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茅屋,發現屋子在山邊,可以看見前面的垃圾場。這里確實夠偏僻的,而且空氣里彌漫著陣陣臭味。
“老常,你就一直住在這里嗎?”我問。
“是的。乞丐嘛,其實住哪里都一樣。”老常說。
我往口袋一摸,錢包沒了,想給點錢老常也不行,很遺憾地說:“老常,我先回去,等洗脫了罪名,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老常笑了笑,說:“快走吧,不過得小心,你現在的敵人是警察,可別被他們抓到了。”
在山的另一邊有一條小村子,有十多戶人家。
在河邊的一棟小房子前面停著一輛越野摩托車,如果要進城,靠著兩條腿,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
于是,我便走近屋子,經過一個窗口的時候,發現里面有一對擁吻的男女。
“別著急,先把窗給關上。”女的說
“怕什么,你老公現在還在我的檔口賭在興頭上,他不會回來的。”男的說。
看樣子,這是一對狗男女。
我偷了他的摩托車,一點歉意也不需要有。
我戴上頭盔,然后啟動摩托車,揚長而去。
尋找關鍵證據手機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得回到海邊,或許在和方坤的打斗中,手機落入了草叢里。
但是,我在周圍仔細地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手機,難道手機被方坤銷毀了。沒有了這個重要證物,我怎么為自己洗脫罪名?
我必須求助了,否則我一個人無法扭轉這樣的被動局面。
我把摩托車當贓物在黑市賣掉了,用那些錢買了一部手機,給慕容安發了一條密碼短信,約她在外灘見面。
大概三十分鐘后,慕容安出現了,我把她拉到一塊巖石后面。
“你怎么那么沖動殺了姜杰?”慕容安一見到我便質問。
“不是我殺了姜杰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說。
“你的車子就在案發現場附近,警方也在附近發現你的鞋印,最重要的是兇器上有你的指紋,而且你和姜杰之前有過爭執,物證和動機都具備,我真的很難相信你。”慕容安說。
“姜杰被殺的時候,我確實在案發現場,并且目睹了整個案發經過。但殺他的是方坤,不是我。”我說。
“方坤?”慕容安問。
“他是新龍會一個很厲害殺手。他和姜杰是狼狽為奸的朋友。姜杰為他們從警局內部盜取重要資料,不過因為姜杰知道自己被暗中調查,所以索取更多的錢。或許因為姜杰是內奸的身份要暴露了,就遭到了滅口。整個案發經過,我都用手機拍下了,不過我被方坤發現行蹤,一番惡斗,我不敵于他,被他打暈了。”我說。
“方坤不殺你是想讓你當替罪羊,成為殺手姜杰的兇手?”慕容安說。
“我覺得是這樣。”我說。
“那你是怎么脫身的?”慕容安說。
“是一個神秘的老頭救了我,不過你別追問下去,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幫我。”我說。
慕容安沉思了一會,然后說:“好吧,我相信你。手機呢,只要里面的證據充分,你的罪名就會被撤銷。”
“手機不見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發現手機。會不會被刑事組的人發現,當成了證據?”我問。
“我記得你的手機,而且我也看過了這案件的檔案,可里面沒有記載著你的手機。”慕容安說。
“如果是這樣,那只有一個可能了。”我說。
“什么可能?”慕容安問。
“手機被方坤拿去了。”我說。
“那就沒戲了,他肯定會知道里面有他殺人的視頻,一定是銷毀了。”慕容安失望地說。
“那不一定。”我說。
“怎么會不一定,誰都不想這些證據繼續存在的。”慕容安說。
“因為我在手機里保存了幾條密碼短信。只要方坤發現了那條短信,肯定不會把手機銷毀的。”我很有信心地說。
“什么短信,難道是你和我聯系的密碼短信?”慕容安說。
“我沒有那么笨,我們那些短信,我看了就立刻刪掉。那條短信是我給自己發的,內容很勁爆。”我說。
“這是什么意思?”慕容安聽不明白了。
“你不用知道短信的內容,只需要協助我把手機弄回來就可以了。”我說。
“怎么幫你?”慕容安問。
“你和錢博宇還有聯系嗎?”我說。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問這些沒用的話?”慕容安說。
