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幼崽呆呆的打量這個新世界。</br> 然后他們發現了一個悲哀的事實:放眼所及的一切生物里,貌似最符合“獵物”這個詞的生物,就是他們兩只了……</br> 于是——</br> “我們……還是去摘果子吃吧?果子也很好吃呀!”孟九昭很快就隨遇而安了。</br> “啾~\(≧▽≦)/~”路易也從善如流了。</br> 于是這兩只就小心翼翼的去尋找可以吃的果子了。</br> 他們很快發現了一種在瓦什部落吃過的果實,那是一種長在樹上的紅果子,甜甜的,汁水很多很好吃!這種果子很少見的,而如今他們居然發現了一整棵樹的果子!這對兩只饑餓的幼崽來說可真是個好消息!孟九昭和路易當即就興沖沖跑過去摘果子了,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有人捷足先登了,一頭分不清種類的素食恐龍和他們同時發現了那棵掛滿果實的樹。</br> 身披厚厚的鱗甲,頭上還有三個角,這個大家伙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br> 大家伙示威性的斜了兩只小幼崽一眼,就大搖大擺的過去吃果子了。</br> 兩只幼崽失望的停在了原地,眼瞅著那個大個子已經開吃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卻忽然發生了。</br> 地上一直被他們忽視的滿地小花猛地蠕動了起來,就像一張大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些花吞掉了那個大個子恐龍!</br> 孟九昭這才發現地上那些密密麻麻開滿地的小花根本就是一整朵花,那些小花是組成部分,它們共同構成了一朵可怕的食人花!</br> 大個子恐龍的悲鳴從花叢深處傳來,那片花海劇烈的蠕動,那詭異的樣子把兩只幼崽震住了,然后,悲鳴停止了,花海又蠕動了一會兒,一切歸于平靜。</br> 這時,其中一朵花里吐出了一股股紅色的黏液,那些黏液噴在那棵果樹上,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孟九昭總覺得再噴上黏液之后,那棵樹上的果子看起來更紅艷艷了。</br> “幸、幸好沒過去……”孟九昭結結巴巴的說。</br> “啾……”路易的叫聲也特別心虛。</br> 難怪這里突兀的站了一棵掛滿果子的樹,他們太餓了,居然沒注意到這么詭異的地方。這棵樹應該是那棵食肉花的伴生品種,食肉花給果樹提供養分,果樹則負責掛滿果實引來素食恐龍來吃。</br> 這里的植物真是太陰險了!←兩只幼崽不約而同想。</br> 恐龍惹不起,植物更是不敢碰,如何在這片大陸生存下去成了兩頭堪塔斯幼崽最急迫解決的問題。</br> 第一天在山洞里遇到的毛團子簡直是新手大禮包,僅此一次。在這之后他們再沒碰到類似軟弱好欺負的獵物。</br> 第四天的時候,兩頭饑餓無比的幼崽鋌而走險了:他們襲擊了一個小盜龍群。</br> 狩獵的方法仍然是陷阱。如果是其他的恐龍,即使落到陷阱里路易也沒法把他們制服,到時候誰吃誰還不一定,而小盜龍是一種相對小型的恐龍,當然它們即使小也比路易的個子大一點。孟九昭是觀察了三天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小盜龍雖然個子大可是體重卻不大,如果路易全力壓下去的時候,還有有很大希望制伏一頭的。</br> 不過小盜龍的奔跑速度太快了,比路易都快一些,更不要提孟九昭了,為了限制那些家伙的急速奔跑,孟九昭花了一天的時間編織了長長的草繩作為絆腳繩</br> 路易則在這段時間里挖了好幾個陷阱,陷阱挖好后,他還很聰明的找了草把陷阱蓋了起來。然后,他們一起把孟九昭編織好的草繩布置在了計算好的位置。</br> 兩只幼崽在新地盤的第一次狩獵非常兇險,這些鄉下小盜龍大概從來沒見過“陷阱”這種高級貨,很快就有一頭小盜龍中招落在了其中一個陷阱里,孟九昭設想過的其他小盜龍會因為同伴受困進而攻擊他們的情形也沒發生,其他的小盜龍一哄而散,只剩下了一只。</br> 然而就是剩下的這一只小盜龍,卻讓路易受了傷。</br> 兩者相斗,最后以路易咬斷了那頭小盜龍的脖子告終。</br> 路易的脖子被咬了一口,不夠幸好他還是幼崽,身上厚厚的毛絨起到了非常好的防護作用。</br> 聽到那頭盜龍垂死的叫聲,陷阱里的小盜龍發出了凄慘的叫聲。</br> 等到路易把陷阱里的小盜龍也咬死叼出來,孟九昭這才注意到兩頭小盜龍的鱗片顏色很接近,從它們一大一小的體型,孟九昭猜測陷阱里的小盜龍應該是外面那頭小盜龍的孩子。</br> 年輕沒經驗的小盜龍掉進了陷阱,其他小盜龍都逃走了,只有它的父親/母親留了下來,然后也被他們咬死了。</br> “啾——”路易的叫聲有點低落。</br> 孟九昭聽懂了他的意思。</br> “我知道,我也想爸爸了?!