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么一說之后，陳尋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江挽更是直接對我說，“我不同意，這樣太危險了。”
    我便對她說，“那邊也沒什么危險的，而且我已經熟悉流程了，再走一次流程，肯定會避開所有危險的。”
    “你還沒有明白真正的危險是什么。”陳尋忽然開口。
    我便不解地問，“陳老師，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尋又說，“不管是時間還是空間，都在按照各自的準則運行，時空回溯，本來就是對人體極限的挑戰，這才一次，你或許還吃得消，但是繼續下去，輕則失去記憶或者記憶混亂，嚴重的話甚至會死，哪怕你沒有死……”
    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了頓，表情難看了起來。
    我也有些不解，難道還有什么比死還要可怕的嗎，我便問他，“那樣的話會怎么樣？”
    陳尋扭過頭，便道，“徹底脫離時空法則，在時空之孤獨流浪，永恒存在，卻又永遠無法留下任何的痕跡。”
    我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樣的描述，不由讓我想起了方牧。
    或許，方牧也失敗了，只能永遠做一個浪客。
    想到這里，我便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助感。
    陳尋看了我一眼，又說，“最重要的是，已經沒有時間了，你這一次去了六個小時，如果下一次還是同樣的時間，等你回來的時候，就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的身體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現在已經窮途末路，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江挽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說，“林漸，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已經很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了，有你，真好。”
    我低頭看著她，不由想起在蘇真死后，方牧的反應。
    但我不愿意像方牧一樣，只能永遠活在痛苦和悔恨里面。
    我便沉聲開口說，“現在還有時間，沒到放棄的時候。”
    陳尋皺眉問我，“難道你還有什么辦法嗎？”
    我就對他們說，“我這一趟，得知了另一個線索，在劉承志的背后，還有另一個人，在操縱著一切，這個人似乎也是站在羽越集團背后的人。”
    江挽聽我這么一說，便問，“是什么人？”
    我搖了搖頭，道，“只知道是個女人，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來。”
    陳尋便皺眉道，“她既然要這樣掩飾，會不會是你認識的人？”
    我愣了一下，先前我還真的沒有這么想過。
    可是在我認識的人里面，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出來這個人會是誰。
    到頭來，似乎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我就對陳尋說，“陳老師，我需要你幫忙，我要見一個人。”
    “誰？”陳尋問道。
    我又說，“張曹陽，我要再見他一面。”
    江挽有些不解地問我，“他不是都已經瘋了，能從他嘴里問出來的，應該已經全都問出來了。”
    之前我也這樣認為，可是我這次回來，依舊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我便問陳尋，“可以嗎？”
    陳尋想了想，還是對我說，“半個小時，我聯系你。”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等到他走了之后，我便對江挽說，“我們也先走吧。”
    江挽應了一聲，這才放開了我。
    我拉著她的手，從小樹林里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去哪里，只想就這樣跟她到處轉一轉。
    江挽抬起頭看了看天，忽然對我說，“你說人死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
    我微微怔了怔，便沖她說，“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江挽又扭頭看了我一眼，一臉認真地對我說，“假如我死了，一定要把我的尸體毀掉。”
    她看著我，眼神有些堅定。
    但越是這樣，我的心里就越是難受。
    假如不是因為我的話，江挽也不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我并不知道等待死亡的那種過程，會是什么樣的感覺，我只知道就算是我就陪在她的身邊，也無法替她分擔半點。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陳尋果然就發了消息給我，讓我去教室見面。
    等我們過去之后，我就發現不只是陳尋，連李菁也在這里。
    陳尋指了指里面，便說，“他就在里面。”
    李菁又對我說，“要把他弄過來，可費了我好大的勁。”
    “謝謝你們了。”除了感謝的話之外，我也沒有其他其他可以表達的。
    現在時間已經所剩不多，我也沒時間多說，直接跟江挽進了教室里面。
    張曹陽還是跟之前一樣，哆哆嗦嗦地縮在了角落里面，一副不太正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