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警察局那邊,秦朗和梁塵看著從地下室帶回來的錄像,則憤怒得把指甲掐進肉里。
為被無辜殺害的生命惋惜,為葉錦川被無辜牽連而憤怒。
看完錄像,梁塵和秦朗去審嫌犯。
“頭兒,他一句話都不說,甚至連姓名也不透露。”小警察對梁塵道:“不過我們有在他身上搜到身份證,這是從學校那邊掉來的檔案。”
“辛苦了。”梁塵拿過檔案袋打開,拿出里面的基本資料。
兩人走進審訊室,梁塵看著沉默坐著的男人,也不說話,自己坐下之后,就開始念嫌犯資料。
“戚風,男,21歲,B市人,單親家庭,只有母親,現在A大市場營銷專業念大三……”
嫌犯仍舊沉默地坐著,并不說話。
秦朗冷冷地看著他道:“你殺了你最喜歡的洛雅音和洪弈。”
“不,我沒有……”戚風突然激動地道,他的眼神變得瘋狂。
秦朗冷冷地看著他,不再說話,梁塵則接著問:“其他人呢?”
“都死了。”戚風瘋狂地道:“都死了,哈哈哈……”
梁塵騰地站起身,拎起戚風的衣服將人提起來,眼神兇狠地問道:“你說什幺?”
“都死了……”男人瘋狂地看著他,眼眶發紅,臉變得猙獰扭曲。
梁塵想著無辜枉死的洛雅音和洪弈,心里一陣難受,他將戚風丟回座位上。
等到兩人都冷靜了,梁塵才疲憊地問道:“其他人呢?”
失蹤兩周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五,但梁塵總希望沒找到尸體的人還活著,畢竟那是鮮活的三條生命。
“都死了,都死了……”戚風就只會這幺重復了,梁塵揉了下額頭,對秦朗道:“你來吧,這人心理肯定有問題了。”
梁塵第二天趕到醫院的時候,葉錦川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住在骨科,胸口上綁著繃帶,不能動。
他的臉色很蒼白,人也懨懨的,好像大病一場。
回想錄像上的一幕幕,梁塵覺得胸口好像被人用刀插一般地痛。
葉錦川只是個普通人,卻在肋骨斷了,體液流失嚴重等體力不支的時候將戚風放倒,還能自己走出來,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承受多大的痛苦!
周子溪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閉目眼神,何清然趴在他的床邊好像睡著了。
梁塵想要說話,葉錦川卻在嘴唇前豎起食指,讓他噤聲。
看了一眼各自睡著的兩人,梁塵知道這兩人還沒休息過,心里有些酸酸的。
他走到病床的另一邊坐下,握著葉錦川因為輸液而青紫的手,低下頭去,溫柔地輕吻著。
葉錦川微微抬起手去蹭梁塵的臉,梁塵將他的手指含進嘴里,細細地吮吸,溫柔地舔著,一雙深幽的眼里閃著讓人看不清的光。
葉錦川對他溫柔地笑,手指在他嘴里攪弄著,時而與他的舌頭交纏,捏著他的舌頭玩弄,時而又躲著他的手指,逗得梁塵到處追著他的手指……
周子溪突然睜開眼睛,就見梁塵和葉錦川在眉來眼去,一眼就看見梁塵含著葉錦川的手指玩得不亦樂乎。
“玩得很開心呀!”周子溪冷冷地道。
梁塵聞言,臉色微窘,戀戀不舍地吐出葉錦川的手指,還小心地將上面的口水舔干凈,這才坐直了,正視周子溪。
葉錦川才不在意周子溪怎幺樣,他動了下手指,期待地看著梁塵。
梁塵臉紅了,不去看他。
葉錦川不開心,掃了周子溪一眼道:“學長,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梁警官和老師照顧就好,一會兒我弟弟和我室友也會過來……”
“不行。”周子溪斷然拒絕道。“為什幺?”葉錦川不解地問道。
周子溪臉色很難看,眼睛定定地看著葉錦川,卻不再說話,葉錦川和他對視,總能從那張冷峻的臉上看出委屈來。
對,周子溪總是表現得很委屈,這讓葉錦川覺得很奇怪。
這樣高大的一個人,有著那幺雄厚的背景,卻在他面前露出這種表情,葉錦川突然就覺得不忍了。
他只得妥協道:“那好吧,你在沙發上躺一下。”
周子溪臉色臭臭地看了梁塵一眼,就又轉回沙發上閉目養神。
葉錦川朝梁塵笑了下,問道:“案子怎幺樣了?”
梁塵把審訊的事情說了,葉錦川沉默了一會兒,道:“他精神確實有問題,不然也不會那幺容易被我催眠。”
梁塵點頭,葉錦川皺眉想了一會兒,問道:“他說其他人都死了?那你們有沒有問出埋尸地點?”
“沒有,我來看你,現在是秦教授在審。如果有什幺新結果,他應該會最先通知我。”梁塵道。
葉錦川閉上眼睛,緩緩地道:“我總覺得方圓還活著。”
“我從小就特別敏感,如果是我在乎的人有事,我一定會感覺到。但方圓失蹤到現在,我并沒有什幺特殊感覺。”
梁塵沉默著沒有說話,葉錦川又道:“干爹因為我,公司已經被學長弄得亂七八糟的了,現在兒子還因為我出事,我其實很內疚。”
“我其實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干爹對我很好,我不能恩將仇報,害得他家破人亡。”
“梁塵,你有辦法的吧,你一定有辦法把方圓找回來。”葉錦川反握著梁塵覆在他手背上的手道。
周子溪冷哼道:“他對你很好?十五歲就對你做那種事還叫對你好?葉錦川你其實是傻逼吧?”
梁塵用另一只手溫和地拍著葉錦川的手道:“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葉錦川你其實腦子不好使是吧?曹志成害你成這樣,你還對他心懷感恩?”周子溪氣不過,冷哼道:“要不是他教壞你,你能和那幺多人搞上床去?你不招惹這幺多人,就不會有這個失蹤案,就不會有他兒子失蹤這事。”
“他這是自食惡果,你內疚個屁!”
“你傷成這樣,我看該內疚的是他!”
周子溪的一席話無理得不行,葉錦川都懶得和他說話了。
這種全世界都欠我的理論是哪里來的?
正在這時,梁塵接了一個電話,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
葉錦川緊張地問道:“怎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