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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你自裁吧
為防夏靜月隨時醒來要喝茶喝粥,初晴時時都注意著茶與粥的保暖。
韓瀟走進(jìn)來時,看到放在暖屜的粥,劍眉緊皺,“她兩天沒吃東西了,吃這點(diǎn)粥如何能行?”
初晴站了起來,恭敬回道:“這是小姐教我們的,說人病得太厲害,或者躺了太久,宜吃些易消化的。等把腸胃養(yǎng)回神了,再吃好的。這粥也不是白粥,是用了豬骨熬出來的湯再拿去熬的粥。”
韓瀟還是不滿意那一碗什么都沒有的粥,說:“去吩咐廚房,熬點(diǎn)雞粥過來。”
初晴連忙打斷說:“不能吃雞的。小姐以前說過,雞是發(fā)物,傷風(fēng)感冒了最好別吃,吃了不容易好。只能等病全都好了,才能喝雞湯滋養(yǎng)身體。”
“你跟著月兒倒是學(xué)了不少東西。”韓瀟冷冷地說。
初晴心口猛地一跳,撲通一聲跪在韓瀟面前,一連磕了三個響頭:“婢子有罪!”
韓瀟走到榻前,見夏靜月睡得安穩(wěn),探了下她的額頭,又?jǐn)n了攏被子后,才走到外間坐下。
初晴膝行到韓瀟面前,等待發(fā)落。
“你可知, 你罪在何處?”
“婢子沒有保護(hù)好小姐,致使小姐險(xiǎn)些遇難,婢子罪該萬死。”
韓瀟沉默地盯著跪在面前的初晴,眸中有殺機(jī)掠過。終究,顧及內(nèi)室的女子需要人來照顧。
他沉聲道:“念你上次護(hù)主有功,這一次免你死罪,如有下一次,你自裁吧。”
初晴一連磕了數(shù)個響頭,起誓道:“婢子誓必以生命守護(hù)小姐,若違此誓,天地不容,人神共誅!”
韓瀟漠然地看了初晴一眼,站了起來,走進(jìn)內(nèi)室。
他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再摸了摸她的手心,最后觀她臉色稍有好轉(zhuǎn),這才坐在床前,凝視著她安靜的睡容。
夏靜月第二天是被餓醒的,饑腸轆轆,不斷叫囂。
她睜開眼睛,意外地看到韓瀟坐在床前。
“醒了?”見她醒來,韓瀟喜悅之下,又不禁生出惱怒來。
夏靜月慢慢坐了起來,驚訝問:“王爺怎么在這兒?”
韓瀟極為自然地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身后,扶她坐好。臉上,卻有些不虞之色,“此處是睿王府。”
“哦。”夏靜月小心謹(jǐn)慎地偷瞄了一眼,見他臉色不好,隱有怒色,便不敢言語。
只是肚子咕咕咕地唱著空城曲。
韓瀟站了起來,取了漱洗之物過來,打濕毛巾,遞到她面前。
夏靜月哪敢讓王爺?shù)钕率毯蛩矗B忙說:“不敢勞煩王爺大駕,我自己來就行了。”
韓瀟固執(zhí)地把毛巾塞到她手上,斥道:“病人就該有病人的自覺。”
夏靜月接過毛巾,在他的氣勢下,弱弱地說:“要不,喚初雪或者初晴進(jìn)來……”
在韓瀟威迫力十足的注視下,夏靜月只好乖乖地洗臉、漱口。
以為漱洗過后王爺?shù)钕聭?yīng)該離開了,誰知他又捧了粥過來,勺了一勺,送到她嘴邊。
面對王爺?shù)钕碌暮谀槪约八膹?qiáng)大氣場,夏靜月吃不是,不吃又不是。
她伸出手,去接那碗,“我自己來吧。”
韓瀟端著碗的手卻一動不動,只盯著她,“張嘴。”
夏靜月只能乖乖地張嘴。
喂完一勺,他又喂下一勺。
夏靜月這一頓飯,吃得心驚膽戰(zhàn)。
不知道王爺?shù)钕逻@是什么意思,說是關(guān)心她吧,可那臉色也太臭了。
說是不關(guān)心她吧,可他尊貴的睿王殿下,破天荒地親自來喂她吃飯。
太受寵若驚了。
驚得吃完后,隱隱有些胃疼。
夏靜月以為他喂完了粥就會走了,誰知把碗一擱,又坐在她床前,一雙寒眸比結(jié)冰的寒潭還瘆人,陰叟叟地盯著她。
夏靜月干笑兩聲:“王爺還有事嗎?”
韓瀟不發(fā)一語,就這樣冷冷地盯著夏靜月好一會兒,才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愚蠢。”
夏靜月愕然:“我怎么愚蠢了?”
“不愚蠢怎么大冷天的往湖里跳,你以為你是魚嗎?”韓瀟氣打不到一處來,跑去救人,結(jié)果要別人來救,有這么蠢的人嗎?
這事夏靜月也冤極了,她委屈地說道:“我怎么知道他會游泳?看他半天都沒有浮上來,心想著人命關(guān)天……”
韓瀟慍惱得打斷她:“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左清羽是南霖人,大靖無人比能得上他的水性。”
夏靜月就更委屈了,“全京城人知道,可我不知道啊。”
“你好歹來京將近一年,常識之事都不懂,還不夠蠢嗎?”
夏靜月惱了,氣結(jié)地瞪著他。“你還好意思說,我剛來京城就被你算計(jì)了,害我一直不是忙著治這個,就是忙著治那個,哪有時間聽人八卦?又哪來的時間弄清楚京城里的這一潭渾水?還不是你害的我!”
在夏靜月的指責(zé)下,韓瀟無言以對,臉上閃過幾分后悔之色。
夏靜月見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救了她,她反倒把他說一頓,好像有點(diǎn)恩將仇報(bào)了。
她連忙岔開話題問:“遙安世子是南霖人?”
她看過大靖的書籍,書中記載,南霖國在大靖南邊,是一個水上國家。南霖國的國土有百分之八十是水域,所以南霖人從一出生就開始學(xué)游泳,國人不管男人或者女人,都有一身極為了得的水中功夫。尤其是南霖國皇室,據(jù)說他們的水中功夫更是了得,在水里比在陸上還要自由。
韓瀟點(diǎn)頭。
夏靜月又問:“那他怎么生活大靖?”
韓瀟見夏靜月雙唇有些發(fā)干,倒了一杯溫水給她,說:“他母親是我皇姑,皇上的嫡親妹妹,大靖最尊貴的嫡長公主。”
“原來如此。”夏靜月正好有些渴,接過水杯喝了幾口。
她這才明白為何在消遙山莊時,左清羽一點(diǎn)都不怕穆王那廝。她笑道:“怪不得呢,穆王好像挺怕他的樣子,長公主是不是很厲害?”
“長公主在十年前便去逝了。”
“啊?”夏靜月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結(jié)果,“那遙安世子?”
韓瀟見她身上的被子有些滑落,抬手給她拉好被子,方從長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