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行風(fēng)正把玩著手里的香煙盒,聽到秦蕁的話后,才緩緩的抬起自己深邃睿智的雙眸,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如果必須要我的答案的話,嗯……就是各方面感覺都挺不錯,至少我從沒在其他?女人的身上,有過那種極致的快樂。”
秦蕁的臉已經(jīng)因為他的話而緋紅成了一片,不知道是她想的太多,還是他的話本身就帶著很大的歧義,在她聽起來,唐行風(fēng)的那幾句話說的實在是太曖昧了,真的很難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顯然文珊珊和她一樣,想到了別處,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臉上的戾氣更重了一些。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喜怒哀樂可以肆無忌憚的擺在臉上,可她呢?是絕對不可以的,就算唐行風(fēng)希望她小?女人一些,可以撒嬌任性一些,她都會強迫自己不要那樣,畢竟她的年齡實在不適合做那些幼稚的事情,她也承認,?女人到了她這個年紀,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愛情的風(fēng)吹雨打,只需要一段無波無瀾的感情,兩人平平淡淡的走下去,而不是像年輕情侶那樣,拿吵架當(dāng)激-情。
“風(fēng)哥,你可要想好了,因為這個?女人而放棄唐氏的繼承權(quán),值得嗎?當(dāng)年我姐姐丟了命保護你,不是為了讓你再次陷入一段沼澤愛情中的,她雖然希望你過的好,但她所希望的好,并不是你現(xiàn)在所承受的好,我想她如果現(xiàn)在還活著,絕對不希望你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yè),和所有人的期望,風(fēng)哥,能不能不要再糊涂下去了,這樣的?女人不值得。”
文珊珊的話一針見血,令秦蕁的心悶痛了起來,可這樣的話她聽的次數(shù)實在是太多了,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免疫,就算心里如何的難受,面上不會有一絲一毫難過情緒的泄漏,她沒有說話,而是和文珊珊一起屏息等待著唐行風(fēng)的回答。
唐行風(fēng)將手中把玩的煙盒放在餐桌上,交疊的雙腿慵懶的換了順序,他看了看秦蕁,又看了看文珊珊,好一會,才說道,“珊珊,我跟你說過,我確實很感謝雨落對我的付出,她用命救了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也不敢忘,雨落死后,我做過無數(shù)次的噩夢,夢中都是她穿著一身白衣,披著那頭黑發(fā),伸出雙手過來找我,說讓我去陪她,每次我從那個夢中驚醒的時候,都會去給她點上幾根香,祭拜一下,祭拜過后,我就會倚在一旁的墻壁上,腦海里想的,就是人活著是為了什么?”
“雨落她那么愛我,最后換來的也不過是我的感激和無法忘懷,除此之外呢?我的心里和眼睛里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身影,再沒有她的存在,有的時候我也很恨自己的薄情寡義,覺得雨落救了我,我就該一輩子都記得她,悼念她,而不是尋找到另外一個?女人,再一次的陷入戀愛。”
“可珊珊,說句實話,如果今天雨落還活著,我對她說我愛上了其他的?女人,她的反應(yīng)會是什么,她一定會笑著祝福我,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可雨落畢竟死了,你唯一的姐姐她死了,你心里會有許多的怨恨,也會有許多的難過,這我都理解,可你不能因為雨落的死,就將所有的怨恨和憤怒都牽扯到我愛的?女人身上,那樣不僅對雨落不公平,也對我的?女人十分不公平。”
文珊珊聽到唐行風(fēng)的話后,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她善良溫柔的姐姐愛眼前這個男人深入骨血,甚至為了他丟掉了性命,可那又怎么樣呢?到最后變成一抷黃土,誰又能永遠記得她呢?
答案是誰都不可能會永遠記得她,就連這個男人,他也不可能永遠記得她,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底或許只剩下無數(shù)的內(nèi)疚,而不是愛情,他對姐姐的愛情,已經(jīng)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變得淺淡,變得模糊,最后被他遺忘在記憶的長河中,她為姐姐的死感到不值,十分的不值,也突然對愛情失去了向往,不再那么執(zhí)著。
文珊珊將眼底不斷涌出的酸澀和清淚硬生生的逼退了回去,將唇角的弧度向上揚了揚,露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你的?女人?那我姐姐算什么?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一直認為我姐姐為你所做那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唐行風(fēng),摸摸你的良心,我姐姐死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就算我姐姐死了,你不該也不能,讓另一個?女人完完全全的取代她的位置,她們之間終歸有所不同,我姐姐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這個?女人她可以嗎?”
說到最后,文珊珊激動的站了起來,濃妝艷抹也遮不住她此刻臉上的憤怒,她右手的食指直指著秦蕁的頭,秦蕁深吸了一口氣,很想站起身離開,可這樣會顯得她太小氣了,可她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這聽著關(guān)于他曾經(jīng)最愛?女人的妹妹對他的控訴紱。
唐行風(fēng)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交疊的長腿變換了一下上下順序,西褲隨著他的動作,露出黑色皮鞋里的黑色襪子,和小腿上的腿毛,包房棚頂上暖黃色的燈光直射下來,將他身上冷硬的棱角切割成溫暖的線條,這樣的他,既讓人有著說不清的距離感,又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折服在他身上所散發(fā)的無窮男性魅力下。
文珊珊在等,等唐行風(fēng)的一個回應(yīng),可他始終保持著沉默,因為站著,保持的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瞬間被唐行風(fēng)這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所碾壓,她緊咬著唇,此刻的她,其實很想放聲尖叫,放聲質(zhì)問,可是她的自尊實在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想,如果姐姐雨落還活著的話,也絕對不會允許她這樣做的。
秦蕁剛剛已經(jīng)舒緩許多的胃痛,此刻又隱隱的抽痛了起來,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在乎文珊珊所說的話,文雨落畢竟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而且她的死,還是為了救唐行風(fēng),單憑這一點上,她一個活人實在沒必要再和一個死人去計較什么,腦子里的思緒雖然很清晰,可真正做起來,并不容易逼。
她的手緩緩的移到胃部上,凝滯的氣氛,似乎讓她的胃也感到了空前的壓力,變得越來越疼,唐行風(fēng)移過來的目光察覺到了她的反常,伸手將她整個人拉起來,秦蕁只來得及啊一下,下一秒整個人就從文珊珊的身邊滑過去,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唐行風(fēng)的長腿上,秦蕁整個人處于半懸空的狀態(tài),下意識將雙手環(huán)在他的頸項上,防止自己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