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西大大方方的站在沁兒的身邊,儼然是在宣誓主權。
“都說中原男子最是恪守君子之道,可是先生您如此對我的妻子未免就有些失禮了。”
容瑾下意識的看向沁兒,見她并沒有反對,心下竟生出些失落。
他飛快地調整好情緒,退后一步,拉開同沁兒的距離,疏離道:“既然兩位是夫妻那便不奇怪了,恕在下失禮了。”
沁兒眉頭微蹙,看著容瑾遠去的背影,她的心突然疼的厲害。
哲西不敢輕視,連忙問:“沁兒,可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請老巫來看看?”
沁兒按按眉心,搖頭道:“不必了,老毛病罷了。”
哲西暗暗握拳,沁兒的這個老毛病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沁兒望向容瑾離開的方向,嘆道:“方才那人說我很像他的一位故人,可是后來他又說他認錯了,真是好可惜,我還以為他認得我。”
哲西心疼道:“沁兒,你還在想以前的事嗎?”
“你知道的,無論我怎么想都想不起來,有時候我也對自己說不要去想,可是我又總覺得腦子空空的,沒有記憶就像沒有根似的,一顆心空落落的。”
她看著容瑾終于變成一個小小的白點,心疼的更加厲害。
“沁兒……”
“罷了,你不必勸我,我都明白的。”
沁兒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這也就十分不巧的錯過了哲西眼中迸發出的駭然殺意。
是夜,容瑾住處。
“王爺,那草原人的身份果然有異,而且屬下等發現這人似乎也在著手查我們。”
容瑾負手而立站在窗邊,看著茫茫夜色莫測一笑,“有意思!他身邊的那位女子可查到了什么?”
“屬下無能,這女子的身份十分干凈,什么也沒有查到,看起來好像并沒有什么問題。”
容瑾劍眉斜扯,浮起一笑,沉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沒問題越是有問題,繼續查。”
“是!屬下領命!”
晚間夜色如墨,白天無精打采的垂柳晚上又在晚風的陪伴下扭起細腰。
容瑾望著滿天繁星,喃喃自語道:“青禾,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如果不是你我又該怎么辦呢?”
太陽東升西落,轉眼便是新的一天……
沁兒醒時,桌上的羊奶正冒著熱氣。
“阿娘,你怎么又在做繡活,傷了眼睛可怎么好?”
沁兒一邊說著一邊搶過老婦人手中的繡盤,飛針走線起來。
老婦人笑的一臉慈愛,摸著沁兒烏黑的發,笑道:“知道你能干,可是我和你阿爹手腳還能動,若是將你累壞了我們要心疼的。”
“我總是感謝上蒼給我送來了這么一個好女兒,若是沒有你我和你阿爹后半生早就沒什么活下去的指望了……”
老婦人說著說著淚就涌了下來,一旁的老丈見狀連忙說:“瞧你,一早上就哭哭啼啼的,存心給姑娘添堵不是?姑娘昨兒說了想吃桂花糕,你去看看有沒有。”
“你慣會說我!這些話還不是你昨天說的,我依樣畫葫蘆,今天你就不承認了!”
老夫婦拌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羊奶的熱氣兒伴著晨風鉆進鼻尖,沁兒沒有什么不滿足的了。
除了她還是想不起自己的過去,看不清夢里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