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蕁,我發(fā)現(xiàn)你挺逗的啊!”唐行風隔了好久才說了這句,在他的話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明明比自己小五歲,卻感覺比自己成熟那么多,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她的年華全是虛度的,白長到這么大。
“我說的都是真心的,你這個年齡,就是應該好好的拓展一下自己的事業(yè),到那邊,有好的女孩要把握住,別再和父母對著-干了,他們也挺不容易的。”
秦蕁雖然在勸他,可心里卻是在滴血,對自己深愛的人放手,她想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吧,可她做到了,有時候想想,她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拿不起放不下,對他,她更希望的是他過的好,而不是將他綁在身邊,讓他在自己和父母中間夾著,想想都會難受死了。
放手了,對誰都挺好的。
“你想說的就是這么多?”唐行風突然站起身,雙手插兜走到落地窗旁。
秦蕁也跟著站起身,高跟鞋的聲音在地面上發(fā)出幾下聲響,在離他兩米的位置停下。
“嗯,差不多就是這些,如果有什么遺忘的,你就別挑我的了,我這人你也知道,有時候挺糊涂的。”
“我看你一點也不糊涂。”男人冷哼,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秦蕁知道他還在鉆牛角尖,畢竟他那么優(yōu)秀,肯定受不了她先提出的分手,覺得面子上過不去,這種不甘心的情緒,她很理解。
“唐行風,如果你還在怨我先提出的分手,我向你道歉,對外你可以說是你先提出來的,我都無所謂,我的名聲也不怕再填這一筆,你可千萬別為了我,把自己的名聲搭進去,那樣就太不值得了,知道嗎?”
唐行風皺眉,“你放心,我當然不會為了你把自己的名聲搭進去,我沒有那么傻。”
“那就好。”秦蕁點頭,雙手緊張的絞了絞,“那……沒什么事情,我就出去工作了,對了,你吃早飯了嗎?我讓后廚準備一下?”
唐行風從褲袋里拿出煙盒,捻了一根點燃,“沒有,給我準備跟以往一樣的。”
秦蕁點頭,“再給你煮點餃子吧,我不能去機場送你,就當我提前送你,上車餃子下車面,祝你去澳洲的途中一路順風。”
唐行風沒說話,秦蕁知道他是默認了她的話,悄悄的走出去,吩咐后廚做了他平時愛吃的幾樣東西,又親自煮了一盤她親手包的凍餃子。
二十分鐘后,她端著餐盤回到辦公室,將餐飯和那盤餃子都放在了會客區(qū)沙發(fā)前的茶幾上。
“唐行風,過來吃飯了。”秦蕁叫他。
唐行風還站在落地窗前,腳底下已經(jīng)落了不少煙蒂,秦蕁不抽煙,辦公室里沒有準備煙灰缸,他每次來都會將煙蒂扔到地上,她過后會收拾,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
“趁熱快去吃吧,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應該會有許多的送行活動,別在我這耽誤這么長時間,晚上又該熬夜了。”秦蕁又說了句。
唐行風還是沒有回應,秦蕁走過去輕輕的拉了一下他西服衣擺,“聽話,快去吃吧。”
這個男人很成熟,可能由于她比他歲數(shù)大的關(guān)系,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照顧他,對待他,就像對待孩子一樣,可唐行風最煩她這點。
唐行風終于動了動,轉(zhuǎn)身繞過她,坐回沙發(fā)上,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著她為他準備的早飯。
秦蕁拿過一旁的工具,將地面的煙蒂收拾了一下,便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將她準備的早飯都吃下去。
將辦公桌上的紙盒拿過來,放到茶幾上,秦蕁又說,“聽阿城說,在澳洲有好多中國的留學生,事業(yè)初期,還是找自己國家的學生比較靠譜,外國人那么狡猾,你又是初來乍到,就怕到后期會力不從心……”
“秦蕁你是不是這輩子都打算拿我當小孩子?”唐行風拿過餐紙擦了擦嘴和手,背部慵懶的向后倚去,一雙犀利的眸子好像能夠穿透她的雙眼。
秦蕁知道自己的話多,他不喜歡聽了,尤其對他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來說,她的這番話對他來說簡直是侮辱吧?
她懊惱的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趕緊道,“不好意思,我就是習慣嘮叨了,你要是不喜歡就當我沒說。”
她站起身,將他吃剩的餐具重新放入餐盤里,“吃完飯先坐幾分鐘再走動,不然胃的消化會不好,我先出去了,一會你走的時候,幫我把辦公室的門鎖帶上。”
秦蕁端著餐盤還沒等走,唐行風的話又傳了過來,“秦蕁,你有意思嗎你?”
秦蕁以為他還在惱,知道他要出國了,以后連見面的幾乎都沒有了,她不想連最后一點回憶都是在吵架中度過的,只是笑了笑,端著餐盤轉(zhuǎn)身要走。
“秦蕁,懷了我的孩子,打算悄悄的生下來,還是打下去?”唐行風突然道。
秦蕁震驚的看向他,臉色一瞬變的蒼白,下意識的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唐行風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做的表情,將手伸進西服的口袋里,取出一沓照片,嘭的一聲摔在了茶幾上。
秦蕁看見那照片有些懵,好一會才說道,“我那是有婦科病,哪里是懷孕。”
“是嗎?不是跟我說過跟那個男人只做過兩次,都是他強迫的,之后精神不好,身邊一直都沒有男人,直到我,秦蕁,我三十三歲,不是十三歲,上-你的時候,你什么樣我會不知道,你為了離開我,就只會貶低自己讓我厭惡你,對嗎?”
秦蕁紅了眼眶,“唐行風,你說話別太過分,我什么樣你知道嗎?我十七歲生子,光憑這點,你父母就永遠不可能接受我,你還在執(zhí)著什么?”
“秦蕁,我知道究竟是誰想娶你,那人絕對不是我的父母。”
他的話落,兩人俱都沉默了下來,就那樣隔著茶幾對視了幾秒后,唐行風走過來,將她手中的托盤拿過來放到茶幾上,隨后雙手握住她的雙手。
“秦蕁,你過去什么樣我不管,我也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就喜歡現(xiàn)在的你,心里眼里都是你。”
他的手握的很緊,秦蕁想抽都抽不出,“唐行風,別這樣,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分手?我們在一起五年,也差不多住在一起五年,你不會真的認為一句分手就能將我們的關(guān)系徹徹底底的斷掉吧?別那么天真,秦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