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媽呀!!!】</br> 【太刺激了啊啊啊啊啊!!】</br> 【馬賽克!!馬賽克你污辱了我的女王快滾開!!我也要看女王的肉體啊啊啊啊啊啊!!!】</br> 【周以禮何德何能!!!!啊!!!】</br> 【嫉妒死我了!!我不同意這樁親事啊啊啊啊!!】</br> 直播間內一片瘋狂的啊啊叫聲,煙花禮物炸得整個星璨直播平臺的服務器都快卡死了。</br> 周以禮根本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整個人仿佛都要燒起來了,他面紅耳赤,定定地看著墻壁,“你把衣服穿上!”</br> 安翠:“也就是說你今天不畫了?”</br> “你根本沒有說過要畫的是……是……你先把衣服穿上!”</br> “我畫的是人體,你當然也要畫人體,否則我怎么能對比出來誰畫得比較好?我不專業(yè)你又不是不知道。行吧,既然你不畫了,那么你準備一下吧。”</br> 這是你不畫我我就要畫你了的意思了。</br> 周以禮被她有些逼急了,憤怒地轉頭,結果眼睛一落在她身上,又觸電一樣立刻撇開,剛要出口的話也咽回了嘴里。他胸膛劇烈起伏,握緊拳頭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幾下,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好,我畫。”</br> 他隱忍著克制著努力保持冷靜,沒有立刻去看安翠,而是繃著一張臉走到畫架后面拿紙拿筆做準備。</br> 安翠見他真的要畫,一想不知道要畫多久,便也懶得擺什么姿勢,抬起腿便側躺進抱枕里。</br> 于是當周以禮做好了心理建設,鼓起勇氣抬頭,倏然怔住,眼前橫陳的分明是一具藝術品。</br> 安翠的皮膚很白,膚如凝脂,躺在暗紅色天鵝絨的床單和抱枕上,形成很強烈的色差感。她的身材很好,該瘦的地方沒有一絲贅肉,該有肉的地方便飽滿圓潤,曲線起伏流暢,堪稱沒有一絲的不完美。</br> 她很隨意地躺在那里,兩條胳膊放松地敞開擱在腦袋旁邊,手指勾著那鋪散在她身下的烏發(fā)的一縷的發(fā)梢勾卷著,美麗的面孔面向他,沒有什么表情,望著他的眼神慵懶又傲慢又仿佛還有一絲天真無邪,飽滿性感的紅唇如焰,微微啟著。整幅畫面,充滿了一種強烈的吸引力,讓人臉紅心跳,情色卻又不下流,沒有一絲風塵味和污穢感,反而充滿高級感、藝術感。</br> 非常美,像藝術館里的雕像一樣。</br> 周以禮不敢直視她的軀體太久,看哪里都不是,只能看安翠的臉,卻對上了她的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直視安翠的雙眼,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比她的身體還要具有魔力,他盯著,又不自在地想要轉開視線。</br> 好熱,太安靜了,不舒服,拿著筆的手心都是汗。</br> “……你可以說話。”周以禮說。希望可以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br> “說什么?”</br> “隨便。”</br> “你覺得我漂亮嗎?”</br> “……”</br> 安翠又問了一遍。</br> “……漂亮。”平心而論,沒有人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她不漂亮,而且比起她的外表,更漂亮的是她身體里煥發(fā)出來的那種氣質,相當耀眼奪目。</br> “那被我污辱難道不是你的榮幸?”</br> 周以禮簡直被氣笑,“你太自以為是了。”</br> 安翠很淡定:“哦,看來你不太高興,那我讓你污辱回來,要過來嗎?”</br> 周以禮的筆一頓,倏然轉開眼,“你別說話了。”讓她說話真是他的愚蠢,看她就不會說出什么正經話,不知羞恥。</br> 于是安翠就不說話了。</br> 他聽到自己不安分的心跳聲,用紙巾擦了幾次手心,卻止不住那汗,紙上的輪廓漸漸清晰,卻有一些被濕濕的手擦過而變得模糊的地方,時間在這個封閉的房間內,也變得格外漫長,每一秒鐘都十分難熬。</br> 畫不好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有些無力,格外懊惱。太過分了,他想,這個女人太過分了,怎么可以這樣……m.</br> 外面?zhèn)鱽砹松险n鈴聲。</br> 下午的第一堂課已經開始了。</br> 再這樣下去無濟于事,他今天不可能畫出來。周以禮放下筆,正要說話,才發(fā)現(xiàn)安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wěn),睡著了。</br> 周以禮忽然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好像逃過了一劫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安翠已經成為了讓他提心吊膽的存在。