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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四象弓!

    “教我?”
    楊獄微有些心動(dòng),卻還是按耐了下去:
    “秦大家如此舍得?”
    徐文紀(jì)的道果雜談,楊獄早已熟記于心,所得甚多。
    依著徐文紀(jì)的看法,道果本無名,強(qiáng)命為道果,而任何一枚道果,都蘊(yùn)含著一門‘神通’‘異術(shù)’‘妖法’。
    但這神通,卻可分化,自道果中分化出道種,其他人得到道種,亦可修行這門神通。
    其珍貴不言而喻。
    “一枚道種罷了,有什么舍不得?”
    秦姒撥弄著發(fā)絲,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著楊獄的模樣:
    “只要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儀式過后,自可交予大人,只是,到了那時(shí),大人未見得會(huì)要了。”
    “此話怎講?”
    楊獄來了興趣。
    自從推算出秦姒的來歷,他對(duì)于這位大家就越發(fā)的重視。
    準(zhǔn)確來說,是真言道人。
    他可沒有忘記,九牛二虎食譜是從哪里得來的……
    “看來大人真的不曾懷有道果。”
    聽著這話,楊獄才知道,這女人居然還在試探他,不由的啞然。
    “雖有人說武功最早也是前輩高人從神通中演化而出,可神通不是武功,可沒有兼得那一說……”
    秦姒注視著楊獄:
    “大人若要,到時(shí)候,奴家便給了你。”
    “秦大家,門可關(guān)好的嗎?”
    她的聲音變得軟濡,楊獄突的伸手,握住她白嫩溫軟的手臂,旺盛的精力讓他欲望越來越高,被這般撩撥,頓時(shí)有些吃不消。
    “大人?”
    這下,輪到秦姒慌了,感受著近在咫尺的欲望,臉上微泛紅云。
    “冒昧了……”
    突的,楊獄深吸一口氣,一轉(zhuǎn)身,提起兩口鐵箱出了門。
    “你也不是沒有欲望嘛。”
    見楊獄腳步略亂,秦姒不由的輕笑一聲,她輕柔著手腕,望向窗外,趙坤不知何時(shí)已來到了窗外。
    “你怎么來了?”
    趙坤面無表情:
    “怎么?要怪老夫壞了你的好事?”
    “呸!”
    秦姒輕啐一口,攏了攏頭發(fā),道:
    “師叔不是說要去黑山調(diào)查他的師承、經(jīng)歷?怎的才去了幾日就回來了?”
    呼!
    趙坤足下一點(diǎn),躍進(jìn)門來,再一擺手,合上門戶:
    “有事發(fā)生,不得不暫時(shí)中斷。”
    “哦。”
    秦姒興致缺缺。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要燒起來了。”
    趙坤神色沉凝:
    “我聽到消息,聶文洞的龍虎風(fēng)云衛(wèi),四大家的一些好手,都向著青州匯聚,綠林道都沸騰起來,據(jù)說長留準(zhǔn)備迎戰(zhàn)了。”
    “徐文紀(jì),要剿匪了!”
    說到最后,趙坤有些坐不住了,在房間中來回踱著步。
    “長留山嗎?”
    秦姒并不意外,卻也沒什么興趣:
    “冀龍山太高調(diào),這一天遲早要來。”
    “近些年,九道諸州都有著變故,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廈將傾,可朝廷仍有著無可匹敵的力量。”
    趙坤壓抑著聲音:
    “張氏九王仍在,大明氣數(shù)仍在。冀龍山聚義長留,本身就不對(duì)!”
    “嗯……”
    秦姒品出味道來:
    “你是說,他如此高調(diào),是為了‘舉行儀式’?!”
    得到道果,只是一個(gè)開始。
    以人心掌天威,這本身就是個(gè)極為艱難的過程,沒有人能一蹴而就。
    不過道果的儀式不盡相同,她之前也沒往這方面去想,此時(shí)心中一動(dòng),就品出了異樣。
    聚義長留之前,冀龍山只是個(gè)落第秀才,之后棄文習(xí)武,才一發(fā)不可收拾。
    擊傷聶文洞,遁入長留,一舉名動(dòng)天下。
    有人說,冀龍山天賦異稟,可換個(gè)思路,他若是得到了道果呢?
