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聽到這般霸氣凜然的話語,我頓時就是有點(diǎn)兒哭笑不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前面這人且不說,后面那胖大和尚我其實(shí)是認(rèn)得的。
當(dāng)初我懷著小米兒的時候,在江邊生產(chǎn),結(jié)果把孩子生出來了,而這位良辰大和尚也翩然而至,將我擄到了小刀寨。
當(dāng)初若不是黃養(yǎng)鬼等人請來了一字劍,一劍震懾群雄,只怕我已經(jīng)交代在那兒了。
那小刀寨據(jù)說是西川連云十二水寨的其中一個寨子,而就在剛才,我還從洛小北那便聽到了“連云十二水寨”這個名字,看得出來,洛小北也正在找這幫人。
只是它為什么就這么巧,上桿子地跑到了我跟前來?
我站在了原地,看著兩人廝打纏斗在一塊兒,三兩下之后,但見良辰大和尚一屁股坐在了對方的身上,揚(yáng)起沙包大的拳頭來,就跟魯智深拳打鎮(zhèn)關(guān)西一樣,一拳又一拳,那哥們的臉上就好像是開了一染料鋪?zhàn)铀频模孱伭摹?br/>
沒一會兒,那人給打得服服帖帖,大聲喊道:“大師,別打了,打也別打臉,我服了,服了。”
“服了?”
良辰大和尚雖然是出家人,此刻卻是一身的戾氣,說你河鯨幫不是很牛么,怎么不繼續(xù)牛下去了啊?
那人哭著說道:“大師、哦,錯了,哥,我的親哥,再牛也沒有你的拳頭大啊……”
良辰大和尚笑了,說那你還硬扛不?
那人給良辰大和尚的大屁股坐著,氣都換不過來,破罐子破摔,說哎呀,你想怎么樣就怎樣吧,留俺一條性命就成了……
將這人徹底制服,良辰大和尚松了一口氣,這時才感覺到有點(diǎn)兒不對勁來。
他抬起頭來,瞧見這河畔邊,黑乎乎有一個人在打量著他們倆呢,腳都不抬一下的,頓時就惱怒了起來,說嘿,走夜路的小子,看夠了么?
此時此刻,我完全沒有了復(fù)仇的心思,想起了他的搞笑之處,忍不住笑出聲來,說我在等著你用一百種方法弄死他呢。
呃……
聽到我的話語,良辰大和尚頓時就是一愣。
他從那人的身上翻了起來,掏出一根繩子,三兩下將地上那人給捆好,然后瞇著眼睛打量我,說瞧你這氣質(zhì)不錯,說說,哪門哪派的?
我樂呵呵地說道:“你們拍電影呢?什么哪門哪派的?天安門,還是蛋黃派?”
良辰大和尚聽不出真假,臉色忽晴忽陰,緩步走上前來,說小子,你是故意的呢?
我說我真不懂你們這是什么鬼。
良辰大和尚終于惱了,說你個龜兒子,大半夜的趕什么路?趕路就趕路,見到別人在這里拼斗,你龜兒子為何不跑?
我說我為何要跑?
他眉頭一跳,說既然不跑,那就送你去河里喂魚吧。
那大和尚兇得厲害,手掌一翻,立刻朝著我這邊劈了過來,無端便起了一陣狂風(fēng)。
幾年之前,我剛剛把蠱胎小米兒給生出來的時候,窮途末路,給此人強(qiáng)擄而走,只覺得這人是頂了天的高手,不但是我,就連小米兒也是毫無還手之力;不過時過境遷,良辰大和尚進(jìn)步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我卻已經(jīng)絕非吳下阿蒙了。
當(dāng)那肥大的手掌猛然劈過來、卷起一股狂風(fēng)的時候,我瞇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手掌抵臨我的跟前時,我的手如同一條游蛇,纏了上去。
論起拳腳功夫,無論是南海龜蛇技,還是十三層大散手,都是頂尖級的短打手段,我逼上去,那大和尚起初并未覺得,猛然一發(fā)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如同泥牛入海,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抽身往后退。
我哪里能容他來去自如,手掌一旋,便有層層疊疊的力量將他往里拉扯,隨后我整個人就直接纏在了他的身上。
在幾秒鐘的時間里,我與良辰大和尚貼身快打,交手十幾個回合。
我以快打快,以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的速度,勘破對方的一個空隙,然后將人給直接按到在了泥地里面去。
砰……
一直到那胖大和尚栽倒在地的時候,我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來。
這是拳腳功夫,倘若用逸仙刀,或者三尖兩刃刀,這家伙估計早就人頭飛起,而這也正是我與當(dāng)初的差距。
天壤之別。
直到臉挨著泥地,良辰大和尚方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高手。
他之前對上一字劍的時候,也是能伸能屈,此時此刻,自然不會一根筋硬到底,慌忙大聲叫道:“哎、哎,這位高手,良辰這是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閣下,還請閣下贖罪——只要你今天放過良辰,良辰日后,定有重謝……”
我聽了,微微一笑,說真的?
