疼得發麻,剛才自己手機突然接到了電話,狠戾的男人直接就沖過來搶走她的手機,粗暴的動作擦過她的臉,頓時磨破了臉頰上的一塊皮,火辣辣地疼著。
“還接不接電話了?讓你接!讓你接——”男人紅著眼就朝丟在在地上的手機猛踩了幾腳,手機立時就碎了。
薛醉寧一直低著頭不做任何反應,她知道只有自己有稍稍的不對可能就會成為這個發瘋的男人手下無辜的犧牲品,一車子人只是膽戰心驚地縮在一起,等待著救援的到來。
“你挺大膽的啊,老子說話的時候你手機好死不死地偏偏要這時候響,就你膽子大是不是!敢情你這身肉不怕刀子捅,是不是!”
男人說完就伸出手來拽人,薛醉寧此時也被嚇白了臉,全身都在不可控制地發抖,眼睛死死盯著從刀尖上一滴滴墜落的血滴。
剛想絕望地閉上眼,等著刀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倏地聽見男人死命地吼,“媽的,往哪兒跑!今天說了讓你們幾個陪老子一起死,還想跑!”
薛醉寧抬眼看去,只見是位50多歲的矮個子男人被那人從背后勒住了脖子,他應該是想趁這個瘋子來處決自己的時機跑出去,結果卻聰明反被聰明誤,直接成為了點燃這顆炸彈的導火索。
發瘋的男人將中年男子推倒在地,抄起旁邊的塑料垃圾桶就狠命地往他頭上砸,沒一會兒垃圾桶就裂碎,或深或淺的尖銳碎片扎在了那矮個子男人的臉上,血瞬間淌了滿臉,而那人倒在地上連聲都沒有了。
原本想逃的人一個個都僵死在原地,心知此刻再逃,就是這樣的下場,是把自己往黃泉路上送!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整整過了半小時,警車已經陸續感到現場,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警戒線,薛醉寧往外瞄了瞄,武裝的特警從車上陸續而下,分開布置在周圍,警燈閃爍成一片刺眼得很。
幾名警察圍住了后車門,想進入車內解救人質,卻被男人揮著刀阻止。
“都給我他媽的站住,誰都不許上來,不然我先一刀解決了她!”男人看著警察手中的槍直指著自己,立即伸手抓過旁邊的一位小姑娘,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往后退了幾大步。
警察只能放下手中的槍,一邊安撫他的情緒,勸他放了人質;一邊安排警力暗中部署,在時機成熟時對罪犯采取最有效的動作。
“少和老子廢話這些有的沒的,看見沒有,這地上已經死了一個了,那個估計也快斷氣兒了,我已經活不成了!我他媽的什么都明白,你們都給我滾開、滾開!”
數位警察無奈,看著他手中的尖刀已經在女孩脖子上劃出一道道血絲,只好退后。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女兒才五歲啊,還等著我回家呢,求你了。”一個原本縮在座位上的女人終于挺不住死亡的壓力,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上。
“老子已經是死人了,現在就是不被高利貸逼死也得被拉出去槍斃,看見沒,外面的一個個可都隨時等著要我的命,老子還管你有沒有女兒!想回家看你女兒?行啊,讓你家里人送一百萬現金來,我立馬就把你放了!沒錢?沒錢就別和我談命!”
那女人只是哆嗦著對男人磕頭求饒,男人頓時不耐煩了,拖著手里的人質走過去,一腳就踢在那女人的太陽穴上。
女人“啊”一聲直接就栽倒一旁,捂著頭疼得在地上翻滾。
薛醉寧看著前面人高馬大的男人,恐懼得已經有些麻木了,心里暗暗嘲笑,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報應?還真是來得快!
這時車里只剩下薛醉寧和另外一個老太太還好好兒地坐在位置上,地上已經躺下三個了,那位女孩的母親看著女兒隨時徘徊在死亡的邊緣,崩潰地一頭磕在了座位上,直到失去意識前還在叫著女兒的小名,求男人不要傷害她的女兒。
飆車趕到現場的陸淮寧早已看清縮在窗邊的薛醉寧,看著她嚇白了臉,幾次想沖過警戒線卻無疑被警察給攔住,只能臉色發沉地站在幾十米的外圍,只恨自己不在車上,通知聯系的警界高層只是對自己做出了一句句保證,卻毫無進展。
當陷入僵局中的他依稀聽見男人高亢的話語時,再顧不得什么安全,直接頂著槍沖入包圍圈中。
“先生,請你馬上離開這里……”
“車里的人,你剛剛是不是說只要有錢就能救人,你說話算話!”陸淮寧推開警察直接沖到了車門前,車里的男人紅著眼抓著人質看著他,眼睛輕蔑地一挑。
“喲,倒像是個有錢人的派頭。對!就和老子剛才說的,你們誰能拿出一百萬現金我就放了誰!要活命就都給自己家里打電話籌錢,快點!否則,我就開著這輛車,大家一起來個車毀人亡!黃泉路上這么多人作伴,老子也不怕寂寞了。”
男人陰森森的語氣威脅著車里車外的人,而當薛醉寧麻木的大腦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時,有些不敢相信地抬眼,卻看見陸淮寧的眼神就那樣緊張地落在她身上,看見她抬頭,淡漠的眼神中傳遞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情感。
警察看著要錢不要命的男人,卻只能無奈地費口舌勸阻,“你要這么多錢也沒有用,你以為這是演電影呢還能跑出去?”