    “是或不是,沒人說得準(zhǔn),但起碼有著可能。”
    趙坤眸光炯炯,心底都有著炙熱:
    “依著某些人的說法,近年來天地變化,束縛我輩的鎖鏈正在遠(yuǎn)去,但是或不是,無人知曉。
    若這冀龍山真?zhèn)€可以成功,那你……”
    趙坤心神激蕩。
    徐文紀(jì)的到來,在青州乃至龍淵道都鬧出了巨大的波瀾。
    所有人都認(rèn)為冀龍山會(huì)避其鋒芒,因?yàn)樾煳募o(jì)代表著朝廷的意志,可意料之外的一幕發(fā)生了。
    冀龍山,選擇應(yīng)戰(zhàn)!
    正面抗衡朝廷!
    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選擇,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還要再看看……”
    秦姒避開他的目光,臉上沒了表情:
    “即便他成了,或也只是為王前驅(qū),此時(shí)下注,早了些……”
    “可你的道果……”
    趙坤還想說什么,秦姒已開始趕人了:
    “我倦了。”
    ……
    ……
    提著兩口大鐵箱回了客棧,囑咐小武看好箱子,楊獄則脫了衣衫,踏入藥浴桶中。
    換血之路漫長,即便有著丹藥可以吞服,他也仍是保留著浸泡藥浴的習(xí)慣。
    “玉龍觀……”
    壓下心頭燥熱的火焰,楊獄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谭伦詈髱琢=鸲棺樱哪钸M(jìn)入了暴食之鼎中。
    晦暗的大鼎內(nèi),諸多食材仍舊熠熠生輝。
    他伸手握住紫金吞煞寶葫蘆,眸光搖曳:
    “七星龍淵斬鬼劍,鎮(zhèn)煞印……”
    得到魁星位階圖已有不短的時(shí)間,但因缺了兩件食材,他至今無法窺探這張食譜的奧妙。
    “依著秦姒所說,二分、三分的食材,彼此之間會(huì)有著感應(yīng),但這般久了,我還不曾感應(yīng)到那兩件食材。
    是因?yàn)楸┦持ν耆艚^了紫金吞煞寶葫蘆的氣息?以至于,感應(yīng)斷了?”
    握著寶葫蘆,楊獄心中猜測(cè)著。
    同源的道果,無論分成幾份,本身的趨同性卻是不會(huì)消弭,得到其一,則必會(huì)引得其他的道果靠近自己。
    可是……
    “該怎么將這葫蘆精粹拿出去……”
    楊獄有些頭疼。
    暴食之鼎只進(jìn)不出,他著實(shí)也沒有將這精粹拿出去的辦法。
    而且,也擔(dān)心這葫蘆精粹現(xiàn)世,又會(huì)引起不必要的波瀾。
    思忖了良久,楊獄還是松開了紫金葫蘆,轉(zhuǎn)而握住了十步一殺劍,開始了煉化。
    這口七玄門傳承了四百年的寶劍,其上蘊(yùn)含著歷代持劍人的用劍心得,劍術(shù)經(jīng)驗(yàn),雖煉化多次,但還遠(yuǎn)不到徹底煉化的時(shí)候。
    不過,這一次煉化,并未持續(xù)多久。
    約莫一個(gè)多時(shí)辰后,楊獄心有所感,自暴食之鼎中退了出來,同時(shí),敲門聲也響了起來。
    “楊爺,有六扇門的捕頭求見。”樂文小說網(wǎng)
    小武的聲音傳來。
    “讓他稍等。”
    楊獄擦干身子,穿上衣衫,挎刀提劍出門,客棧二樓,已有人等候多時(shí),見他到來,忙起身。
    “楊大人。”
    身著貼身短打的中年漢子微微抱拳:
    “在下鐵開山,木林府主事的捕頭,前些日子出城擒拿要犯,今日剛回,特來拜見大人。”
    “有事說事。”
    楊獄態(tài)度冷淡。
    經(jīng)歷了諸多事,他心中因王五、王佛寶而對(duì)六扇門升起的好感,已是消磨殆盡。
    這鐵開山在木林府的名聲,可說極差了。
    “大人可是對(duì)鐵某心有不滿?不滿是應(yīng)該的,可屬下也有苦衷……”
    鐵開山苦笑一聲:
    “巨鯨、大蛟兩大幫會(huì)勢(shì)力太大,府主楚平又出身四大家,卑職雖代表著六扇門,可幾次上報(bào)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我又如之奈何?”
