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她拿什么和這個叫瑞拉的女孩競爭?簡直天方夜譚。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傳來,蘇蕎在靜靜聆聽,并沒有察覺到浴室的門已經(jīng)被高大的男人打開,也沒有察覺到男人已經(jīng)走近,更沒有察覺到男人看見梳妝鏡里反映出來的是她一張浸在水面上的臉時,那黑沉難看的臉色。
蘇蕎一手舉著手機,一手在妝臺上輕輕畫著圈,似乎在很認(rèn)真的思考什么。
過了很久,她覺得她實在不能再聽下去了,這涉及到他太多的隱私,而且,她聽的越多,就會越慌亂,越自卑,還不如不聽。
抬眸,卻被鏡中影射出來的男人嚇了一跳,叫出了聲。
手機被突如其來的驚嚇,而脫手摔到地面上,電話那頭傳來瑞拉的質(zhì)疑聲,聲音很大,房間又靜,兩人都聽的非常清楚。
秦南城臉色越來越難看,拾起地面的手機就摔到了對面的墻上,力量很大,手機與墻碰擊后,被摔的粉碎。
蘇蕎嚇的白了臉,淚落的更兇了。
“我剛剛接起電話,她就一直在說話,我不是故意要聽那么多的,我想提醒她,可她沒給我機會,對不起。”
秦南城黑色的發(fā)還在滴水,臉上是冷峻的表情,“對不起什么?”
剛剛手機掉在地上的時候,他看到了手機屏顯上的名字,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根本就沒存過瑞拉的號碼,那么這個存了號碼的名字又是怎么被人輸進手機的呢?
他想一定是之前瑞拉朝他借手機,故意存上的。
他很生氣,是生自己的氣,他怎么能這么大意?
這個小女人,平時他都舍不得讓她哭一下,結(jié)果卻因為他的大意,而讓她哭了,心,有些發(fā)緊,也有些發(fā)疼。
“別哭了!”
他的口氣依然有些硬,聽在蘇蕎的耳朵里就是嫌棄,他終于嫌棄自己了。
是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會從熱烈變得平淡?還是他原本愛她愛的就不夠不多?
和他開始,是她主動的,都說在愛情里主動的一方是永遠不被珍惜的一方,她以前不理解,現(xiàn)在似乎有些理解了。
“我確實比不上什么瑞拉,她的父親是墨爾本最大的鋼材經(jīng)營商,標(biāo)準(zhǔn)的富二代,長的又漂亮身材又好,如果你喜歡她,大可以去追她,我們和平分手。”
她哭著說,聲音帶著顫抖。
這段感情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沒有足夠的信心維持下去,可即使知道這樣,她還是選擇了飛蛾撲火,選擇了義無反顧。
可他對她總是若即若離的,她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或許從一開始,他對她就只是一時的熱情,一時的新鮮感,當(dāng)熱情和新鮮感消退,就是他們之間結(jié)束的時候,對于感情的戲,她沒有他的那種演技,就算不愛,也可以與對方周-旋。
她雖然普通,雖然平凡,但她對感情的要求是絕對專一,受不了一絲一毫的三心二意。
“你再說一遍!”男人渾身的氣息更冷了,靠近了她一些。
“我說我們分手,分手,分手,分手,這回聽清楚了嗎?”她幾乎哭著喊出來。
跟他在一起真的很累,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在這場感情中,她就像個傻子一樣。
少女的心事如同空氣中揚起的灰塵,模糊不清,那些纖細敏感的細枝末節(jié)一旦被掀開,就會洶涌而出,一發(fā)不可收拾。
“蘇蕎,你再說一遍。”男人聲音冰冷的重復(fù)。
隔著淚慕望著眼前的男人,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帶著幾分譏諷。
她沒再開口,女生在吵架的時候通常都愛口是心非,她不是真的想分開,最起碼現(xiàn)在她不想離開他,她知道彼此都在氣頭上,再多說什么都無益,還不如冷靜冷靜。
可他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下一秒,他便被男人的大力的拉了一下,她不受控制的向他的方向倒過去,他輕松的接住,圈進自己的懷里,低頭看著她。
“蘇蕎,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我的愛不是那么膚淺,而且也不是說說而已。”
男人俯身,鼻翼間聞到的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呼吸變得灼熱,借著這曖昧的氣氛,吻上了那張他朝思暮想的紅唇之上,她長而密的睫毛輕輕的顫,他不急,輕輕的吻,那兩片顏色稍淡形狀卻極為好看的唇瓣。
當(dāng)然,后面免不了一場旖旎的春-色。
這件事,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可卻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極重的陰影。
她又開始了沒有節(jié)制的減肥,秦南城盯著她吃下多少,她就會偷偷的吐出去多少,終于,她漸漸的瘦了下來,站在削瘦的他身邊,極為相配。
那時候,真是傻呀,以為有一個好的身材,就可以留住他的心。
可現(xiàn)在的她想,就算是擁有這世間最美好的身材,不會愛上你的人,還是不會愛你。
稍不留神,思緒又回到了從前,可能是這座城市的回憶太多,只要他稍稍靠近,她就可以想起許許多多的從前來。
“從前小,不懂事,就不要再提了。”她躲開,遠離他帶來的曖昧。
回憶越多,觸動就越大,相對的,想要陷進去的想法就越濃烈。
她走出傘下,拿著手里的澳幣一步步走上立交橋的臺階,那位流浪的老者幾乎有些感激涕零,蘇蕎只是笑笑,便又折了回去。
秦南城沒跟過來,舉著傘等在一側(cè)的盡頭,雨大,她的衣服被淋濕了大半。
走進二十四小時商超時,蘇蕎還是感覺到了里面的陌生,之前的裝修雖然也很好看,但絕對沒有現(xiàn)在的奢華大氣,商超大廳內(nèi)的棚頂掛著的吊燈爭妍斗麗,發(fā)著絢麗多彩的光。
秦南城跟在她的身后,奇跡的沒有上前,而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大約兩三米的位置。
她推著購物車,左右望著。
腳下大理石地面反著光,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跟著她的腳步,她走他走,她停他停。
蘇蕎不確定出租屋里有沒有洗漱用品,所以她看到拜訪者牙具貨架時,下意識的就走過去,挑了一套。
架子是橫著的,她站在左邊,他站在離她不遠的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