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等我拿到純顏用料檢驗合格的證明,我們就可以召開記者招待會,之前純顏所用的污名便可以洗清,這個牌子也能繼續留在江氏。”
江明是真沒想到她竟然真做到了。
他非常驚訝,“小霧,你是用什么辦法?還是懷笙給你當了軍師?”
岑霧不能說是江懷笙幫了她。
因為她這邊說完,很有可能他便會給江懷笙打電話問他,是不是這樣?
到時候江懷笙肯定也會疑惑,再來問她,她怕自己忍不住會老實交代,說是盛辰光幫了她。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又跟盛辰光見過面。
“沒有,是我自己軟磨硬泡,對方才同意的。”
“他沒幫我出主意。”
江明在那邊雖然輕聲應了句,但明顯是不太相信的。
隨即,他便掛斷電話,仰躺進身后的大班椅中,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管家跟在江明身邊幾十年,太了解他個性,若非有事,他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老爺,怎么了?”
江明接過他遞上來的干凈毛巾擦手,“剛才我跟小霧通電話的時候,我感覺她似乎有點變了。”
管家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但他會將話往好的說,“岑小姐成長速度確實挺快,從她考上南復開始到現在,老爺也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性格溫順,不爭不搶的,對你也挺孝順。”
“不爭不搶?”江明說:“我以前也覺得是這樣,但剛才那通電話讓我覺得有點不一樣。”
“呵,人一旦得到太多東西野心就會被慢慢養大,不管是男是女都如此。”
管家很清楚這話的意思,正因為清楚,他便保持沉默。
岑霧跟江毓回到旅館沒多久,她就接到江懷笙的電話。
江懷笙聲音好聽,是那種低沉卻又富有磁性的聲線。
即便只是聽見他聲音,都能讓人入迷,何況再加上他那張臉。
“現在是在旅館還是外面?”
岑霧之前腳上穿著高跟鞋,雖然跟不算太高,但確實也挺累的,現在她脫了鞋,穿著拖鞋坐在沙發上休息,“已經到旅館了,今天……挺順利的。”
“順利?”男人聲音聽上去心情也不錯,“你已經成功踏出最關鍵的一步?”
“是啊。”岑霧說:“有個難纏的人被我說服了呢,那算不算很成功?”
“算。”
“要我替你慶祝嗎?”
岑霧到底是撒謊了,而且是關于盛辰光的事撒謊,她無法做到心安理得,她甚至不知道這種算不算是對他的背叛?
“不用了,我待會洗個澡就準備休息了,好累。”
就在她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她下意識攥緊了些手機,說:“江懷笙。”
“嗯?”
她鮮少叫他名字,但每次叫,都能叫到他心坎深處。
“你可以親一下我嗎?”她也學著他,向他索吻。
說完,她明顯聽見男人在那頭輕笑了聲,然后她就聽見他親她的聲音。
她紅著臉低頭說:“掛了。”
然后立刻掛斷電話。
江毓從衛生間里出來時就看見這一幕。
岑霧臉頰紅紅的,像涂了胭脂似的惹眼,她忍不住說了句,“你臉皮也太薄了吧。”
不用想,剛才肯定跟她那位哥才講完電話,也不知她哥說了什么。
竟然將人家給說臉紅了。
“都在一起那么長時間了,是怎么保持新鮮感的?依舊動不動就能臉紅?”
岑霧沒理會江毓,她快速走進衛生間然后關上門。
等她出來的時候,就意外接到傅時禮的電話。
他們許久沒聯系,傅時禮說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著搞實業,還說現在他那個投資公司已經頗具規模。
問她現在有沒有時間,想跟她見一面,吃頓飯。
岑霧自然是愿意跟他吃飯的,他們也確實有段時間沒聯系,再加上她這次正好在江城這邊。
沒有不見面的理由。
兩人約在江城比較有名的菜館,這家菜館雖然規模小,但口碑一直很好。
吃飯也必須提前預約。
傅時禮是因為正好認識這邊的老板,所以老板幫他開了次后門,讓他們直接插隊進去。
岑霧這次見傅時禮,覺得他比之前成熟許多,“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傅時禮幫她倒茶,茶水就是最簡單的大麥茶,他笑著搖頭,“忙得恨不得天天開夜車,哪有時間談女朋友?暫時沒那心思,太累了。”
“你呢,跟江懷笙怎么樣?”
“什么時候準備請我喝喜酒,紅包我可已經準備好了,肯定很大。”
岑霧說:“再等等吧。”等她處理好純顏跟盛辰光。
想到那個男人,她就有點心虛,“我問你件事,如果你身邊最親密的人對你撒謊,后來被你知道了,你會生氣罵?”
傅時禮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那要看什么樣的謊言?要是涉及兩人感情的話,我會生氣。”
“比如……”岑霧欲言又止,“比如你喜歡的人瞞著你偷偷跟舊情人見面這樣的,你會在意嗎?”
傅時禮想都沒想,“那肯定在意。誰會不在意?”
“等等,你為什么這樣問?”
“是你出了問題,還是江懷笙?”
岑霧剛想回答,他又搶先道:“肯定不是你,你又沒有舊情人,那就是江懷笙對吧?他瞞著你偷偷跟蘇韻見面,搞藕斷絲連,吃著碗里的依舊看著鍋里的?”
“不,不是那樣。”岑霧內心惶恐又緊張,“你誤會了。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聊這事,免得影響心情,還是說點開心的吧。”
傅時禮感覺她今天怪怪的,但也沒再她剛才問題上糾結太久。
“行,那就聊聊別的。”
“我現在發現做生意真難,你得精得很狐貍一樣,又得保持初心,不被商場這個大染缸污染,真的不容易。”
“小霧,要是哪天我變得身上滿是銅臭味,你還會跟我做朋友嗎?”
聽見這話,岑霧突然感覺心臟顫抖,事實上她也變了。
以前她絕對不會心安理得將別人的功勞說成自己的。
但今天盛辰光幫她這件事,她卻當成是自己的能力。
她,是不是早被污染了,卻不自知?
可她沒讓這種想法在腦子里停留多久,她知道成功總要有所希望,放棄一些東西才能得到一些。
她告訴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她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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