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霧不確定要不要說實話,但即便只是簡單的文字,她都感覺像有威懾力似的。
沒敢撒謊。
【是陸晉。】
之后那邊就沒再回復(fù)過來,她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她復(fù)習(xí)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功課后,那邊又過來一條信息。
【剛才打我電話有什么事?】
岑霧咬唇,猶豫了好一會才打字,“想問問你關(guān)于怎么考南復(fù)的事。”
她怕他嫌她煩,發(fā)過去后,又補充了句,“其實,我也可以自己查,不用那么麻煩。”
感覺怎么說都不對,她已經(jīng)放棄了,甚至擺爛。
她是真的不會跟江懷笙相處,她就是會緊張。
其實以前這種情況就有,這種感覺她想了想可能就是來自他身上的那種碾壓感。
那種碾壓感真的會讓人害怕他,甚至不太敢靠近。
別說她了,即便是周炳,她覺得他也是很怕他的,跟她不相上下的怕,半斤八兩的那種。
其實江懷笙說公司有事,也確實是有事,并非是推脫,他將之前陳盛那個投資公司給了時鶯管理,他就不會再插手,最大程度也就是每個月看一下他們那邊的月報。
而現(xiàn)在這家公司是他很久以前就在江城成立,許多事物都已經(jīng)成熟,所以遠(yuǎn)程操控都問題不大。
江懷笙看完手頭的文件就瞥見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周炳,“準(zhǔn)備坐到什么時候?”
周炳咧嘴笑著,“哥,要不是我知道你有這家公司,我真不知道去哪找你。”
“哥,你最近都不太愛搭理我,是不是還在生氣?”
氣他上次將滿庭紅的地址跟密碼告訴了蘇韻。
后面,他就沒再找他開車,甚至以前那些跑腿的活,都沒有。
周炳就這樣待在自己那間小公寓里,想出去玩但又不太敢,怕突然有事找他,也怕自己克制不住跟以前那樣玩得太兇被挨罵,所以就這樣硬扛了一段時間,整個人都快發(fā)霉了。
實在受不了就來了這里。
所以,他還不知道岑霧跟俞婉的事,這些事他都沒參與,也不知情,畢竟他的時間節(jié)點就是那次蘇韻質(zhì)問他江懷笙住處的時候。
也是那個時間,江懷笙第一次有欲望想告訴岑霧真實想法。
但岑霧的態(tài)度,讓他沒說出口。
江懷笙回想起了當(dāng)時的場面,還是有點情緒,然后將手里鋼筆重重拍到桌面上,聲音大得驚人。
嚇得周炳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事,忙想認(rèn)錯,就又聽見他說:“沒有,晚點去跟我要債。”
那時候,是她說,他是她債主。
周炳瞬間感覺像坐了趟云霄飛車,情緒忽高忽低的,不過之后他就開始疑惑,“哥,誰欠你錢了?”
江懷笙冷冷朝他看一眼,他就不敢再多話,捂住嘴看向別處。
岑霧復(fù)習(xí)了會功課,起身活動筋骨時,也順便看了眼手機,沒看見江懷笙再發(fā)信息過來,那就是沒有后續(xù)的意思。
她心情既輕松又復(fù)雜。
現(xiàn)在這個時間差不多到了吃晚飯得時候,她起身去廚房,剛準(zhǔn)備弄點面條吃,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疑惑走過去開門,她現(xiàn)在獨居,而且這邊治安確實不太好,再加上想起之前江懷笙的話,說她門檻太低,意思就是諷刺她什么人都往家里帶,沒個安全意識。
所以這次她學(xué)乖了,雖然開了門,但也只拉開一條縫隙,就怕真是壞人,她好立刻將門關(guān)上。
誰知看見的卻是周炳那張大笑臉,他還是叫她,“岑秘書,開下門唄。”
岑霧第一反應(yīng)就是,“你,怎么來了?”也慢慢地將門打開。
周炳身材高大,再加上距離門比較近,所以岑霧真的就只看見他,直到將門完全打開后,她才發(fā)現(xiàn)江懷笙就站在旁邊,也恰好是她的視線盲區(qū)。
可現(xiàn)在不是,他就那么直接的撞入她眼球,依舊筆挺的西裝,不一樣的是領(lǐng)口敞開了些,領(lǐng)帶又扯開了點,他的公文包被周炳拎在手里,他就兩手插袋倚在那。
岑霧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心里卻打鼓得厲害,不清楚來意,但也只能讓開一條道讓兩人進(jìn)門。
進(jìn)來后,她禮貌性地問了句,“你們,吃了嗎?”
江懷笙沒回答,在手機上看財經(jīng)新聞。
他不說話,周炳就只能尷尬地笑,“沒,沒有啊,岑秘書你有做晚飯嗎?”
其實他也不清楚來這做什么,原本他以為真是來要錢,但見到岑霧的那刻,他又覺得怎么可能真是要債呢?
岑霧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的男人,說:“剛準(zhǔn)備做,你們要是不嫌棄,就一起吃點。”
周炳說:“那就一起。”
為什么他有種他哥自己想來,但因為面子掛不住才叫上他一起的錯覺呢?
說完,岑霧就立刻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
她這個屋子本來就小,現(xiàn)在里面有兩個高大的男人,就更顯得壓抑了,這種壓抑感甚至都傳入廚房。
她覺得江懷笙是因為她說需要問他南復(fù)的事才來得。
可他為什么要來?
完全沒必要來得。
岑霧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她覺得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可能就是單純過來看一眼,吃點晚飯就走了呢。
她這樣安慰自己。
本來,她是準(zhǔn)備給自己簡單煮點面條就好了,但因為他們兩個來了,所以只能弄得像樣點,她就想起了陸晉之前買的海鮮。
可是她不會弄,就只能放棄了,最后在廚房折騰了半天端出去的也只是三碗看著賣相還行的番茄雞蛋面。
其實岑霧想錯了,江懷笙以前過得并不算好,至于周炳就更慘了,所以他們兩個對吃的方面都不講究。
只需要填飽肚子。
但江懷笙的吃相是很優(yōu)雅的,尤其是跟周炳一起吃的時候,那種比較感,讓岑霧一時間覺得是看見了兩個極端。
她本來是真的餓,現(xiàn)在卻有點飽了。
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面條卻沒怎么吃,她這個動作終于引起江懷笙的注意,他突然停下動作,就那么怔怔望著她。
岑霧被他眼神逼得整個人想躲,她覺得……
他可能看上了她這碗面條,可她已經(jīng)吃過了。
光這樣想,她就感覺臉開始發(fā)燙。
但幸好不是,她只聽見他問,“考研的課程聽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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