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飛正在辦公室。
忽然馬生路過,并朝袁飛使了個眼色。
袁飛會意,跟著出門。
兩人來到一處廢棄小房間后,馬生才出聲道:“袁師傅,許大茂被舉報了。”
“許大茂?舉報?”袁飛怔一下,“罪名是什么?”
馬生道:“主動索要并且收受賄賂,破壞工農階級的友誼。”
頓一下,他又補充道:“就是下鄉給人放電影的時候主動管老鄉要錢。”
聞言,袁飛直接翻了個白眼。
這年頭沒多少娛樂方式,看電影是其中一種很重要的娛樂方式。可偏偏這年代放映機稀缺,而且放映這事也不是誰上誰都行,這也就導致放映員成了個肥缺。
鄉下公社請放映員去放電影,是一件倍有面的事。一般公社都會提前通知,然后讓十里八鄉的人都過來一起看。加上放映員之間都不卷,所以都是別人求著放映員去他們那放電影的。
慢慢的,也就形成了一系列的規矩。
比如放映員到了后,先美美地吃一頓。等吃完喝足,休息好后再放電影。事后,還要再給點辛苦費。如果在規定外再多放一兩場電影,也行,得加錢。
畢竟如果得罪了放映員,故意以機器故障為由給你整個半邊屏幕或者放映一些看過的老片子,你也難受,還有苦說不出。
所以許大茂去鄉下公社放電影,人家都是上趕著給錢,肯定不會有主動伸手要錢的情況發生。不然是你這農村的路好走,還是路邊的野花香,人家上趕著往你這來?
馬生自然也知道這點,“師傅,這事也沒啥大不了的。只是最近你們院,從傻柱到秦淮茹再到許大茂,接二連三地被舉報,所以我來提醒你一下,小心點。”
袁飛點點頭,暗自琢磨到底會是誰舉報許大茂。
他想了想,道:“舉報信在你這嗎?”
馬生沒有猶豫,果斷掏出一封信,“給袁師傅你備著呢。”
袁飛接過,草草看了下上邊的內容,確實只說了許大茂收禮的事。再看筆跡,感覺有點眼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過袁飛也不急,院里會讀書寫字的人不多,一個個排查過去總能查出來是誰。
袁飛把信還給馬生,“行了,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反正許大茂不傻,不會招的,農村公社的人也不會傻乎乎地承認自己送錢,這就行了。”
有人寫舉報信,保衛科就得查。
接下來兩天時間,許大茂一直被控制在保衛科里。馬生派人去鄉下查,可查出來的情況根本不是舉報信里寫的那樣。
公社的人只承認看許大茂同志來回上百公里地跑,太過辛苦。為了感謝工人老大哥,他們自愿給了點土特產。
除此外,再無其它。
就這樣,許大茂在被關了兩天時間后,終于給放出來了。
許大茂出來后,一直追查舉報信的來源。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第一時間懷疑傻柱。但現在,傻柱都被關起來了,一時間就沒了懷疑對象。
也是這天晚上,他提著兩壺酒,敲響袁飛的門。
袁飛去開門,聽完許大茂的來意后,他問道:“為什么這種事你都來找我?”
許大茂笑道:“廠里誰不知道現在的保衛科副科長,是你以前在一食堂廚房的人啊。”
袁飛想了想,拿出一封保證信。
許大茂接過。
這封保證信是當初傻柱偷車轱轆被抓進派出所后,易中海承諾十倍賠償的時候寫的保證信。
看完后,許大茂皺眉問道:“袁哥,你是不是拿錯了?”
袁飛沒說話,只是用手指敲了敲保證書上署名的那一欄。
易中海。
許大茂一下明白過來了,他咬牙切齒道:“原來是這個老東西,我要整死他。”
袁飛收回保證信,“我可什么都沒跟你說過。”
“放心,懂!”許大茂胸膛拍得震天響,緊接著,又拿出兩盒小東西,“這是香約牌的雪花膏,是別人送我的,我留著也沒用,就送嫂子吧。”
很快,許大茂從袁飛家里出來。
一籌莫展的。
雖然知道寫舉報信的人是易中海,可是怎么報復是個大問題。
易中海可不比傻柱,他在工廠的口碑很好,幾乎從沒犯過渾,更別提人家前陣子還給工廠修職工宿舍了。至于技術......那就更不用說了,八級工,杠杠的。
許大茂愁啊。
......
這天晚上,許大茂在床上美滋滋地睡覺。
忽然外面“哐當”一聲巨響,直接把他嚇得魂都快出來了。懵了好久,他才去開燈。也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家里一片狼藉。
玻璃被人砸了。
一瞬間,怒上心頭。
“狗日的易中海,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啊?”
許大茂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往外沖去。
他第一反應就是易中海眼見他被無罪釋放,所以氣不過,跑他家砸玻璃來了。
許大茂沖到正院,用力地敲著易中海家的門。
“易中海,你有本事砸我家玻璃,你有本事開門吶......開門開門,易中海,我知道你在里邊......”
最近幾天,因為傻柱家玻璃晚上經常被砸,所以四合院里的鄰居都見怪不怪了。都知道是賈張氏砸的,也不是沒勸過,可賈張氏死不承認,他們能咋辦?
今晚上的玻璃聲,他們也以為是賈張氏砸的,所以都沒理會。嘟囔一兩句后,繼續睡覺。可此時許大茂的敲門聲和怒吼聲,卻吵醒了整個全院的人。
很快,一大媽睡眼惺忪地出來開門了。
“許大茂,你大半夜的抽什么風?”
許大茂沒理她,“易中海呢?讓他出來!”
很快,易中海穿著短袖短褲,也出來了。
“許大茂,你干嘛呢?”
要換做平時,許大茂拳頭就上去了。可吃過聾老太太的虧,他現在不敢這么沖動。
他怒氣沖沖地質問道:“易中海,你憑什么舉報我?你憑什么砸我家玻璃?”
易中海雖然心虛,可嘴上當然不能承認。況且,許大茂還污蔑他砸玻璃。
“我什么時候舉報你?我什么時候砸你家玻璃了?”
許大茂大聲道:“就剛剛,那么大的聲音,別跟我說你們都沒聽見。”
夜雖晚,可街坊鄰居已經慢慢靠過來了。
也是這時,他們才知道,被砸玻璃的不是傻柱家,而是許大茂家。
“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