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婦開門見山：“你不用否認，每個至尊強者都踏上了各自的道路，至尊骨的氣息，世間獨一無二，尤其是天策的至尊骨，更是與眾不同，我不可能會認錯。”
    林羿瞳孔一縮。
    天策……應該就是人皇曹天策。
    白衣老婦稱呼的如此親密，莫非她曾經見過曹天策，又或者說她是曹天策身邊的親近者？！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白衣老婦的身份都極其恐怖！
    尤其是她有意散開的那股威壓，以林羿如今的境界，都能隱隱感受到一絲威脅。
    不過，至尊骨已經被林羿融合，他不可能再拿出來。
    看在林玉的面子上，他不會主動對白衣老婦出手，但如果白衣老婦想要強行搶奪，那就少不了一場惡戰了！
    “我感應到了你的戰意。”
    白衣老婦突然開口，表情毫無波瀾，說道：“你可以放心，至尊骨既然到了你的手里，那說明你與它有緣，我不會出手搶奪，不過，畢竟是我故人之物，你可以拿出來，讓我一觀。”
    “我相信，以我和玉兒的關系，這種事你應該可以滿足。”
    壓力突然轉移到林玉身上，她此刻卻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師尊和林羿到底在說些什么。
    林羿沉吟片刻：“看在林玉的面子上，我可以讓你看看，不過，若是你倚老賣老，出手搶奪，我不會留情。”
    白衣老婦瞇起雙眼，看不出喜怒。
    林羿伸出手在胸口一抓，一道虛幻之影頓時浮現而出，在他的胸口沉浮，正是至尊骨的虛影。
    即便只是虛影，但一出現，卻還是散發出了強烈的氣息，引起了許多目光的注視。
    “此地人多眼雜，我們走！”
    白衣老婦突然揮手，幾人頓時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林羿幾人已經置身一座古老洞廳。
    這座位于地下不知多少里的深邃洞穴，像是天然形成的，但巖石卻覆蓋著一些斷壁殘垣，像是一處失落已久的遺跡。
    白衣老婦怔怔地看著至尊骨虛影，伸出手在空中撫摸著。
    此刻的她，情緒流露很明顯，一股名為悲傷的氛圍，在一剎那傳遍了整座洞廳。
    林玉輕聲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師尊如此傷心……”
    林羿忍不住問道：“她和上古人皇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對于這件事，林玉也知之甚少，她只是偶爾聽過師尊講述一些上古時代的傳說，前因后果之詳細，仿佛是師尊親身經歷一般。
    親身經歷……
    林羿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此時，白衣老婦已經恢復平靜，目光仍然不離至尊骨虛影，但她已經控制住了情緒流露。
    她突然問道：“你的名字是叫林羿是吧？”
    林羿點點頭。
    白衣老婦嘆道：“恐怕這次我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可能再過幾百萬年，也不可能找到至尊骨。”
    “我走遍大陸，尋找了無數歲月，卻僅僅收集到了極其稀少的一些東西，至尊骨，是我最想要看到的。”
    “如今，我看到了它，我的心愿已了。”
    白衣老婦的情緒完全收斂，整個人的氣息仿佛都暴漲了一絲，顯然是內心再無遺憾。
    林羿忍不住驚疑道：“你為什么要找至尊骨？”
    白衣老婦自嘲笑道：“為了一個答案，一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口的答案。”
    她口中的他，也就是人皇曹天策！
    “你與他之間……”
    “他是我的道侶。”白衣老婦淡淡開口，可能是感覺到了不妥當，她又補充道：“至少曾經是。”
    上古人皇曹天策，后宮佳麗何止三千，不過大都死在了上古末期的動亂中。
    白衣老婦，則是那些后宮中，地位最高，份量最重的一位，她是曹天策的正宮道侶！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仙月晴。”
    白衣老婦的話，傳到林羿耳中，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在大陸上流傳已久的傳聞。
    仙帝之女，愛慕凡塵人皇，自毀仙魄，背棄上界，成為人皇道侶。
    “姓仙……莫非她就是傳說中那位仙帝之女？！”
    林羿此時再用精神力探查仙月晴時，她還是如同虛無一般，看不出深淺。
    不過，她確實與界內修士有很大的不同，自身天然高貴，生命形態比凡俗修士超然無數倍。
    “我能感覺到，你的身上有上界修士的怨氣，不過我已經背棄上界，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仙月晴淡然開口。
    “把至尊骨收起來吧，我已經得到了答案，不再需要了。”
    林羿聞言，收起至尊骨虛影。
    他看著四周，目光落在那片古遺跡中，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的閉關地，上古時代唯一殘留的凈土，這里或許可以成為你的造化之地。”
    仙月晴帶著一絲笑意：“我知道你與我徒兒的事情，不過，如果你想迎娶她，就必須得通過遺跡中的重重考驗，讓自己變得更強。要不然在我的培養下，玉兒遲早會超越你。”
    “她的天資很不錯，即便是在上古時代，也很少有人能比過她。”
    她與林羿之后間的談話，只有兩人能聽見。
    林玉的天賦確實很高。
    在仙月晴的培養下，如今的林玉，已經觸摸到了悟道境的門檻，只待一朝頓悟，就能一飛沖天！
    “我當然會努力，不過一切還是隨緣吧。”
    林羿的心態和之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尤其是在得到精神傳承之后，他已經徹底看開，所謂的道侶和感情，其實并非不可或缺的東西。
    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帶給她們幸福。
    林羿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道侶數量太多的話，她們或許不會說什么，但內心的芥蒂肯定存在。
    李馨兒、姜天姝、花滿春、柳顏菲，林玉……或許還可以加上金玉和北雨……
    “我是不是有些過于濫情了？”
    這是林羿這些年來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這也是他離開十年，沒有帶走姜天姝和柳顏菲的原因。
    他必須得相通這件事，才能更好的面對她們。
    李馨兒和花滿春下落不明。
    姜天姝和柳顏菲還在苦苦等候。
    在如此情形下，林羿無法再考慮其它的感情。
    林羿不確定的開口道：“也許我和林玉之間，成為兄妹才是比道侶更加合適的選擇……”
    一旁的仙月晴嘆了口氣。
    “天策也曾經為這種事而苦惱，最終他做出了選擇，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出選擇，不過我希望，你和他不同。”
    林羿一怔。
    曹天策的選擇，是我全都要。
    仙月晴這句話，是讓自己在這些女主角中做出抉擇嗎？
    “這種事情一時半刻不可能做出選擇，所以，你還是先接受遺跡考驗吧，我會幫助你成為強者，應對上界的針對。”
    仙月晴神色復雜。
    “這里，畢竟是天策的家鄉。”
    “我不會縱容那些上界修士肆意妄為，在他死后還要來打擾這片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