男人扯著唇角嘲笑,“什么玩意啊,誰說我想跑了?我只要看見現金,其他的不用你們管!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一到,該死的就來收尸吧!”
“錢馬上送到!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不能傷害人質。”陸淮寧凝眸,臉色也是陰沉,語調卻很平靜,“坐在最后一排的是我太太,只要你拿錢放人,到時候如果你還不滿意,要多少你開口便是。”
“你真有?你是誰?”男人狐疑地看著陸淮寧,“管他呢,只要看到錢,我馬上就放人。但是如果你是空口白話,就別怪我的刀劃花你老婆的臉了。”
為首的警察在接到警督的電話后頓悟眼前的男人為什么可以對這么一比巨款信誓旦旦地保證,而他更擔心這樣不要命的囚徒只是為了愚弄群眾,擔心就算是錢也救不下人,情況危急下,一個電話直接請示安排狙擊手。
而就在他掛掉電話,不大一會就來了一輛車,下車的人手里拎著小包,對守衛的警察出示了證明,直接進入警戒區。
“陸總,這是我在接到你電話后直接從財務部提取的一百萬現金。”
“好。”陸淮寧言簡意賅地從楚辭手里接過裝著錢的旅行包,轉身就沖回到車前。
陸淮寧直接拉開拉鏈,讓翹首的男人可以看見包里的真金白銀,然后站到車門**涉道,“你要的錢都在這,一百萬,你要是不相信我數你看。”
男人探頭往車下面的包里瞟了瞟,眼神更是不屑,“還真是個有錢的主兒,不用數了,現在按我說的做,你把錢統統拿出來放在地上。”
陸淮寧馬上按照男人的說法將錢倒在了地上。
“一百萬也才這么一小堆兒,我還以為能有多少呢,錢這真他媽的是個害人的東西!一個個都是為錢六親不認的王八蛋!”
男人啐一口,又不懷好意地看著那堆錢,不屑地抬起下巴,“你現在把這些錢燒了,我就放了你老婆,你看怎么樣?”
陸淮寧眼神一暗,卻毫不猶豫地掏出打火機,抽出幾張就點燃,等火勢大了就直接把錢往火堆里一扔。
車里的人和警察都傻了,這可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錢啊,一百萬,還真燒啊!
看著火勢越來越大,陸淮寧看著火苗吞噬了所有,才起身看向車里的男人。
男人盯著火堆看了許久,然后又深深地看了陸淮寧一眼,才轉身對淚流滿面的薛醉寧說,“走吧,算你命好,我就不拖著你一起走了,這一百萬給我當紙錢燒了我也瞑目了。”
薛醉寧費了好大力氣才站起來,淚眼模糊地往前走過去,臉上的淚早已分不清是害怕還是觸動內心的感動,當她看見陸淮寧為她義無反顧時,她承認她跳動的心在痛!經過狠戾的男人身邊的時她甚至忘記了該去害怕,所有的眼神只是給了那個站在車外等著她的身影。
“不怕,來,我抱你下來。”陸淮寧跨上一個階梯,伸出手等待著受驚的她撲入自己懷中,而就是這樣,那被當做人質抱在手里的小女孩抽噎著求救。
“救救我,叔叔阿姨,我不想死……救……”
薛醉寧看著女孩對著自己揮手,而瘋子一般的男人見她猶豫,手里的刀象征性地揮向她,“再猶豫就別怪我改主意了!”
薛醉寧原本想要回頭的動作因為男人的威脅而加快了腳步,直直往那對自己張開雙臂的男人走去。
陸淮寧看著她把手交到了自己掌心中,只是他還不及握住她冰涼的指尖,卻看見她倏地揚手把他用力推出車外,一個回身舉著手里的包就撲向了男人,金屬的掛件正正地砸在男人頭上,而她趁著男人發暈的幾秒搶過他手里的小女孩就往外沖。
“貓兒——”陸淮寧看著被砸中的男人猩紅了雙眼一言不發地舉著刀就要往薛醉寧的頭部狠狠刺去,直接一步就跨上車。
被扯住衣領的薛醉寧慘白了臉護住自己和懷里的小女孩,卻倏地感受到一道沖到自己眼前的黑影溫暖地罩住了自己。
驀然,傳來尖刀沒入身體的刺痛聲音,夾雜了男人熟悉聲音的悶哼聲。
薛醉寧眼睜睜看著男人拔出滴血的尖刀,殺紅了眼準備行兇時,翻身護在了陸淮寧身上,“不要——”
“砰!砰!砰!”槍擊的聲音在電光火石之間幾乎同時響起,薛醉寧趴在受傷的身體上,卻看著死瞪著雙眼的男人轟然倒在自己眼前,那把淌血的刀至死都被男人握在了手里。
她想直起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男人壓在身體下的手心里傳來一片溫暖濡濕的感覺。
紅色的血,慢慢浸染了白色的襯衫,漸漸染紅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