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霧漂亮的眸子慢慢垂下去,“你別那么說他?!?br/>
這話她是無意識說得,說完,她自己都驚訝了下。
抬頭去看傅時禮,他果然一臉慍怒望著他,“都這樣幫他說話了?”
岑霧轉開頭沒吭聲,手里沒東西抓就只能攥著那個錦盒。
她都沒想到這個鐲子會這樣貴,不久前她都還在為生計犯愁,現在手里卻捧著幾百萬的東西。
她并沒覺得多高興,反而清楚意識到她跟江懷笙之間的差距。
傅時禮見她不說話,微低著頭,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那個男人了,直接將人拉上車,“找個地方,我告訴你一件事?!?br/>
然后車子就開出了明月山莊,但也沒去哪里,就停在了路邊。
傅時禮點了根煙說:“其實我找人調查過江懷笙,查到他這個人很不簡單?!?br/>
岑霧側眸看他,眼睛水水潤潤的,里面全是不解。
而此時江明待在自己的庭院里,正在獨自下棋,沒多久管家就拿著蘇韻的檢查單過來,“老爺,那個蘇小姐確實懷孕了。”
江明眼底閃過暗沉,他沒說話,只是接過檢查單,拿過旁邊的眼鏡戴上看著那張單子。
然后笑了笑,將單子扔到旁邊。
管家:“老爺不信?”
江明說:“孕看著確實有了,但孩子父親到底是誰,那就不一定了。在懷笙回來前,她有任何要求都盡量滿足,懂了嗎?”
管家點頭,然后就退了出去。
蘇韻是真沒想到自己懷孕了,她眼里都是震驚,手更是不自覺捂著腹部。
她現在肚子里正有個小生命,她竟然有點開心。
秦儀寧是陪著她檢查的,全程都陪著,抽血,驗血,做BC,她趁著現在身邊沒有醫生,就問她,“韻兒,孩子是懷笙的嗎?”
她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想再確認一遍,這件事可大可小。
當然以現在的情況看,她有身孕肯定是好事。
她甚至知道,在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她們兩個還沒看到,管家就已經將結果拿去給江明看了。
所以,現在江明肯定也知道了。
蘇韻遲疑著,像是羞于啟齒,半晌后才回答,“是,是懷笙的,有次他喝醉了,我看他似乎很難受,就想把他弄上床,哪知道他就直接壓到我身上。”
“事情就那樣發生了,阿姨你會怪我嗎?現在這個時候,我身份很尷尬,是不是不該懷孕?剛才江老先生的話你也聽見了,他說江家不興未婚先孕?!?br/>
她聲音弱弱地,似乎還未從懷孕這件事中緩神過來,也對未來很迷茫,對這個孩子會不會被江家承認很迷茫。
秦儀寧見她這副樣子就莫名想到曾經的自己,不禁有點憐惜,“放心吧,只要是懷笙的孩子,江明肯定會看重的,相信我?!?br/>
蘇韻眨巴著眼睛,“真的嗎?”
她這話剛說完,管家就走了進來,問道:“蘇小姐,老爺說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在懷笙少爺回來前,你也可以住在山莊里面,這里風景秀麗空氣也好,適合養胎?!?br/>
蘇韻原本還擔心江明會不在意這個孩子。
現在看來還是在意的。
對她的態度真的跟之前不一樣了。
她想了想說:“我沒有特別的要求,只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健康,我就知足了?!?br/>
“還有……”她望著管家說:“我知道懷笙又走了,但我想去找他,親口告訴他我懷孕的事,可以嗎?”
管家微怔,他似乎沒想到她會不提任何要求,甚至還說要親自去找。
·
此時岑霧坐在傅時禮車里消化著他剛才說得話。
他說江懷笙在那次事情后有五六年時間是沒有任何生活軌跡跟社會關系的。
還說他真正回到江城是在五年前,然后他去了南復讀書,從研究生到博士,期間創立了他的公司,大概一年多以前他開始接觸陳盛,從他手里盤下投資公司。
岑霧不清楚他要具體說什么,她并不覺得這些事哪里不對。
傅時禮知道她肯定不覺得奇怪,就直接說:“先不說他那五六年去了哪里,就說他回到江城后的事吧,開公司很正常,但他接手陳盛的投資公司就很奇怪了。”
岑霧其實預感到他后面要說的話,“商人重利,陳總的投資公司利潤不小。”
“對?!备禃r禮說:“你確實可以這樣想,但你怎么不想想,他可能是故意的,目的是因為你?!?br/>
岑霧轉開頭,她想起第一次在投資公司看見江懷笙的場景,那時候她也是這樣想得,覺得他是故意那么做得,目的就是想報復她。
但他當時回答得很干脆,說她想多了。
事實上后面的事也證明,確實是她想多了,他并沒有做什么為難她的事。
要是他真想報復她,他可以用各種手段,但他沒有。
就是對她比較兇。
傅時禮不清楚她現在腦子里的想法,但肯定是將江懷笙完全美化了,她的心已經靠在他那邊。
“小霧,你還不明白嗎?你現在的狀態就是他想要的。”
“他讓你對他動了感情,后面估計就是開始玩失蹤了。”
“你是玩不過他的,所以別犯傻,好不好?”
“不好?!贬F回答得也干脆利落,“我不會聽片面之詞,我會向他問清楚的。”
雖然她有點怕他,但比起害怕,她更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時禮開始犯愁,他真的沒想到江懷笙這樣陰險,竟然不直接報復他,反而轉了個彎去對付他在乎的人。
現在,在他眼里她已經變成那只小白兔,而江懷笙就是蓄謀已久的大灰狼。
小白兔對大灰狼動感情,怎么可能有結果?
岑霧緩了會神說:“你開車吧,今天也不是休息日,還要工作?!?br/>
傅時禮覺得,她腦子里至少不全是江懷笙,還記得工作,那應該問題不大。
就沒再說什么,發動車子向著高速公路駛去。
到江城大概是中午,岑霧堅持想去公司上班,傅時禮卻不讓她過去,她不聽,他就用老板的身份壓她,強迫她待在家里休息。
岑霧就只能暫時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進門后,她就給江懷笙發了個微信過去。
【你在哪?】
從白天等到黑夜,他都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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