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準備在論文弄好之前就都住在自己租的那套公寓里。
所以,必須得回那邊拿點換洗的衣服。
當然,她也有其他想法,就是看看俞婉對于她跟江懷笙事情的反應。
她會不會繼續反對?
到的時候,傭人對她說俞婉在樓上,岑霧便上樓去找。
而江柏巖并不在家,說是出去跟朋友打高爾夫球了。
江柏巖在江氏也有職位,但他只要去半個月,半個月就是休息。
江氏以及江家人背地里有時候會傳他沒什么野心,比起曾經年輕時候雷厲風行的江明差得太遠,不適合經商,似乎更應該當個文人。
岑霧來到俞婉房門口敲了幾下門,她才推門進去,“媽。”
此時俞婉坐在房間靠窗的位置,腳邊有個箱子,她手里拿著一本相冊。
聽見聲響,她抬頭往門口看了眼,“嗯,你來了。”
因為是她跟江柏巖的房間,岑霧就有點尷尬,不知道進還是不進。
俞婉明白她意思,“沒事,進來吧。”
岑霧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因為心里著急想知道她的想法,都沒注意她手里的相冊是他們家的。
“媽,江叔叔應該都跟你說了吧。”
俞婉此時卻宛若沒聽見她話似的,自顧自地說:“你爸爸,就是一直不喜歡拍照,不然這里也該有他的照片才對。”
聞言,岑霧垂眸,就看見她正好拿出她小時候的照片,雖然保存的極好,但依舊有點泛黃。
“小霧,你小時候真可愛。”她這樣說:“以后等你自己有了孩子,應該也會一樣……”
說到這里,俞婉就想到她跟江懷笙的事,朝她看了眼,便又重重嘆了口氣。
像抱怨,又似乎無奈,“為什么非要是江懷笙呢?”
原本以為,老爺子會極力反對,可沒想到他竟然是支持的。
甚至,在很早之前他就當她是孫媳婦,所以才會那樣寵。
這些是后來江柏巖告訴她的。
這個問題,岑霧回答不出來,她遲疑著,“媽,你會祝福我嗎?”
俞婉看了她一眼,表情復雜,但沒有回答。
岑霧知道一時半會是無法改變她想法的,她也不在這事上糾結,心想反正時間還長。
她此時注意力也到了相冊上,這相冊上的有些照片確實是她沒看過的,多數就是她小時候的。
一歲,兩歲,三歲……
再之后就是她讀書時候的。
各種畢業照,以及學校需要的證件照。
到后面,她便被一張照片吸引走了注意力,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半張照片。
她將半張照片抽出來,狐疑道:“媽,我這張是什么時候拍的?”
俞婉其實也不清楚,“你穿著校服,應該是高中吧,我昨晚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也想問你呢,你好端端得怎么把照片撕了,還有旁邊的是誰啊?”
雖然這張照片只剩下岑霧,但可以看得出來,當時拍的時候,她旁邊應該還有個人。
只是那人到底是誰呢?
“媽,我真不記得了。”她仔細看著照片,照片上她沒笑,甚至有些憂愁,她猜想應該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她父親岑森已經出事了。
“媽,這照片我先拿走。”
俞婉點頭,又問,“今晚住這里嗎?”
岑霧說:“不住,我過來拿些衣服,暫時先住租的房子里。”
俞婉皺眉,“你不住這里是想跟懷笙獨處?”
岑霧愣了愣,“不是,他已經回江城那邊了,而我也需要弄論文,住那邊是因為距離學校近,找資料比較方便。”
她現在拿了衣服就得去南復,她車還停在那邊,得去取,當然她也需要查資料。
俞婉沒立刻回答,隔了會才說:“那你記得別太累。”
“好。”
岑霧走出去后,她便去了自己房間,打開衣櫥門簡單拿了幾身衣服。
抱著衣服想離開的時候,剛才被她放在床上,卻又忘記的那張照片卻突然掉到地上來。
岑霧注意到了,更注意到照片后面竟然寫著字,她蹲下身拿起來。
就看見‘盛辰光’三個字。
那是她的筆記。
她認得出來。
可她完全不記得這張照片。
所以,被撕掉的那個人是盛辰光?
岑霧感覺整個人云里霧里,她將照片放進衣服口袋收好,然后走出房門的時候也看見了俞婉,她問她,“媽,你還記得盛辰光嗎?”
“那個替爸處理案子的小警員。”
俞婉說:“記得,怎么了?為什么突然提起他來?”
“沒,沒什么。”岑霧總感覺哪里有點奇怪,但她又說不出來。
之后她就打車去了南復,下了計程車,她便步行先到停車的地方,將衣服都放進自己車里。
再之后便去了圖書館,剛坐下一會,那天遇上的那個陸星寒她便再次出現。
依舊坐在她旁邊,跟上次姿勢一樣,趴在那里,嘴里吮著棒棒糖,然后盯著她看。
之前,岑霧會以為真的只是一個路人。
但現在,她不會那么像。
她索性將筆記本挪到旁邊,問她,“你是不是認識我?”
陸星寒卻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問,“你有男朋友嗎?”
“……”岑霧更狐疑了,“如果我說有呢?”
陸星寒笑了笑,轉過頭,“有就有了唄。”
岑霧又問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認識我嗎?”
“昨天,我說請你吃飯,你后來怎么跑了?”
陸星寒開始一句話都不應她,后來才說:“那你今天請我吃飯吧,不跑了。”
她轉過頭來,“好嗎?”
岑霧點頭說可以,“但我要先寫論文,等中午的時候請你去吃,可以嗎?”
陸星寒瞇眼一笑,“可以啊,我等你。”
后面她倒是真的挺乖的。
岑霧就在那寫論文,她就坐在旁邊吃棒棒糖,也不玩手機。
穿著時尚卻又另類,但給人感覺又跟普通女孩子不太一樣。
江懷笙回到江城后先回了趟滿庭紅換西裝,之后才去的今務。
他剛到辦公室沒多久,時鶯就過來找他了,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時鶯也聽到了他跟岑霧的那件事,她雙手抱臂,臉上神色復雜,“你跟那個岑霧來真的?”
江懷笙抬眸朝她看了眼,“嗯。”
“為,為什么是她?”時鶯怎么都沒想到他會喜歡岑霧那樣的女孩子,“她有特別的地方嗎?”
男人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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