彼麄兣艿竭@里來,爸爸們不知道該多擔心呢,不過,爸爸們不會以為他們死了吧?</br> “啾啾?”路易繼續低落,他對孟九昭說出了自己的擔心,萬一爸爸以為他們死了,會不會養育新的幼崽???</br> “……不會的,找到我們的尸體前,爸爸們不會放棄的!”發覺路易心情越來越灰暗,孟九昭急忙給他打氣,為了讓他振作起來,他急忙處理好了小盜龍的肉。</br> 于是——</br> “啾~”</br> “嗯!小盜龍真好吃!”</br> 吃到久違的食物,兩只幼崽終于再度開心起來。</br> 接下來,他們又用同樣的辦法獵到過兩頭小盜龍,然后,同樣的方法就不再起作用了,那些小盜龍很聰明,同樣的教訓經歷過三次,就學會辨識陷阱了。</br> 兩只幼崽不得不重新過上了餓肚子的日子。</br> 第一次離開父親們的保護,第一次只有兩只幼崽一起生活,老實說,日子過得真心酸……囧</br> 短短七天,兩只幼崽都不同程度的瘦身成功了。</br> 不過,大概也是第一次依靠彼此生活,兩只幼崽都對對方有了更深的理解。</br> 比如孟九昭就發現路易意外的是個心思敏感的堪塔斯幼崽。</br> 大概長期以來一直生活在父親身邊,兩只幼崽每天都過得太過無憂無慮,所以孟九昭之前從來沒機會發現路易的這一面:第一次獵殺小盜龍的時候,路易就敏感了一下,他被小盜龍的家族感情感動了(當然,這完全沒影響后來他吃小盜龍時候的好胃口)。</br> 后來的日子,孟九昭發現路易經常停下來,一開始他還以為路易是很嚴肅的在觀察未來獵物的生活習慣,幾次之后,孟九昭終于沒忍住問了路易,結果得到了“正在欣賞風景”這個讓孟九昭無比黑線的答案。</br> 好吧,恐龍遍地跑的生猛世界,一只矗立風中欣賞風景的小黃雞什么的,看起來真是非常帶感。</br> 路易真是個非常浪漫敏感的堪塔斯幼崽。</br> 完全沒有審美情趣的孟九昭給他跪了。孟九昭表示,為了生存他已經用掉了所有的精力,審美什么的,沒功夫兼顧了。</br>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孟九昭終于發現了另一條填飽肚子的路:偷蛋!</br> 這里的恐龍一個賽一個恐怖,他們兩只幼崽誰也惹不起,可是,他們的蛋卻很好欺負呀~</br> 這些恐龍幾乎沒有筑巢這一說,用泥巴草草圍一個窩就是很豪華的育嬰裝備了,而且他們還經常離開蛋去捕獵,這給了兩只幼崽很大的可乘之機!</br> 說起來,偷蛋這個念頭還是受到小盜龍的啟發(←你確定不是受到你們倆爸爸的啟發?==。</br> 小盜龍是很喜歡偷蛋吃的恐龍族群,在獵殺小盜龍的過程中,孟九昭不止一次發現它們從外面帶了各種恐龍蛋回來,跟蹤小盜龍的時候,他和路易也順便弄清楚了其他恐龍蛋的大致分布。</br> 于是,在這些小盜龍又一次集體外出偷蛋的時候,堪塔斯幼崽兄弟偷偷摸摸摸進了小盜龍的老窩,把它們的蛋一窩端了。</br> 當天,孟九昭和路易就吃上了香噴噴的烤蛋!</br> 比起獵殺恐龍什么的,偷蛋什么的簡直太簡單了,于是,這對幼崽開始他們的偷蛋生涯,孟九昭有一肚子的壞主意,路易有一身的力氣,他們很快就光顧了附近大大小小的恐龍窩,吃過好多品種的恐龍蛋之后,他們甚至還對各種蛋的口味進行了打分。</br> 這一天,他們在一個山洞找到了兩顆蛋。</br> 雖然只有兩顆,可是這兩顆蛋可比之前偷到的所有蛋都大多了,它們已經大到路易抱不走的地步了。</br> 于是,孟九昭決定把這些蛋當場喝掉。</br> 喝完蛋,路易摸了摸肚皮,感慨的啾了一聲。</br> “以后我們有了蛋,一定要蓋一個特別結實的巢穴把蛋蛋藏好,免得被人偷偷吃掉?!?lt;/br> 孟九昭當即一臉黑線:什么叫“以后我們有了蛋?”誰要和你有蛋??!你想的太多了喂!不知道如何反駁這只小雞,孟九昭只好把手里喝不下的半顆蛋塞到路易懷里,堵上他的嘴。</br> 不過,以后真有了幼崽,在這種地方如何養活,還真是個大問題啊~</br> 抱著胳膊,剛剛內心os過路易的孟九昭沒發現,他自己也想的太多了。</br> o(╯□╰)o</br> 作者有話要說:由于昨天飛外地,飛機晚點了2小時</br> 作者君于是又更新遲了</br> 雖然很對不起大晚上還等更的讀者</br> 可是,作者君真是盡力了</br> 三次元的工作很忙,作者君只有下班后的時間可以快樂的碼字</br> 不過由于作者速度廢柴,所以即使每天這么短小的章節,往往也需要作者君三到四小時時間</br> 可能真的沒法固定時間更新</br> 時間和能力都有限</br> 不過大家仔細看的話,都有后來補足</br> 所以,請大家還是不要在更新時間上嫌棄作者君</br> 作者君已經很努力了,每天看到大家的評論,就有了多累也要更新的能量</br> 謝謝大家</br> ps關于更新的時間,加微博的大家都可以及時在微博上看到</br> 手機看文的大家如果方便也可以加一下微博id是月下桑solongatime</br> 那就是個放更文時間的地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