呃?
大和尚剛才的話語,只不過是口頭禪而已,哪里想過居然會奏效,所以當(dāng)下也是一愣,隨后趕忙猛點(diǎn)頭,說是極是極,良辰說的話,從來沒有不作準(zhǔn)的時候。
我蹲了下來,看著狗啃泥的他,說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了——也不要你日后重謝,今天就成了。
大和尚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猶豫了兩秒鐘,這才哆哆嗦嗦地說道:“那、那啥,高手,你莫不是專門在這里堵我的吧?”
我說你覺得呢?
大和尚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地說道:“我覺得是唉?”
我哈哈一笑,說別自以為是,我問你啊,你們連云十二水寨跑這蘇北來,到底想要干嘛呢?
大和尚十分有警覺性,說大哥你問這個干嘛?
我伸手揪住了他的脖子,猛然拽了起來,盯著他,然后說道:“怎么,扯半天原來講的都是空話、屁話呢?你要是真不樂意說話,我就讓你以后都別開口了……”
大和尚慌忙擺手,說別啊,我說、我說——我們總寨主接了一張單子,就派我們過來搜查。
我說什么單子,誰的單子?
大和尚咬著牙,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千通集團(tuán)的,說是在彭城泗水這邊,找尋一個遺失多年的大鼎。”
我說遺失多年?這么大、這么長的一條河,能找到么?
大和尚低聲說道:“那人說大鼎在泗水下面的一龍宮里面,讓我們找一些熟識水情的人了解了解……”
我說千通集團(tuán)很確定么?
大和尚點(diǎn)頭,說對,我們總寨主跟對方的少東家見過了面,對方很確定這水下藏著一龍宮,不過具體的位置,他也不太記得了。
記得?
我說那么說原本對方是知道位置的?
大和尚想了想,說總寨主給了我們一地圖,那人用彩筆在上面劃了一個區(qū)間,看起來應(yīng)該懂不少。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松開了對方,沒有再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明顯,對方在找的,跟我想要找的九州鼎,應(yīng)該是同一個目標(biāo)。
那么問題來了,王員外怎么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厲害,不但能夠準(zhǔn)確預(yù)測到伏羲墓的地址,而且還在找尋流落于泗水彭城河里的九州鼎呢?
他怎么一下子就從一紈绔子弟,變成了一全知全能的家伙了呢?
這里面應(yīng)該是有什么蹊蹺才對吧?
難道……
我正想著,那大和尚瞧見我出了神,居然猛然一下發(fā)力,人便朝著河邊那兒狂奔而去,當(dāng)我瞧向他的時候,卻聽到“砰”的一聲響,大和尚已經(jīng)跳進(jìn)了水里去。
這家伙是連云十二水寨的人,而去還是小刀寨的寨主,水派出身,那水性絕對是一流厲害的。
只不過,在我南海一脈面前,這著實(shí)就有一些班門弄斧了。
在遼闊無垠的南海之上,不管是泗水,還是長江,可不就是一條小河溝子么?
我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脫下了衣服,然后一個猛子扎了進(jìn)水里去。
十分鐘之后,肚子里灌滿了河水的良辰大和尚給我扔在了河灘上,一臉絕望地仰首看天。
他的眼中滿是淚水。
我俯下身來,拍了拍他的臉,說怎么著,還跑不?
良辰大和尚留下了兩行清淚,說不,飽了。
我說???
大和尚說我喝飽了。
我笑了,說喝飽了,那就談?wù)聝骸?br/>
大和尚翻身向下,吐了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說大哥啊,你到底要干嘛呢?
我笑了,說我對那鼎挺趕興趣的,想跟你一起找它。
大和尚一愣,隨后問道:“你要跟我一起?”
我點(diǎn)頭,說對呀。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殺我?”
我沉思了一下,說看你表現(xiàn)咯,這幾天我跟在你身邊,你表現(xiàn)得好的話,我留你一條性命;但如果跟剛才那樣子,又或者想要找同伴過來解圍——哎呀,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能夠把你們連云十二水寨這一次過來的人,全部都給殺光?
我說話的時候,在笑。
大和尚卻是渾身一哆嗦,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心涼。
他看了我一眼,哭著說道:“得,你是大爺?!?br/>
我笑了,說那行吧,干活。
大和尚一愣,說干什么活啊?
我指著不遠(yuǎn)處的地下,說那里還有一哥們兒正發(fā)愣呢,你不是要找地頭蛇問水情么?開工啊,我不影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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