    鐵開山訴起了苦。
    他,太苦了。
    六扇門專司江湖事宜,于武林中名聲極差,而這木林府的武風(fēng)又太盛,他做事不免捉襟見肘。
    偏偏幾次上報(bào)又得不到上頭的支持,莫說援手,就連命令都沒有一個(gè)。
    他雖有些武功,但在夾縫中生存已然不易,哪能奢求更多?
    “那十九房小妾也是你的苦衷?”
    楊獄冷笑著坐下。
    “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鐵開山嘆了口氣:
    “卑職這十九位夫人,也都是不得已,如卑職不收留她們,巨鯨幫那一關(guān)就過不去……”
    說到此處,鐵開山頓了一頓,才道:
    “卑職,修的是童子功,四十余年,不曾破功,大人盡可查。”
    “童子功?”
    楊獄神色緩和了下來。
    這幾日他要辦的事太多,巨鯨幫、大蛟幫數(shù)萬幫眾,與其勾連的諸多官吏,可以說,到了今天,才堪堪忙完。
    卻也沒有細(xì)查過這鐵開山。
    “正是童子功。”
    鐵開山不敢猶豫,催發(fā)內(nèi)氣讓楊獄查閱,其氣息陽剛完滿,的確不曾破身。
    “卻是楊某錯(cuò)怪了捕頭。”
    楊獄拱手,表達(dá)歉意。
    “大人折煞我也。”
    鐵開山吃了一驚,忙閃了開來:
    “大人來木林府不過半月,已清掃了巨鯨,壓住了大蛟。這一樁樁一件件,卑職心悅誠服……”
    “不過是順勢(shì)而為。”
    楊獄擺擺手。
    看似,是他三兩日就蕩平了木林亂勢(shì),可事實(shí)上,這背后是徐文紀(jì)一年多的籌謀,他只是執(zhí)行而已。
    若無那詳盡的情報(bào),他一時(shí)也不得頭緒。
    而要是沒有徐文紀(jì)在后可以兜底,他即便手握證據(jù),敢扣押一府之主,怕也要登上六扇門緝兇榜。
    “即便順勢(shì)而為,若無大勇氣,也不敢如此行事。”
    鐵開山神色誠懇,卻又有著擔(dān)憂:
    “大人此番行事固然是大快人心,可到底惡了那幾家,之后只怕……”
    楚平是個(gè)廢物,木林府人盡皆知。
    可為何沒人敢動(dòng)他?
    不外乎因?yàn)樗澈笥兄叶选?br/>     “既然做了,就無懼怕之理。”
    楊獄說著,似有所覺,驀然回首,才有著沉重的腳步聲由下而上,一玄服老者緩步而來。
    “嗯?!”
    鐵開山悚然一驚。
    這老者身量不高,其貌不揚(yáng),皺紋滿臉,須發(fā)斑白,好似鄉(xiāng)間老農(nóng)般平平無奇,可只看其背后那夸張的大弓,就讓人神色大變。
    弓,乃禁器。
    強(qiáng)弓,尤其是!
    老者背上的那口弓,任誰去看,也是一口強(qiáng)弓!
    見得老者,二樓頓時(shí)就有了騷亂,激靈的忙不迭結(jié)賬走人,哪怕有心看熱鬧的,也躲的老遠(yuǎn)。
    楊獄眸光一凝,落在那口長弓上,可見其上紋路儼然,隱可見四象之影:
    “四象弓!”
    “你還活著。”
    劉長峰駐足臺(tái)階之前,望向楊獄,眸光蒼涼且冷戾:
    “我兒,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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