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翠接到父母通知,讓她回國,安翠便知道,這個副本的主線劇情開始了。</br> 兩家父母已經(jīng)在私底下商量好了,安翠回去后,孟先生和孟夫人拉著一人握著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跟她說這件事,因為這件事對于一個青少年來說算是一件很大的事了,所以對于自己的女兒沒有像往常那樣活潑好動,便也覺得沒有什么不對,或許還得再消化消化才可以。</br> 第二天晚上,兩家人約出去一起吃晚飯,正式認(rèn)認(rèn)親。</br> 晏家先到了酒店,酒店是他們定的,是晏家老爺子的學(xué)生開的,只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畢竟那個真正的血緣關(guān)系的女兒,對于他們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等一下該怎么樣反應(yīng)才不會尷尬或者奇怪,完全不知道啊。</br> 作為家長的晏文清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是儒雅,正給妻子倒茶,甘蘭則接過丈夫遞來的茶杯,嘆了一口氣,“聽說是個很活潑的姑娘,看孟先生夫婦的樣子,想必是非常寵溺寶貝的?!?lt;/br> “誰家女兒不寶貝,我們家晏書也是寶貝。”晏文清看向安安靜靜坐在角落里,看起來文靜瘦弱,很討人疼的女孩。</br> 甘蘭看了晏書一眼,點頭說:“也是。”</br> 看似沒什么的對話,但其實甘蘭是什么意思他們都明白。書香門第家庭,對子女的要求很高,甘蘭在晏書很小的時候就對她頗為嚴(yán)格,而晏書也沒有讓她失望,成為了她的驕傲。</br> 結(jié)果晏書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的親生女兒孟嬌,就她聽說的,是個被寵壞的性格相當(dāng)跳脫不靠譜的小姑娘,成績也不怎么好,好像并沒有哪方面比較出色。</br> 這么多年并沒有養(yǎng)育她,所以變成什么樣都不是她可以指摘的,問題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姑娘,她現(xiàn)在是別人家的寶貝,即便自己是親生母親,也不好管教太多。但她是真擔(dān)心自己會不知道怎么跟這種性格、品質(zhì)完全不合自己心意的女兒相處,擔(dān)心勉強相處,雙方難受,萬一露出馬腳來,平添了傷害和怨懟。</br> 正憂愁的,看到兒子低頭看著手機看得入迷,眉頭一皺:“晏城,他們馬上就來了,你不要一直拿著手機?!币郧瓣坛且矝]有那么愛玩手機,現(xiàn)在天天拿著手機,吃飯刷牙都不放下。</br> “還沒來。等來了我放下?!标坛强跉鉁厝岬卣f,雙眼仍然盯著手機屏幕不放,他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那位少女戰(zhàn)士的粉頭,以往他這個賬號整天不是發(fā)書畫就是發(fā)文藝小清新的照片,也沒有特別活躍,最近天天三條打底,全都跟安翠有關(guān),還建了群,他是群主呢?,F(xiàn)在整天可忙了。</br> “哥哥現(xiàn)在整天忙著追星呢。”晏書無奈地說。她通過時空裂縫進(jìn)入這個時空前用上一個時空的預(yù)知能力提前知道了某些事情,但并不能知道全部,所以她知道這兩家人抱錯孩子了、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但不知道具體細(xì)節(jié),所以她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本來就有這么一個少女超級英雄。</br> 晏城立刻說:“我沒有追星,她是戰(zhàn)士和英雄,不是明星。”剛說完,他就突然刷到一張新照片,眼睛一亮。</br> 該賬號主人激動地說:啊啊啊啊啊啊看到她了!??!【圖片】【圖片】</br> 正是兩張夜幕下穿著黑衣背著兩把刀的少女在屋頂上跳躍的身影。</br> 他能怎么做?當(dāng)然是立刻點贊評論轉(zhuǎn)發(fā)啊!</br> 安翠是要去哪里,其實看新聞就知道,實時新聞播報就在本城郊外的一個村落上出現(xiàn)了一群小型侵入者,像蝗蟲一樣,所過之處寸草無存,一個人前一秒還好好的,倒在地上被它們從身上爬過去后就剩下一具骨頭了。這種小型又群居的侵入者很麻煩,行動又敏捷迅速,而且一旦一不小心被逃走一只進(jìn)入城區(qū)就很糟糕了,因為雖然進(jìn)來警報會響,但是要找到它在哪卻很難。</br> 他正關(guān)注著后續(xù),不想幾分鐘后,孟家的人就到了,他的教養(yǎng)和母親的盯視讓他只好放下手機。m.</br> 雙方家長起身握手寒暄,心里總歸還是有幾分期待,晏文清和甘蘭視線找尋,卻并沒有看到安翠。</br> 孟先生和孟夫人心里很是尷尬,面上維持著成年人成熟的笑容:“是這樣的,嬌嬌到門口了才說給你們準(zhǔn)備的禮物忘記帶了,非要跑回去拿,我們怕你們久等,就先過來了?!?lt;/br> 其實安翠干嘛去了他們真不知道,反正她是中途下了車跑了。