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便沖著詩詩說,“沒事,就是做噩夢了。”
但詩詩卻依舊是盯著我問,“做了什么夢啊?”
她的眼神,讓我感覺非常不舒服,下意識地就想要閃躲,只能低下頭說,“沒什么,就是普通的噩夢。”
這個時候,詩詩忽然又語氣一轉(zhuǎn),沖我說,“詩詩餓了,想吃飯。”
我扭頭看向她,剛才那種壓抑感,現(xiàn)在才算是消失了。
“你不睡覺了?”我反問她。
詩詩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又說,“詩詩已經(jīng)睡夠了,但是現(xiàn)在好餓,想馬上吃東西。”
不管怎么樣,看到詩詩現(xiàn)在總算是恢復(fù)了正常,我也松了口氣。
要是她再繼續(xù)這么睡下去,恐怕我非得把她送到醫(yī)院不可。
我就對她說,“那你下來,我?guī)愠鋈コ燥垺!?br/>
可詩詩卻伸出手說,“我要大哥哥抱我去。”
我皺眉問她,“自己走過去不行嗎?”
詩詩搖了搖頭,看那樣子,是說什么也不愿意自己下床了。
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抱著她出門去了。
詩詩也很歡快地?fù)ё∥业牟弊樱N在了我的臉上。
雖然我還在跟她笑著,但是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些莫名的擔(dān)憂。
幫她找家人的事情,還沒有任何的下文。
而且相處的時間一長,我跟她也多少有了點感情。
要說就這樣把她丟下不管,我是絕對做不到的,可我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如果帶著她的話,那也不方便。
在附近飯店吃飯的時候,雖然詩詩還是風(fēng)卷殘云,吃了一桌子的菜,但我卻有些愁容滿面。
等到詩詩吃完飯,放下筷子的時候,這才開口問我,“大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我朝著她看了一眼,心中無比猶豫。
不過最后,我還是對她說,“詩詩,你現(xiàn)在也來潤州了,你家的事情,想起來了嗎?”
聽我這么一說,詩詩也立馬就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我正想解釋,詩詩便直接開口問我,“大哥哥,你是不是又嫌我麻煩了?”
聽她這么一說,我便有些著急地沖她解釋道,“沒有啊,詩詩怎么會這么想呢,你這么可愛,我怎么會嫌你麻煩呢?”
詩詩紅著眼眶,看向我說,“你就是嫌我麻煩了,所以才想把我送走。”
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跟這個小丫頭解釋,才能夠讓她理解,我并不是這樣的意思。
不過詩詩卻是一臉的倔強,又對我說,“哼,你不要詩詩,那詩詩就走。”
她說著,還真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我趕緊追上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又一臉認(rèn)真地對她說,“詩詩,我不是嫌你麻煩,我只是想讓你回到家人的身邊,畢竟那里才是你的家,不是嗎?”
詩詩扭頭看向我,又說,“大哥哥就是我的家人。”
她這句話,頓時就讓我的心都抽動了一下。
我還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撿到她開始,到現(xiàn)在,其實也沒有多長的時間,可是我們之間,就總好像是有某種莫名的緣分。
她這句話,讓我不管怎么樣,都不忍心拒絕她了。
我也只好咬著牙說,“好,我們就是家人。”
詩詩靠在我的肩膀,沒有再說什么,但是行動已經(jīng)代表了一切。
我們剛回去沒多久,他們兩個出去買衣服的,也跟著回來了。
看他們大包小包,拎進來不少,我便有些驚訝地說,“你們這也買得太多了。”
張歆玉便問我,“這段時間,你們應(yīng)該都會留在潤州吧?”
她這話,明面上是在問我,可實際上,其實是在問方牧。
我也不敢確定,只能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