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著他剝得蛋,嘴里含著東西,聲音聽上去就有點糯糯地,“你想跟我約會?”
說完,她就眼神亂瞟開始躲,不敢去看他。
江懷笙朝她看一眼,笑,“嗯,男女朋友在一起約個會很正常,你不想?”
男女朋友?
岑霧沒想到自己那么快就有了名分,她攪著米粥,“是想,但我論文還沒寫。”
“哦,那你等你寫完。”
岑霧心里唏噓,她哪里能那么快寫完?真是太高看她了。
此時她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心臟下意識一緊,看見來電顯示后,后背更是涼颼颼地,“媽,有事嗎?”
“就想問你今天回來嗎?那個畢業(yè)論文寫得怎么樣了?”
岑霧昨晚上自己開車來江城,都沒回去睡,她給俞婉的理由就是畢業(yè)論文要快交了,她必須加緊點,所以去住在學(xué)校那邊了,好方便去南復(fù)圖書館查資料。
俞婉當(dāng)然是信的。
岑霧昨晚上想過,要是俞婉再給她打電話,她就說周末都不回去了,在圖書館寫論文。
但現(xiàn)在,這個時間,在不遠(yuǎn)處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有點說不出口,“還在寫,沒那么快。”
“跟秦律一起?”
俞婉知道他們是同一屆的。
岑霧下意識看了眼對面的男人,聲音極低地說:“不是,我一個人。”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掛了吧。”
江懷笙見她掛斷電話,就問,“你媽的電話?”
岑霧點頭,更是老實交代,“我來這邊之前對她說,我去自己租的地方寫論文,沒告訴她……實話。”
“哦。”男人應(yīng)了聲,“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公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岑霧怎么都沒想到這話是他先對她說,她真覺得自己有出息了,“我也不知道,暫時肯定是不行的。”
畢竟她事情多,他應(yīng)該也不少吧。
之后男人沒再說話,但顯然神色要比剛才沉郁不少,她覺得他好像在生氣,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哄?
江懷笙快速將早飯吃完,端起空碗走向廚房,將碗放進洗水池,想洗又沒洗,兩手撐著洗水池的邊緣,“約會呢?”
岑霧有點瑟縮,已經(jīng)不太敢講了,但還是大著膽子說:“我真的要寫論文,沒騙人。”
說完,她還不識趣地補了句,“你電腦可以給我用一下嗎?我沒帶。”
江懷笙側(cè)身過來,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逼視感,明明沒說話,但岑霧就感覺他在說‘得寸進尺’四個字,她假裝沒看見往嘴里塞了口小米粥,“我會寫快點的。”
江懷笙擦了擦手,然后說:“電腦在書房,自己進去弄。”說完,他就直接進了他昨晚上睡的客房,關(guān)門聲挺大的。
岑霧被聲音嚇得一顫,當(dāng)下有種學(xué)神男朋友要約會,但學(xué)渣女朋友得寫作業(yè)的既視感。
岑霧其實到現(xiàn)在都感覺有點懵,她怎么都沒想到會跟江懷笙走到這一步,要是換成高中時候的她,肯定打死她都不會相信的。
在當(dāng)時的她看來,她跟江懷笙在一起的幾率大概都沒有太陽從西邊出來來得大。
她獨自靜坐了會,等反應(yīng)過來就快速將碗里的粥喝完,也把剩下的半個蛋吞進嘴里走到洗水池那邊將碗洗了。
洗完碗就直接進了他書房,一進去,就感覺里面有點冷,甚至有點暗,她開了燈才開清里面的布置。
也是挺古色古香的,就是窗簾都拉著,視覺效果很差。
她將窗簾全拉開,然后就坐到桌前打開了他的電腦,就在這時候她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個陌生號碼。
她疑惑接聽,“喂,你好。”
“你好。”對方語氣非常具有親和力,“我是之前那個警員,你還記得嗎?”
岑霧頓時想起來,“記得記得。”是她拜托他打聽盛辰光的事。
“你上次讓我打聽的,我打聽到了。”
然后警員就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岑霧聽完眉頭緊鎖,“不可能的,他不會收受賄賂,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抱歉,我打聽到的就是這些。”
岑霧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激動了,別人本來也沒有義務(wù)幫她的,還能記得她拜托的事,已經(jīng)很好了。
“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情緒化,還是很感謝你,還記得這件事。”
“不謝。”警員欲言又止,“請問岑小姐今晚有時間嗎?我想約岑小姐看場電影。”
岑霧莫名尷尬,她沒想到對方話題會轉(zhuǎn)換的這樣快,最重要的是,外面的那個人現(xiàn)在正好開門進來,他看見她在打電話也沒吭聲,就安靜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隨手拿過茶幾上的書看。
岑霧清了清喉嚨,說:“抱歉,我有男朋友了,謝謝。”
小警員可能沒想到會被拒絕,笑著說‘是我冒昧了’然后掛斷電話。
岑霧這邊也掐斷電話后,她就下意識去看男人的反應(yīng),見他嘴角上揚,似乎有被取悅到。
“……?”
江懷笙坐在這里雖然會干擾岑霧,但她這人向來自律性不差,很快就打開文檔,更點開自己存在網(wǎng)上的資料開始認(rèn)真寫論文。
一時間,整個書房就只有她敲鍵盤的聲音,其他什么聲音都沒有。
要是現(xiàn)在有人從外面進來看見這一幕,肯定會想到‘歲月靜好’四個字。
·
俞婉在海城那邊卻覺得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其實已經(jīng)持續(xù)了幾天,開始的時候就是那晚江懷笙從岑霧房間出來,然后她去敲門,岑霧帶著哭腔說她沒事。
她問坐在旁邊的江柏巖,“柏巖,小霧去弄她的畢業(yè)論文了,你說她是不是真在弄?”
江柏巖拿起茶壺呷了口茶,“自己生的女兒還不放心?”
“倒也不是不放心。”俞婉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古怪,“這孩子從小就聽話,我一直以為她都沒叛逆期,可我仔細(xì)想想,她該不會叛逆期比別的孩子晚吧?”
江柏巖說:“你實在不放心就去南復(fù)那邊看看,反正也近,免得你整天想東想西搞得自己越來越焦慮。”
俞婉點了點頭,“那我走一趟,很快回來。”
俞婉來到南復(fù),剛進大門就想逮著個人問問圖書館往哪邊走,就正好看見從另外一條道走過來得秦律。
她立馬將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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