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駐足虛空,望著焰靈姬邪魅的嬌艷面容,以及冰冷邪魅的雙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本以為想要收服此人不會太難,如今看來卻是自己想錯了。
焰靈姬不是胡美人,更不是小白兔一樣的弄玉。
她,是獨(dú)一無二的焰靈姬,手上沾染了無數(shù)鮮血的一代妖姬!
焰靈姬明眸閃爍,玉手上火光忽明忽滅,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嬌笑道:“沒看出來,還是一個俊俏的小帥哥吶。小哥將人家救出來,可是也想嘗嘗熱情如火的感覺。”
莫塵神色平淡,道:“本將軍曾經(jīng)聽白亦非提起過,赤眉龍蛇天澤手下有著四位高手。今日一見,果然不凡。以你們的實(shí)力,有資格為本將軍做事。”
焰靈姬聞言,臉上的笑容斂去,雙眸閃爍著可怕的寒芒。
白亦非,這個名字焰靈姬永遠(yuǎn)不會忘記。
正是這個人,對百越展開了可怕而又血腥的屠殺。也正是這個人,將自己關(guān)押在暗無天日的牢籠十?dāng)?shù)年。更是這個人,毀滅了太子殿下的所有希望。
對焰靈姬來說,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必須死,那就是白亦非!
至于眼前這個狂妄之人!
焰靈姬神色陰冷地看向莫塵,玉手輕撫著垂在身前的秀發(fā),冷聲道:“你是什么人?”
這個人能夠直呼白亦非的名字,顯然不是普通人。而他自稱將軍,難道是韓國的將軍。只是他到底是白亦非的敵人,還是朋友?
莫塵沒有理會焰靈姬的質(zhì)問,平淡道:“本將軍是什么人,你們以后自然會知道。告訴你的主人,本將軍能放他自由,就能將他再次如同喪家之犬般關(guān)押起來。”
焰靈姬雙眸緊緊瞇了起來,其中閃爍著凜冽的殺機(jī)。
她足尖在地面輕輕一踏,宛若一條勾魂攝魄的白蛇,玉手中的匕首燃燒起了熊熊烈焰,向著莫塵襲殺而來。
莫塵面對焰靈姬的襲殺,臉色冰冷沒有絲毫感情。他雙眸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芒,身后憑空出現(xiàn)一道似幻似真的金色神龍?zhí)撚埃浜鹊溃骸坝薮馈!?br/>
只見伴隨著莫塵的冷喝,那條丈許的金龍驀然睜開雙眸,碎金的龍眸沒有絲毫感情,就好像九天神邸在俯視人間。當(dāng)金龍睜開雙眸,整個牢房的空間突然凝固了起來,就好像被萬丈高山碾壓,又好像時空被人凝固。
焰靈姬還沒有抵達(dá)莫塵身前丈許,就好像受到了無形的攻擊,整個人以比來時更快的動作向著后方退去。
“嘭!”
她曼妙的嬌軀狠狠撞在了巨大的青銅門上,就好像掛在了上面一樣,在其上留下一個明顯的凹痕。
“嘔。”
焰靈姬在銅門上掛了數(shù)秒,才緩緩地滑落了下來。她猛然嘔出一口鮮血,神情驚恐地看向莫塵,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這般強(qiáng)大?
即便是主人全盛時期,也不可能僅僅一個眼神,就讓自己身受重創(chuàng)啊!
莫塵望著焰靈姬側(cè)臥在冰寒地面上的曼妙嬌軀,不急不緩地向她走去。他的腳步踏在堅硬的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那聲響雖然輕微,但是在焰靈姬聽來,卻好像可怕的雷鳴,想要震碎自己的心神。她望著莫塵緩緩走來的身影,只感覺宛若巍峨不朽的古老山巒,又好像來自九天的神祇。
在那一刻,她不自覺地低下了螓首,不敢與莫塵繼續(xù)對視。
莫塵走到焰靈姬身前,用腳尖挑起她精致的下巴,雙眸冰冷地看向她,冷聲道:“告訴你的主人,這是本將軍賞賜他的一場游戲,也是一場賭博。而賭注,就是你們的性命與未來。讓他盡情釋放自己的怒火與仇恨,本將軍等著他跪伏的那一刻。”
莫塵說完,看都不看焰靈姬冰寒的面容,轉(zhuǎn)身向著牢房外而去。
他剛剛踏出兩步,焰靈姬冰冷的聲音傳來:“你就不怕,自己成為最后的失敗者。”
莫塵腳步微微一頓,輕笑一聲,不屑道:“失敗,可笑。你們的主人會死,死在這場名為天下的游戲之中。而你們,只能如同喪家之犬般跪伏在本將軍的腳下,乞求那一絲的生機(jī)!”