這個死孩子,等回去肯定要揍她一頓,這是什么日子啊,約的是什么人啊,這不平白讓人家對你印象不好嗎?</br> “是這樣啊,那二位快進(jìn)來坐吧。”</br> “哎呀這家店的菜非常不錯……”</br> “孟夫人?”這時,晏書帶著些疑惑的聲音響起了。</br> 就像晏家夫婦不知道孟嬌長什么模樣一樣,孟家夫婦也不知道自己真正血緣上的女兒長什么模樣,基因庫里的照片都是出生時拍的,之后也不需要去補,既然已經(jīng)從基因庫里找到了人確認(rèn)了這件事,那么也就沒必要再私人去調(diào)查,自然就不知道長什么樣。</br> 此時聽到晏書的聲音,兩夫婦一看,看到晏書,驚訝極了,反應(yīng)過來原來晏書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后,當(dāng)下好感就猛地往上蹭蹭漲,心里原本因為對孟嬌不是親生女兒這件事的接受不良,以及因此對這個親生女兒隱隱的排斥感瞬間消失了。</br> 正如晏書所料,兩人的好感度一下子突破了原本的50,沖到了70。晏書感受著這份愛帶來的濃厚能量,心里對滿分的愛更加貪婪和渴望了。</br> 因為晏書,雙方父母很快因為有了話題而聊了開,氛圍熱烈,但是再熱烈的氛圍,也經(jīng)不住安翠遲遲不來,大家肚子都餓了,尷尬漸漸彌漫。</br> “我看我們先點菜吧,正是高峰期,那孩子指不定堵在哪條路上?!泵舷壬f。</br> 晏家人自然順著他們。只是作為原則性很強、時間觀念也很強的一家人,心里顯然原本就對安翠并不高的期待又降低了下去,也覺得她做事不分輕重緩急,禮物什么時候不能給,都來到飯店門口了還跑回去拿,果然是被寵壞的不太懂事的孩子。</br> 晏書心想這個對手太弱了,都不需要她出手,都能把自己作死。不過她原本就不擔(dān)心她能跟她搶晏家人的愛的。</br> 一直到都快吃完了,安翠才趕了過來。</br> “抱歉,我堵在車上了?!卑泊渥哌M(jìn)來,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br> “你這孩子,給我寵壞了,做事都不知道分寸。”孟夫人嗔罵著,拉著她給她介紹晏家人。</br> 晏家人保持了應(yīng)有的禮貌,晏文清和甘蘭都口氣溫和地問了她一些問題,告訴她沒事回家來住住。</br> 倒是向來都是最溫柔的晏城是最明顯比較冷淡的,因為覺得她的不必要的遲到延長了這頓飯的時間,讓他沒能時刻關(guān)注著他的偶像。</br> 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對此發(fā)出了陣陣嘲笑:</br>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想知道晏城知道我們翠翠不僅是他親妹還是他偶像時他的表情】</br> 【哈哈哈哈哈感覺晏城會哭!】</br> 【迫不及待啦!??!】</br> 【掉馬掉馬掉馬……】</br> 【……】</br> 分開的時候,安翠從書包里拿出了幾個小禮物,分別贈送給晏家的人,叫孟家夫婦都瞪大眼睛,沒想到安翠真準(zhǔn)備禮物了。</br> 并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是回國的時候順路買回來的黑巧克力,做成了各種小動物的形狀,胖胖的一只,每個都憨厚可愛,收到禮物的人感覺開心又不會有什么負(fù)擔(dān)。</br> 晏家夫婦看到這個,心下微微嘆了一口氣,看著安翠的目光也稍稍柔和了一些,到底沒有自己養(yǎng)育,本就不該用他們的標(biāo)準(zhǔn)對她有任何要求的,只要她至少是健康快樂善良的,就足夠了。</br> 晏書看到兩夫婦對安翠的好感度升到了50點,晏城只有10點。全都是不足掛齒的程度。</br> 兩家人分別交換了電話號碼,然后道別了。</br> 上車后晏城立刻拿出手機唰唰唰,又刷到了很多照片,全都點贊點贊點贊o( ̄▽ ̄)d</br> 晏家人的車開走后,孟家這邊孟夫人立刻把安翠的耳朵拎起來,質(zhì)問她干什么去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被人拎過耳朵了,安翠愣了下,看著孟夫人惱怒又關(guān)心的眼睛。</br> “……看見暗戀對象跟別的女孩牽手了,跟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安翠編了個理由。</br> 這理由成功說服了孟家夫妻,因為這真的是孟嬌會做出來的事啊。</br> 一家人上了車,孟夫人還在不高興安翠有了喜歡的人居然不跟她說。安翠托著下巴看著她,再看看前面開車偶爾插句話,看起來好像有些失落女兒居然到了會喜歡異性的年紀(jì)了的樣子的孟先生。</br> 這個副本很不錯。</br> ……</br> 認(rèn)完親后,晏書積極又不太過界的和孟先生和孟夫人交流,到學(xué)校開學(xué)的時候,雙方已經(jīng)親親熱熱,晏書已經(jīng)改口叫他們爸爸媽媽了。</br> 安翠則跟晏家父母和哥哥還是頗為生疏的樣子,偶爾發(fā)發(fā)信息,仿佛沒有什么聊的,短短幾句就結(jié)束了。</br> 然后該去上學(xué)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