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和茯苓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轉(zhuǎn)折。
    “你放心，我會盡力帶你重回家人身邊。”
    姜綰讓茯苓做準(zhǔn)備，自己也檢查了一遍需要的所有藥物。
    隨后在帕子上抹上麻沸散，“蔡大娘，你好好睡一覺吧。”
    她拿屋子輕輕捂了一下蔡大娘的口鼻，蔡大娘就此暈了過去。
    而姜綰不顧被茯苓發(fā)現(xiàn)的危險，又拿出針給蔡大娘打了麻藥。
    “開顱是大事，萬一她中途醒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所以我又打了麻藥。”
    姜綰一邊給茯苓解釋著，一邊拿起手術(shù)刀，眼眸認(rèn)真的盯著茯苓。
    “茯苓，你準(zhǔn)備好了嗎？”
    “小師叔，我準(zhǔn)備好了！”
    茯苓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心里默念著手邊各種刀具的名字。
    手術(shù)正式開始！
    醫(yī)館里鐘大夫借口去茅房，果然瞧見王爺他們等在房間門口。
    昨日帶著娘子來的男人緊張的踱步，他娘子不在身邊，想來在屋子里。
    他返回繼續(xù)看診，直到瞧見段田明去茅房，他連忙起身追了過去。
    許是緊張，段田明已經(jīng)去了幾趟茅房，一出來就遇上昨天讓他準(zhǔn)備后事的大夫。
    “你娘子呢？”
    鐘大夫激動的拽著段田明的手，眼里閃爍著奇怪的光芒。
    段田明皺眉，“大夫，你找我娘子何事？”
    “王爺是不是找了人在治你娘子？”
    鐘大夫不依不饒，讓段田明退后一步，“不好意思，這事不便透露。”
    “你相信老夫，你娘子腦子摔壞了，挺不過幾天的。”
    鐘大夫摸著自己的胡須，顯然有些自信，段田明被這么一激，立刻說：
    “那是因為你醫(yī)術(shù)不到家，公主說我娘子可以治好！”
    “給你娘子治病的是公主？”
    成功套話，鐘大夫滿臉詫異，公主看上去那么年輕，竟然還會醫(yī)術(shù)。
    他猛地想起，這位永樂公主似乎還替先帝看過病，莫非她真有法子？
    這么一想鐘大夫有些激動，拽著段田明的手問：“她可說過怎么醫(yī)治？”
    “你套我話？”段田明有些生氣，惱羞成怒轉(zhuǎn)身就走。
    鐘大夫連忙拽住他，“你先別走啊，我是為了你好。
    你想啊公主年紀(jì)那么小，萬一你娘子有個什么事情老夫也可以幫她參謀參謀。”
    “你不是說我娘子必死無疑么？”段田明有些無語，這老頭怎么說話還顛三倒四的。
    “理論確實如此。”
    鐘大夫眼神認(rèn)真，“用好些的確實可以吊吊命，你不說就算了。
    老夫也就是好奇而已，萬一有個什么事情，總得用這醫(yī)館的藥吧？”
    “那你可聽說過開顱？”
    段田明吞了吞口水，許是因為太擔(dān)憂，他也想找個人分享，是以說給鐘大夫聽了。
    鐘大夫一聽，頓時震驚的眼睛瞪大，嘴里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一般。
    “天，你莫不是在忽悠老子！”
    “瞧吧，我告訴你你還不信。”
    段田明有些無語，早知道不告訴這老頭了，這老頭顯然沒這本事。
    “真是開顱之術(shù)？”
    鐘大夫驚呆了，那可是醫(yī)書上說的幾乎不能完成的法子啊。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嘗試失敗的，公主膽子可真大。
    可不得不說，這鐘大夫眼里更多了一抹好奇。
    接下來他也不去看診，悄悄跟著段田明身后一塊回到這屋子門口。
    宋九淵和程錦他們以為鐘大夫和段田明認(rèn)識，便也沒有阻止。
    一個時辰過去，屋里還沒有任何動靜，段田明急的蹲在地上。
    就連一向相信姜綰的程錦都有些犯嘀咕。
    “宋九淵，不會……”
    “閉嘴！”
    宋九淵斜了他一眼，“你要相信綰綰，綰綰從未讓我們失望過。”
    “可這事非同尋常啊。”
    程錦嘴里喃喃的，又生怕茯苓會出事，顯然十分焦灼。
    “那你看綰綰從前做的事情，哪件不是非同尋常的？”
    宋九淵對姜綰迷之自信，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甚至還有心情閉著眼睛假寐。
    “老鐘，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藥童找你找瘋了！”
    這時候掌柜的發(fā)覺鐘大夫沒在找了過來，強拉著他走。
    鐘大夫任性的道：“醫(yī)館里不是還有其余大夫么，你讓他們先瞧著。”
    他實在好奇這位公主能不能開創(chuàng)奇跡。
    “你瘋了！”
    掌柜的壓低了聲音對鐘大夫說：“你是嫌自己的人頭在腦袋上待太久了是么？”
    “你這人怎么這么庸俗。”
    鐘大夫有些煩躁，“你知道這病人若是活下來代表什么嗎？
    代表這樣的法子行得通，指不定往后能救更多的病人。”
    他曾經(jīng)多少次瞧著這樣的病人束手無策，最后心痛的看著他們離去啊。
    掌柜的無可奈何，最后只能在訕訕的離開，去安排其他大夫替鐘大夫看診。
    又過了半個時辰，段田明蹲的有些腿麻，他望眼欲穿的盯著房門。
    嘴里喃喃的，“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因為里面的病人是他娘子，大家也理解他的心情，倒是沒有人指責(zé)他。
    唯有鐘大夫，他站在段田明身后，小聲道：“你別念叨了。
    老夫之前可沒哄你，你還是得做好準(zhǔn)備后事的準(zhǔn)備。
    這開顱不是玩笑，自古就沒幾個人開顱以后還能活下來的。”
    “我相信我娘子能！”
    段田明語氣堅定，鐘大夫頗為無奈，“要真能這樣，老夫跪下叫公主師傅都行。”
    “那可不行，我沒年紀(jì)這么大的徒弟。”
    姜綰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她面容有些疲憊，木香連忙沖上前扶住姜綰。
    “師傅，徒弟替你按按肩。”
    “公主，我娘子如何？”
    段田明不敢看屋子里，這時候茯苓走了出來，她替姜綰回答。
    “放心，你娘子沒事，現(xiàn)在麻藥勁還沒過，等會就能醒過來了。”
    “真…真救活了？”
    鐘大夫愣愣的待在原地，下意識就朝著屋子里跑，被茯苓攔住。
    “你干什么？”
    “我…我可以進(jìn)去瞧瞧病人嗎？”
    這激動的勁，不知道的還以為鐘大夫才是蔡大娘的家屬。
    “公主，我想去瞧瞧我娘子。”
    段田明也弱弱的開口，望眼欲穿的朝著屋子里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