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往外走去。
在后廚門口的馬生不僅沒有阻攔,反而恭恭敬敬地說了句“袁師傅明兒見。”
可輪到傻柱的時(shí)候,馬生就沒那么客氣了。
“飯盒里裝的什么,打開來看看。”
這種檢查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因?yàn)槭菞顝S長同意的,所以傻柱之前從不反抗。但這次,他鐵了心要把事情鬧大。
“憑啥啊。”他指著在前面走著的袁飛,大聲道:“姓袁的也提溜一飯盒,你咋不檢查他的啊?”
此時(shí)正是下班點(diǎn),很多工人來食堂吃飯。傻柱這么一嚷嚷,頓時(shí)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可這還沒完。
傻柱繼續(xù)嚷嚷道:“大伙快來看看啊,廚班班長明著盜取公物,手下人攔都不帶攔一下的,臉都不要了......”
說著還不忘朝袁飛吼一句,“姓袁的,站住,別跑!”
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圍了過來。
直到這時(shí),袁飛才停下來,假裝驚訝地看著傻柱。
傻柱道:“甭裝了,就一句話,你敢把飯盒打開來,給我們大伙看看嗎?”
袁飛示意了下手中的飯盒,“你說這?就一空飯盒。”
“空飯盒,那你倒是打開啊。”傻柱吼著,忽然,似乎看到什么,他蹦著高地?cái)[手,“楊廠長,李主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匯報(bào)。”
人群緩緩分開一道洪流,楊廠長,李主任,其余廠領(lǐng)導(dǎo)以及另外幾個(gè)陌生面孔的人走了進(jìn)來。
楊廠長沉聲問道:“傻柱你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今天兄弟廠的人過來觀摩學(xué)習(xí),因?yàn)檫@些年軋鋼廠效益比這些兄弟廠好,所以楊廠長臉上有光。楊廠長高高興興地和人介紹著廠里的布局,本來就是故意帶到一食堂,想著讓兄弟廠的人看看袁飛搞的工作分解圖。
不曾想,一到地方就看見傻柱跟那嗚嗚哇哇亂叫著,實(shí)在是丟人。
傻柱指著袁飛道:“楊廠長我舉報(bào),這姓袁的盜取公物。”
楊廠長眉頭一皺,“有這回事?”
說著,轉(zhuǎn)頭看向袁飛。
沒等袁飛說話,傻柱又開始說話了,“那必須有啊,我親眼看見他把一斤豬肉剮進(jìn)飯盒。對(duì),就他手中現(xiàn)在的飯盒。這姓袁的仗著是廚班班長,手底下的人都不敢查他。今兒要不是我喊住他,就讓這孫子跑了。”
楊廠長看傻柱說得有模有樣,不像假的,當(dāng)即對(duì)袁飛道:“袁師傅,麻煩你把手中飯盒打開。”
如果是平時(shí),他還能私下把袁飛請(qǐng)到辦公室,慢慢調(diào)查這事。可今兒這么多人圍觀,而且兄弟廠的人也在,那他即便想偏袒袁飛,也做不到。
袁飛道:“所有人進(jìn)出廚房都得檢查隨身物品,防止盜取公物,這是我定下的規(guī)矩。按理說,人人平等。我定下的規(guī)矩,肯定我也得遵守。所以,何雨柱同志要查我的飯盒,這沒問題。”
傻柱在一旁繼續(xù)叫嚷著,“沒問題你倒是把飯盒打開啊。”
袁飛沒理會(huì)他,繼續(xù)道:“可今兒傻柱不分青紅皂白,沒查清楚之前,上來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我盜取公物。我們廚子最講究的就是這名聲,名聲沒了,廚子這行也就干不下去了,這傻柱憑白污人清白。”
“你就裝吧。”傻柱指了指自己雙眼,“我親眼看你剮了一斤豬肉在飯盒里的。”
“那我這飯盒里要沒有東西......”
袁飛話還沒說完,傻柱就搶著道:“要沒有東西,我叫你一聲爺爺。要有東西,你叫我爺爺。孫子,你敢嗎?”他對(duì)自己很有信心,因?yàn)閺念^到尾,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飯盒,一直到飯盒被袁飛帶著走出廚房。
楊廠長也開口道:“袁師傅,你就把飯盒打開吧。要是沒有,我一定重罰傻柱。”
“好,那我就先行謝過楊廠長了。”袁飛聞言,也不再廢話,當(dāng)即把自己的飯盒打開。
場(chǎng)上眾人瞪圓了雙眼望過去。
沒有。
飯盒里空無一物,什么都沒有。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傻柱懵了,他趕過去,把袁飛手中的飯盒翻過來翻過去,可還是什么都沒有。
“對(duì)了,在你身上,一定在你身上,你一定把飯盒藏身上了。”傻柱似乎魔怔了,發(fā)了瘋地要去搜袁飛的身。
只是他剛碰到袁飛,就被袁飛狠狠推出去。
傻柱不服氣,還想沖過去,卻被楊廠長喝住,“傻柱,你鬧夠了沒有!”
楊廠長指著袁飛道:“人袁師傅衣服穿得這么單薄,渾身上下哪里能藏得下一個(gè)飯盒?你鬧事也得有個(gè)度!”
傻柱沉默了。
他剛才沖動(dòng)了,此時(shí)冷靜下來也知道袁飛身上不可能藏有什么飯盒。只是他依舊沒想通,自己明明親眼看到袁飛把豬肉剮進(jìn)飯盒里,又親眼看到袁飛把那裝著豬肉的飯盒帶出廚房,可飯盒怎么突然憑空消失了?
袁飛笑道:“何雨柱同志,剛才你說我這飯盒要是是空的,你就咋樣來著?”
“叫人!”
“對(duì)啊,大老爺們敢做不敢當(dāng)嗎?山炮一個(gè)。”
“快叫快叫。”
......
周圍的工人們紛紛起哄著,楊廠長等人也都笑意玩味地看著傻柱。
傻柱心知躲不過去,只剩低低地喊了句,“爺爺。”
袁飛把手放在耳朵后邊,“說什么呢?沒聽清。”
傻柱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也沒有辦法。為了避免袁飛再說什么“聽不清”之類的話,他只能扯著嗓子喊道:“爺爺!”
“誒。”
“誒。”
“誒。”
.......
話音剛落,瞬間響起一大片應(yīng)答聲。
不少人還在那說著諸如“孫子真乖”,“好孩子”之類的話語。
整個(gè)一食堂內(nèi)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傻柱自覺丟了面子,也沒法找回,就想溜之大吉。
不料,被兩個(gè)人攔住。
馬華和馬生一人扯住傻柱一條胳膊。
“師父,今天輪到你洗碗,你可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把你飯盒打開來讓我看了再走。”
傻柱暗道一聲晦氣,一把推開馬華,“我是你師傅,教了你這么多年,幫我洗一次碗,怎么了?”
說著,又一把推開馬生。
“我這飯盒里什么都沒有,有什么好看的。”
說著,就要打開飯盒。
可這時(shí),他又忽然頓住。
多年拿飯盒裝東西的經(jīng)驗(yàn)告訴他,這不可能是一個(gè)空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