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張啟運也陷入了兩難之中。
沉默一會兒,張啟運深深地看了單良一眼,隨后扭頭看向崔正楠,滿臉歉意地說道:“老崔,我想讓小先生試試。”
崔正楠一聽,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了下來,十分難看。
可他還沒說話,他身邊的女孩兒卻忍不住了,氣呼呼道:“張爺爺,連我爺爺都救不了小蕊,你現在居然讓這么個野小子幫忙治療,你把我爺爺置于何地?”
一聽這話,張啟運張了張嘴,臉上滿是為難之色。
眼看氣氛有些緊張,張延平沖到了張啟運面前,怒視著張啟運。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崔教授都說小蕊沒救了,你為什么還要折騰她?難道非要小蕊死也不得安生,你才高興?”
如果說女孩的話只是誅心,那張延平這句話,則是在殺人。
聽著兒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張啟運氣的面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捂著心臟,嘴唇已經哆嗦成了一片。
瞧見他搖搖欲墜的模樣,單良急忙伸手扶住他。
轉而扭頭看向憤怒不堪的張延平,沉聲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就那么盼著你女兒死?”
“你說什么?我怎么會盼著小蕊死?她是我女兒,如果她能活,就算拿我的命去換都我愿意。”張延平兩眼血紅,惡狠狠看著單良。
那模樣好像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把單良生吞活剝了一樣。
瞧見張延平如此,單良毫不畏懼,冷笑著問道:“你既然命都舍得,讓我試試又怎么了?”
張延平還沒說話,崔瑩瑩就搶先道:“我爺爺都說沒治了,你憑什么?你以為你是誰?一個鄉下人也敢沖大頭蒜。哼!“
“瑩瑩!”崔正楠皺了皺眉,道:“不要說了。”
“爺爺!”崔瑩瑩跺了跺腳,指著單良道:“是他先瞧不起您的。”
“我沒瞧不起誰。”單良冷聲說道:“我只是想說,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呵呵。”崔瑩瑩撇撇嘴,冷笑著問道:“你說這么多不還是說醫術比我爺爺還早厲害?”
“厲不厲害,試試不就知道了?”單良已經不耐煩了,說完就要進屋,卻被崔瑩瑩攔住了。
“站住,你如果救不了咋辦?”
她一而再的橫加刁難,讓單良實在忍不住了。
他冷著臉,沒好氣地問道:“那你說咋辦?”
“你若是救不了,你給我爺爺磕頭道歉。”崔瑩瑩一臉嬌蠻。
單良聞言,眉頭一皺,沉聲說道:“行,那如果我把人救好了,你就以身相許!怎么樣?敢不敢打這個賭?”
“住口!”
聽到這話,崔正楠臉色不愉地冷冷說道:“年輕人,狂也要有狂的資本。有些話說出來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
崔正楠話中的威脅之意非常明顯,單良卻是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他總算明白一個神醫的孫女為什么會素質這么差了,感情都是被慣出來的。
單良也懶得跟這對爺孫廢話,看向張啟運,沉聲問道“老爺子,我再問一遍,你信不信我?”
張啟運也被崔正楠爺倆給氣壞了,聽到問話,立刻點頭回答:“小先生,我信你。”
“爹……”張延平頓時大怒。
可還沒等他發作,單良就已經進了房間,將房門緊緊的鎖了起來。
他本想抬手敲門,可想到里面昏迷的女兒,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轉而將所有的憤怒加到了張啟運的身上,質問道:“你到底想干嘛?”
崔正楠也滿臉不悅地說道:“老張,你確實太莽撞了!”
聽著他們的話,張啟運一聲不吭,只是看著緊緊關閉的坊門,心里暗暗祈禱。
小先生,你可一定要治好小蕊啊!
瞧見張啟運不說話,崔瑩瑩頓時不樂意了。
她噘著嘴拉著崔正楠的衣服喊道:“爺爺!既然別人不信咱們,咱們還是走吧!”
“走?”崔正楠卻冷冷一笑,說道:“如果我們這么走了,豈不是讓人小瞧了?”
“對對!”
崔瑩瑩立刻明白了爺爺的意思,看著房門咬牙道:“我們就在這兒等著,看這個騙子等會怎么圓場!”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進了房間的單良卻猛地打了個冷戰。
他看了看空調,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他發現空調居然是關閉狀態,可這屋里的冷意又是怎么來的?
隨后,他將目光轉移到躺在床上的張小蕊身上。
女孩兒頭發枯黃,雪白雪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被子外的右手瘦骨嶙峋,兩腮也都深深凹陷了進去。
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單良恐怕也會認為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剛剛靠近,一股寒意就撲面而來,那種冰冷,讓他感覺像是進了冰窖一般。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腦海里,也出現了一段信息。
九陰絕體!
此種體質畏熱、怕陽光,因體內寒氣太盛,須有富含陽氣之藥維持生機。
如果斷掉補藥,病人就會因缺少陽氣昏迷,最終死亡。
難怪崔正楠治不了,如果不是自己有神秘傳承,自己也救不了啊!
就在單良感慨之際,他腦海里出現了一位白發白須的老人,手拿銀針,一邊施展針法,一邊開始解釋如何行針,如何調用純陽真氣。
記牢之后,單良低頭一看,發現張小蕊的體溫在急速降低,呼吸也更加微弱了。
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掀開羊絨被,最后解開了張小蕊上衣。
張小蕊雖然瘦骨嶙峋,肌膚卻是雪白異常,尤其那對小籠包,規模雖然不大,卻顫微微的很是誘人。
非常時刻,單良也顧不上男女之別。
僅僅掃了一眼,他就照記憶中的內容,把六十四根銀針,一一扎了下去。
扎針容易,難的是后續純陽真氣。
他的真氣什么屬性,是不是純陽,他也不清楚。
可張小蕊性命攸關,他也只能調出竅穴里的真氣,透過針尾,緩緩灌進張小蕊的體內。
察覺張小蕊體內,并沒有排斥的力量,他頓時大喜,急忙加大了真氣輸入。
十分鐘過去,張小蕊身上的寒氣逐漸退了。
二十分鐘之后,張小蕊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紅暈。
三十分鐘后,單良卻絕望了。
不是張小蕊的情況變壞了,而是他體內竅穴積攢的真氣沒了。
這可咋辦?
難道要前功盡棄?
看看張小蕊漸漸好轉的臉色,他把牙一咬,掏出之前煉制好準備賣出去的六瓶益陽散,硬著頭皮全都喝了下去。
這東西不僅壯陽祛毒,也能增加真氣,只是喝多了會有副作用。
當最后一瓶益陽散下肚,他感覺原本空蕩蕩的竅穴,一下就被真氣填滿了。
可副作用卻來了,他體內的真氣根本不管竅穴滿不滿,依舊前撲后繼地往里瘋狂涌入。
感覺著體內越來越狂暴的真氣,單良被嚇了一跳。
你妹,不會被撐爆吧?
“轟!”
就在這時,他感覺體內再次傳來一聲巨響。
巨響傳來,單良身子猛地一顫。
你大爺的,老子要被撐死了……
可過了一會兒,他也沒等到魂飛魄散,頓時疑惑了起來。
我不是被撐死了么?為啥不疼呢?
仔細體會片刻,他忽然一陣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