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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深思的表情,我便知道,尚江龍已經(jīng)把黃宇軒這件事聯(lián)系到我身上了,他投來詢問的目光,我就點點頭,這件事給他通個氣也好,他好做下一步打算。
到了十二點,現(xiàn)場再次出現(xiàn)了騷動,一些竊竊私語還傳進我的耳朵:
“黃宇軒這個點都沒來酒店,怕是不準備來了吧,唉,黃勇那位少爺還真是不知道事情的輕重,就算不同意這門婚事,也用不著這樣吧,讓尚家的面子往哪放?只怕就算黃宇軒事后后悔,尚家也不會再同意這門婚事了。”
“誰說不是呢,尚家被擺了這么一道,摔得夠重的,也幸虧是尚江龍,換成別人恐怕早就帶女兒回家了。唉,這事搞的,我看我們還是回家吧。”
“……”
滿堂賓客都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或多或少都覺得黃家做得太過分了,這便是我想看到的局面,他們的情緒越大,就越對黃勇不利。
忽然間,一道拍桌子的聲音響起來,所有人都驚了一跳,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怒然起身道:“黃家這樣搞,分明就是在找事啊,我看這個婚就別接了,結(jié)婚都不到場,這種男人怎么靠得住!文婷,跟表哥回家,過些天表哥給你介紹個好的。”
我跟這家伙有過一面之緣,叫錢俊,是尚文婷的一個表哥。說完他就走到尚文婷跟前,拉著她就走。黃勇正好看到這幕,趕緊就說:“文婷啊,我覺得你還是再等等宇軒吧,雖然這事是他的不對,但婚姻不可兒戲,還是慎重點才好啊。你說是吧?”
咋聽像是勸阻尚文婷,細想之下,其實黃勇是在威脅她,尚文婷頓時猶豫了。
“我看就沒必要再考慮了,文婷,回家吧,你跟黃宇軒的婚事就到此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尚江龍說。
“親家,你……”黃勇剛說到一半,尚江龍就抬手打斷了,“以后還是不要再叫親家了,我們尚家高攀不起。錢俊,帶文婷回去吧。”
錢俊點點頭,拽著尚文婷就走了,黃勇整張臉都擰巴起來。
尚江龍說:“黃老哥,不是我尚江龍不講情面,而是黃宇軒這次做的實在是過分,為了他們的婚事,我們沒少操心,眼下滿堂賓客,黃宇軒卻玩起了失蹤,他讓我尚家顏面何存?!當然我沒說黃宇軒不夠好,只是我覺得他跟文婷不太合適,這件事就到此為此吧。我行動不便,恕不遠送。”
尚江龍這樣一說,幾乎在場所有人都點頭稱好,一時間黃勇被動至極,沉吟了片刻,他重重地嘆了聲氣說:“唉,我能理解,既然你們心意已決,那我就不再多說了,退了吧。”說完,黃勇就狼狽地往出走,黃家那邊來的人,也都急忙跟著走出去。
結(jié)果,黃勇剛走到酒店門口時,手機突兀地響起來,他忙不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怒不可遏地說:“混賬東西,你跑哪去了,還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想來電話是黃宇軒打的,不知道他說了些什么,黃勇的臉色忽然大變,驚愕道:“什么!你說你被人綁架了?!你沒受傷吧……那就馬上來江龍酒店,到了再細說。”
黃勇掛了電話,立即轉(zhuǎn)身看著尚江龍說:“親家,宇軒來電話了,她說今天天剛亮的時候,他被一伙人擄走了,現(xiàn)在才脫身,馬上就能趕到這里。我就說宇軒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果然是出事了,這件事也不全是他的責任,我看文婷就沒必要回去了吧。”
聽到這話,即便是尚江龍都微微皺眉,下意識用余光看著我,證明他心里也沒底,不敢輕易表態(tài)。
我就看著黃勇說:“黃先生,我能說句話嗎?”
黃勇淡淡地說:“嘴長你臉上,想說就說。”
我呵呵一笑,然后說不管是什么原因?qū)е曼S宇軒延誤婚禮,都跟女方家沒有任何關系,你可以站在尚家的角度上想想,如果你們是女方,你又能怎么做?再說說黃宇軒,他被綁架也只能說明他得罪的仇家太多,我想尚叔叔就更沒理由將尚文婷許配給黃宇軒了,黃宇軒都能被綁架,更何況是尚文婷呢。你說呢?
“哼,我從來沒聽說宇軒有什么仇家,倒是有些人喜歡沒事找事!我只想告訴他,我黃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誰為難我們,我們也不會讓他好過!”黃勇盯著我,臉色陰沉道。
我聳聳肩,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你很快就會明白了。”黃勇說完就看著尚江龍,說親家,黃宇軒被綁架這事實在太蹊蹺了,我希望你還是給文婷打個電話,讓她回來,等宇軒趕到這里問問情況再決定也不遲。
尚江龍猶豫不決,我就說尚叔叔,我來打電話吧。
聽到我這樣說,尚江龍的愁眉終于是舒展開,他心里很清楚,我主動打這個電話,就意味我有絕對的把握掌控局面,所以他才會放心。
后來我給尚文婷打了電話,沒多久尚文婷和錢俊就回來了。
半小時后,黃宇軒也趕到酒店,一身臟兮兮的,看起來狼狽至極。黃勇忍不住問道:“宇軒,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到你?你知道是誰綁架你嗎,簡直是無法無天,竟然欺負到我黃家頭上了,要讓我查出來這事是誰干的,我決不輕饒他!”
“爸,兇手就在現(xiàn)場,他就是趙杰!”黃宇軒指著我,咬牙切齒地說。
嘩!
酒店里瞬間炸開鍋,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尚文婷的眼神特別復雜,擔憂和感動交織。尚江龍的臉色也不好了,看著我,似乎在等我辯解。
我哈哈大笑起來,不疾不徐地看著黃宇軒說:“黃宇軒,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講,你說是我綁架的你,你手里有證據(jù)?!”其實我早猜到會有這一幕發(fā)生,也早就想好了對策。
“趙杰,你他媽別裝了,當時我問你是誰,你直接報出名字,后來你們帶我去郊外時,你還把口罩摘了,我他媽又不瞎,認不出是你?!”
我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起來,“黃宇軒,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嘛,你見過那個綁匪自報家門?就按你說的,我當時戴著口罩,那我就想問問你,既然我戴著口罩,為什么還要告訴你我的身份?說這種話可是要講證據(jù)的,你的證據(jù)呢?如果沒有,我他媽就告你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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