“我告訴你吧,其實方坤是錢博宇的人。上次幫派相斗,你不是懷疑我殺了金盟的秦晃嗎?其實真正的兇手也是方坤,不過下命令的人是錢博宇。”我說。
“這不可能是真的。”慕容安驚愕的說。
“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那天,你和錢博宇約去看畫展是不是?他遲到了是不是?”我問。
慕容安回想了一下,點頭說:“確實是這樣,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都在跟蹤錢博宇,從他殺了秦晃開始。你可以再想想偷畫事件,錢博宇為什么要得到雙面人呢?因為他也想知道自己身邊有沒有警方的臥底。”我說。
這樣一說,慕容安便沒辦法懷疑了,因為她和錢博宇看畫展,錢博宇遲到的事情,原本只有他們知道的私人事件。
“真想不到錢博宇是這樣的人,太可怕了。”慕容安說。
“方坤是錢博宇的心腹,他肯定會把手機的事情告訴錢博宇的,所以錢博宇應該知道手機的下落。”我說。
“你是讓我旁敲側擊,從錢博宇那里找出手機的下落?”慕容安問。
“沒錯,你在加入sab之前,曾經在情報科服務過,應該知道怎么當一個情報人員的。錢博宇為你著迷,應該對你沒有任何防范,要找到方坤的下落并不能。”我說。
慕容安很猶豫,拿不定主意。
我知道讓慕容安去做臥底,翻查錢博宇的底細很殘酷,不過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
方坤是一個神出鬼沒的殺手,sab也沒有他的檔案,要找到他的下落,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潛伏在錢博宇身邊,從他那里獲取情報。
“如果你不想那樣做,我就不勉強你了,我會把錢博宇抓起,然后毒打拷問,不相信他不說。”我說。
“你可別那樣做,否則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慕容安說。
“那得看你的意思了,如果你同意幫忙,我就不采取極端的手段。”我說。
“好吧,我答應你了,我會從錢博宇那兒套取情報的。”慕容安說。
其實我一直都想讓慕容安嘗試一下當臥底的滋味,只有那樣,她才會體會到臥底的艱辛。對我的態度就不會像現在高高在上,傲慢無知了。
可是愿望實現的時候,我卻擔心慕容安了。
錢博宇可不是一般的黑道份子,方坤甘當他的手下,肯定有某種超人本領。如果讓他知道慕容安接近他是為了得到情報,他可能會惱羞成怒,對慕容安下毒手也說不定。
“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我對慕容安說。
“我了解錢博宇,我應付得了他。”慕容安說。
“我現在需要一個新的身份。如果一直是通緝犯,我就要躲躲藏藏,做事很不方便。”我說。
“這個不難,還需要什么?”慕容安問。
“還需要錢和車子。”我說。
“這得需要時間,我會盡快安排的。不過你得多等一會。把你的手機給我。”慕容說。
我把手機給了慕容安,慕容安卻隨手把手機扔到海里面。
“這樣的手機很容易被監聽,你用我的手機吧,我會把它換成別的秘密號碼。至于你要的東西,我會發短信給你的。”慕容安把她的手機交給了我。
“你有沒有吃的?”我問。說實話,一整天,我就喝了一碗粥,現在肚子餓極了。
“我的車子里只有減肥飲料,我想不適合你。想要填飽肚子,很簡單,就地取材,海里面有的是吃的。”慕容安說完便離開了。
看得出,她對于我讓她做臥底的事情不開心了。
不過她說得也對,沙灘上有的是螃蟹,石縫里有的是魚蝦,動手抓一些烤著吃,肯定餓不著。
我就是這樣做了,抓到不少魚蝦,弄了一個篝火,烤熟之后便大吃一頓。
我找了一個避風的巖石躺下,閑著沒事拿出手機。這個手機是內有乾坤的,因為我在手機里植入了一枚微型竊聽器。
我把手機拆了,拿出了那枚微型竊聽器。回想起當初竊聽慕容安的經過,覺得還蠻好笑的。
慕容安這樣的警覺性實在不夠,這么久了都不知道被人竊聽。
天黑了,我接到了一條密碼短信,內容是:車子已經停在東郊停車場,黑色,車牌是xd118,鑰匙就在右側門下,錢和新身份證在后座坐墊下面。
東郊停車場并不遠,走路過去也就半個小時,估計是慕容安特意安排同事把車開到那里停放的。
到了停車場,我便慢慢查找,最后發現那輛黑色的奔馳,找到鑰匙之后上了車,也從后座找到了錢和新身份證。
sab的辦事效率果然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