莫塵說著,身影無聲無息地沒入青銅大門,就好像跳入了平靜的湖泊,僅僅是蕩漾起一陣漪漣,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焰靈姬望著莫塵詭異離去的身影,俏臉變幻莫測。
她雙眸閃爍著可怕的寒芒,宛若擇人而噬的毒蛇,又好像等待了復(fù)仇的獵豹。只是在那明眸的深處,隱隱又帶著幾分恐懼與不安。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
他就好像一個謎,一個能夠吞噬一切的深淵,又好像來自九天的神祇!
地牢里許外的一處山巒,莫塵與胡美人立在山巔之上,靜靜地望著遠(yuǎn)方轟鳴的大地,以及沖天而起的火光。
胡美人柳眉微蹙,臉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沉聲道:“你沒有收服焰靈姬,也沒有對天澤施加控制,還故意挑釁他?”
莫塵雙手負(fù)于身后,雙眸平靜的看向蒼穹,平淡道:“四公子有了布置,怕是不久就要發(fā)生政變。而一條沒有限制的瘋狗,才是攪亂局勢的最好武器,也是讓四公子出手的契機(jī)。
至于焰靈姬,這個女人不簡單。天澤若是不死,她不會臣服于他人。而天澤若是身死,他手下的那四位,則是手到擒來。”
莫塵一開始是想要收服焰靈姬作為細(xì)作,但是當(dāng)他看到真正的焰靈姬,卻不得不改變之前的計劃。那是一個危險的女人,也是一個有原則的女人。
或許,她更像是白夷族中的異類!
胡美人眉頭緊皺,沉聲道:“你瘋了,沒有任何限制的天澤,絕對會瘋狂到超越所有人的想象。你以為他不敢對你出手,還是不敢對你的家眷出手?”
莫塵側(cè)首看向胡美人,臉上神情輕松而又平淡,隨意道:“他一定會出手,不僅會對我出手,更會對將軍府出手?”
胡美人聞言微愣,有些不解地看向莫塵。
她不明白,莫塵既然知道,又為什么還要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既然焰靈姬無法收服,那也可以想其他的辦法控制。而天澤即便是不好控制,也能讓他受到一些限制。
可是莫塵僅僅是前往了地牢一趟,為什么會改變了之前的決定,做出如此冒險的蠢事。
莫塵神情肅穆,雙眸宛若璀璨的星辰,又好似深邃的星空。
他揮手指向四方,沉聲道:“這天下太小,只能容下一位帝王,更古未有之帝王。
韓國的天,要變了!
不管是楚國、趙國,還是秦國,都是本將軍的敵人。這些敵人的強(qiáng)大,讓本將軍必須做出更多的準(zhǔn)備。
百越之地向來民風(fēng)彪悍,又與楚國多有齷齪。而本將軍若是能夠收服焰靈姬等人,待他們回歸百越之后,必將成為一把威脅楚國的利刃。百越之地出現(xiàn)變故,楚國短時間內(nèi)則無暇顧及中原,能為本將軍清理韓魏兩國騰出足夠的時間。
只是想要收服焰靈姬等人,必須將他們徹底的打垮,從身體到心靈,完完全全的打垮!”
胡美人望著莫塵揮斥方遒的樣子,聽著那讓人感覺天方夜譚的計劃,只感覺眼前的男人充滿了神秘與自信。
這一刻,他就好像來自九天的神祇,在俯視這繁華的塵世,又好像置身于棋局之外的棋手,在這盤名為天下的棋盤中落子,等待著屠龍的那一刻!
胡美人失神了片刻,滿臉擔(dān)憂地嘆息道:“你現(xiàn)在就開始布局天下九州諸國,難道不怕將來無法掌控棋局,最終落得身死道消的局面?天澤此人不簡單,一旦你離開了新鄭城,怕是無人能夠鎮(zhèn)壓他。而天澤不死,你不可能收服焰靈姬等人。”
莫塵微微搖頭,眼中閃過妖刀姬的倩影,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本來還打算帶妖刀姬前往戰(zhàn)場,現(xiàn)在卻是只能留她鎮(zhèn)守新鄭了。
他輕笑道:“他們,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本將軍雖然明天就要離開新鄭,但當(dāng)天澤對將軍府出手的那一刻,也就是他生命的終結(jié)。”
胡美人愣在那里,不知道莫塵到底哪來的自信。只是當(dāng)她看向莫塵平淡的神色,以及那蔑視天下的眼神,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自己與他相識了十?dāng)?shù)年,可是為什么卻越來越看不透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