他輕手輕腳想要離開,又想起什么,糾結掙扎了幾秒,還是轉身朝那床走了過去。他盯著墻,紅著耳朵,彎下腰拎起毯子,蓋在她赤-裸的身上,然后才趕緊離開。</br> 他回去上課,結果也沒辦法專心,安翠把他擾亂得太厲害了,又強勢又不容拒絕,讓他有些生氣,他想了想距離這學期還有一個月多一點,時間不算多,但此時卻是想想也很煎熬。</br> 必須轉移注意力,怎么轉移注意力呢?</br> 等顏煙給他發(fā)信息,說學校運動會的事,讓他陪她去逛街買點東西的時候,他就答應了。陪自己喜歡很久的女孩子逛街,有她在身邊,他的腦子里才不會老是冒出安翠來。</br> 顏煙見周以禮答應,臉上露出開心的笑來,鐘蕓薈的出現(xiàn)讓她意識到她的重生,她跟歐陽宸的分手,產生了太大的蝴蝶效應,很多事情改變了,未來沒有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她甚至也隱隱感覺到周以禮有什么不對勁。這讓她很恐慌,也許她不應該等著周以禮告白,反正都重生了,她要主動出擊,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br> 她要跟周以禮攤牌,他暗戀她那么多年,只要她主動,他就不可能會拒絕。</br> 顏煙這樣想著,放學后就跟周以禮出去了。</br> “運動會你參加什么項目?”顏煙問他。</br> “沒定。”</br> “哦……我感覺到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很擔心你,但是你不愿意跟我說,我挺難過的。”顏煙垂下頭,眼淚就從眼角滑了下來,被她馬上用食指擦掉。她雖然長得不算漂亮,但也是清秀可人,這樣一個動作,還顯得有些倔強。</br> 周以禮嚇了一跳,根本沒想到居然會把人惹哭,馬上道歉,“對不起。”</br> “我不想要你說對不起,我想要知道你最近怎么了?自從你奶奶做完手術回來后,你本來應該輕輕松松開開心心的,為什么會突然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br> 她這樣關切的模樣,讓周以禮心里一暖,“謝謝你這么關心我,有些事現(xiàn)在還不能跟你說,以后也許有機會我會跟你說的。”</br> “那你現(xiàn)在沒有其他話跟我說嗎?”</br> 周以禮疑惑不解地看著她。卻見她雙眸閃爍,面頰緋紅,看起來充滿少女的害羞和期待,他突然意識到她是什么意思,心跳有些加速。這樣加速跳動的心臟,是因為此時此刻涌起的那種奇怪而復雜的情緒,暗戀很久的女孩子發(fā)出想要交往的明示,他應該是高興的,可是隱約中又好像有一絲不對勁。</br> 他想大概是因為現(xiàn)在不是時候……他不能一邊跟她交往,一邊每天中午都在另一個女孩面前一絲不掛,雖然他們是很純潔的關系。</br> “現(xiàn)在……”周以禮盡量措辭委婉,不想要傷害到她:“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也許,等這個學期結束,希望到時候你還可以給我一次機會。”</br> 顏煙很想追問為什么一定要下個學期,但是他已經這樣說了,意味著他還是喜歡她的,而且這個學期結束后就會正式告白,現(xiàn)在這話跟預演也差不多了。于是也不好再緊逼,顯得自己好像很急著往上貼的樣子。</br> “嗯……”她露出害羞的笑容,“如果你能把現(xiàn)在的煩惱也告訴我就好了。”</br> 這個是不能告訴你的,應該說,誰也不能告訴。那個休息室里發(fā)生的事,是不能被人知曉的秘密。</br> 這個時候,鐘蕓薈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了,“以禮!顏煙!”</br> 顏煙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無蹤。</br> 鐘蕓薈跑了過來,看到兩人,笑容燦爛地看著周以禮,“好巧啊,你們出來買什么東西嗎?”</br> 不要臉,這么想當小三嗎?!顏煙心里罵著,知道這人心機深不要臉想搶周以禮,絕對不會給她機會的。立刻就出聲:“我們學校運動會,以禮陪我出來買點東西。”</br> 然而鐘蕓薈仿佛沒有聽到她話里的暗示,驚喜地說:“我們學校也快要舉辦運動會了,我就是出來買點運動物品的,我們一起好嗎?”說著,親熱地挽起顏煙的手。</br> 顏煙只想糊她一巴掌,不要臉!</br> ……</br> 晚上周以禮本來以為自己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結果閉上眼睛腦子里清晰地冒出了安翠躺在床上的那副模樣,他的藝術細胞在這深夜里悄然覺醒,他睡不著,鬼使神差的起身,拿出畫架畫筆畫紙。</br>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他回過神來,畫紙上清晰地印著他腦海中的那幕記憶,赤-裸的女神一樣的安翠躺在暗紅色的天鵝絨床上,神情慵懶傲慢地看著他,畫面華麗而美麗得讓人驚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