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在安慰她?喬煙愣了愣,腦子里已經(jīng)停止了任何思考,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葉東行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眼前,隨后那道高挑的白色身影也緩緩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高跟鞋發(fā)出巨大的噠噠聲,似乎帶著憤怒的情緒。
外間的一個小門里,是儀器操作間,紀娜坐在里面,透過麥克和巨大的透明玻璃指示著里面的喬煙,喬煙按照紀娜的指示,乖乖的躺好,儀器在她的腳上緩緩的劃過,帶著些溫度,大概十幾秒鐘后,就傳來了紀娜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的聲音。
喬煙坐起身,將挽起的褲腳慢慢的放下來,穿好鞋子,正要往出走,葉東行高大的身影就走了進來,將她穩(wěn)穩(wěn)的抱了起來,喬煙的臉瞬間緋紅成一片,當著紀驍和紀娜的面,喬煙總覺得葉東行這樣做,有些過分。
一個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兄弟,一個是他的初戀,而她只不過是他厭惡了很多年,唯恐避之不及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可今晚,他卻當著這兩個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做出十分親密的動作,這讓她不禁開始懷疑葉東行的目的。
“你想讓紀娜吃醋對不對?這幾天對我反常的親密,是不是就為了現(xiàn)在?”喬煙的紅唇緩緩的湊近他的耳邊,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透明的玻璃玻璃外,是?女人傷心的眉眼,和男人深蹙的目光,紀娜紀驍,相似的名字,卻并不代表他們是親生兄妹,紀家到了紀驍這,屬于五代單傳,又因為是獨生子,小的時候常常孤單的掉眼淚,而偏偏他的性格又極為孤僻,不會表達自己,紀驍?shù)母改覆蝗绦膬鹤映3榱巳淌芄陋毝粞蹨I,便在商量后,去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孤兒,那個孤兒就是紀娜。
紀驍小的時候朋友并不多,唯一能夠稱得上朋友的,就只有葉東行一個人,紀娜也是因為紀驍而結(jié)識的葉東行,三人結(jié)伴長大,十分的親密無間。
葉東行從很小
的時候,就對自己有著足夠而深刻的認知和定義,紀驍曾不止一次的聽他提起過,他說他會是紀娜的好哥哥,是他紀驍?shù)暮眯值埽烧l都沒有想到,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三個人,最后落單的是他自己,他不知道葉東行和紀娜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知道的時候,紀娜就已經(jīng)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只是這段無法自拔的感情,到最后還是以曲終人散收場,這多少讓人覺得有些唏噓,有些扼然,記得當年紀娜對葉東行提出分手的第二天,就乘飛機到了英國留學,這一走就是五年,如今回來,已經(jīng)成為云城人民醫(yī)院一名優(yōu)秀的主治醫(yī)生,手腕能力已經(jīng)可以獨擋一面,這樣的她和葉東行看起來更加相配了,同樣的,也越來越遙遠,因為他們越來越相似了。
葉東行蹙起好看的眉毛,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看向她的臉,“你覺得我會利用你而讓紀娜吃醋?你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對紀娜太沒自信?”
他三言兩語間就輕松的否定了她的說法,掐滅了她內(nèi)心正在冉冉升起的火苗,聽到他這樣說,她又覺得十分有道理,剛剛的問話確實有些沖動,有些盲目,有些自信,她憑什么會認為自己有讓紀娜吃醋的地方?
先不說兩人在工作上的懸殊差距,就說兩人如今的家庭情況,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當年她是個富家千金,不知愁滋味,紀娜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唯有努力,如今,她跌落塵埃,而紀娜已經(jīng)進了紀家的祠堂,成為了紀家名正言順的一員,光是這點,就已經(jīng)足可以將喬煙的所有自信全部消滅,一點不剩。
“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對,如果你有需要我?guī)兔ν旎氐牡胤剑乙欢x不容辭。”喬煙微微垂眸,聲音十分落寞。
葉東行沒有說話,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喬煙不知道他這是需要她的解釋還不需要她的解釋,總之,空氣中有著尷尬和窘迫的情緒在流動。
走出儀器間,紀驍率先迎了上去,“結(jié)果要等三個小時,你們倆是在這等,還是去我的辦公室?又或者有需要去的地方,想去的地方,都可以。”
“我等一下還要趕去上班,我下班后再來取結(jié)果吧。”喬煙見葉東行沒有回答,趕緊說道。
紀驍看了一眼葉東行,后者臉上一派云淡風輕的表情,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那好吧,已經(jīng)五點多了,從這里到市區(qū)的早高峰會非常擁堵,做好提前量。”
喬煙點點頭,想要從葉東行的懷里掙脫下來,葉東行這一次沒有拒絕,將她輕輕的都放在了地上,喬煙受傷的腳踝著地,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了過來,也許是忍耐習慣了,并沒有發(fā)出痛呼的聲音,只能夠從她蹙起的眉頭去分辨她的疼痛程度。
她走的十分緩慢,但走的很穩(wěn),并沒有因為離開他的懷抱,就變的矯情,那副寬闊溫暖的胸膛從來都沒有屬于過她,就算她如何的貪戀不舍難過,都無濟于事,能做的,只有堅強和**。
走廊幽深的長廊上,輕輕的回蕩著她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帶著節(jié)奏感,乘坐電梯來到醫(yī)院大廳,里面的人比她剛剛來的時候似乎更多了一些,有的步履匆匆,有的面帶愁容,人間百態(tài),在醫(yī)院這種地方,是體現(xiàn)最明顯的。
外面的冬雨還在下,有些急有有些冷,天色似乎放亮了一些,整個世界由最初的黑色,變成了深灰色,她雙手抱胸,走近一輛出租車,從醫(yī)院的大廳到醫(yī)院前面的街道距離并不算近,她走到出租車旁邊的時候,全身已經(jīng)被淋濕了大半,坐到車子里的時候,她已經(jīng)冷的瑟瑟發(fā)抖,頭發(fā)濕漉漉的打結(jié)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狼狽。
從挎包里拿出手機,熟練的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嘟聲響起大概十秒鐘,對面才傳來聲音,“喬煙怎么這么早?出什么事情了嗎?”
蘇蕎的聲音顯得有些不清醒,似乎剛剛從熟睡中掙扎了出來,身邊的男人因為她說話的聲音而輕輕的動了動,她單手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單手捂住手機的聽筒,緩緩的走出了房間外,直到確定不會打擾到別人休息,她才繼續(x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