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
白旭那一嗓子出去,客廳的氣氛就很怪了。
陳又一腳跨過門檻,一腳還在門外,他是懵逼的。
就是閻書啊,剛才還跟他一個桌上吃飯來著。
臥槽,不對!
陳又渾身的汗毛都起來了,閻書吃飯不會那么安靜,他今天太累了,人迷糊的跟一鍋粥一樣,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燒好菜去叫閻書的時候,還是閻書,后來他去沙發(fā)打盹,瞇了一會兒醒,站在桌子那里裝飯的就不是了。
那是哪個?123456……那一大堆里面的其中一個出來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陳又的腦子里出現(xiàn)好多個閻書,在那爭吵,一個說我要出去,一個說今天該我了,一個說滾一邊去……
好可怕。
陳又把門外的那只腳也拿進來,反手關(guān)上門。
那一聲嘭的響動打破客廳的寂靜,無風的湖面突然出現(xiàn)驚濤駭浪。
場面好詭異,陳又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他就不下樓扔垃圾了,干嘛那么勤快啊?明天上班順手扔一下會死啊?
早知道他就不給閻書做菜了,兩人下館子去,吃完還能手拉手勾一勾,踩踩馬路打個啵,這不很好嘛?!
哎,有一手廚藝也是錯。
陳又小心翼翼的從白旭背后伸了一下脖子,沙發(fā)上的男人姿態(tài)慵懶,氣場強大,還有殺戮的氣息圍繞,像是黑社會大佬。
真不是閻書。
這個感覺,陳又也熟悉,因為對方出來過兩次,第一次只是看著他吃臭豆腐,第二次把他壓在窗臺上搞了又搞。
一想起這個,他就恐懼,窗臺啊,好高的,萬一對方開個小差,走個神,或者是手上汗?jié)翊蚧耍撬团緡\摔到一樓,死啦。
陳又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目光,他的嘴角扯扯,笑了笑。
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表情了。
就在這種無法形容的氛圍之下,閻書開口了,他挑了挑眉,“白旭,你說什么?我不是閻書,是誰?”
白旭繃著臉,身子也繃著,他跟閻書是高中同學,畢業(yè)后有幾年沒聯(lián)系,直到一次外地出差,他們碰上了。
這些年一直都有來往。
白旭因為職業(yè)習慣,會去觀察周圍的人,留意一些細節(jié)。
他知道閻書坐著的時候,背脊挺的很直,雙手的指縫交叉著放在腹部,他曾經(jīng)多次開玩笑的說對方是個嚴謹?shù)睦细蓔|部,聊天的時候像是在開會。
但是面前這位,坐姿慵懶,右腿疊著左腿,看似隨意,實則很危險。
而且,閻書不吃橘子,一口不碰,他以前還問過,對方說是小時候留下的陰影。
面前這位,右手食指跟拇指的指甲里有剝過橘子后留下的橙色汁水。
陳又說話的時候,口氣里沒有橘子味兒,那只能是這位吃的。
白旭的視線轉(zhuǎn)向茶幾的垃圾簍,新?lián)Q的袋子,里面就有幾片橘子皮,很顯眼。
應該是在陳又下樓后吃的。
將幾個突兀的地方連在一起,白旭的臉色很不好。
“我記得你不吃橘子。”
閻書淡定自若,“這橘子是陳又買的。”
言下之意,是愛的力量讓我改變。
這也說的通,因為愛情很神奇,可以讓一個弱小的人變的強大,也可以讓一個強大的人變的懦弱。
在白旭看過來時,陳又清清嗓子,“路邊停了個車,只賣橘子,十塊錢五斤。”
“我看價格很便宜,就買了十塊錢的,要不我去給你拿幾個嘗嘗?”
白旭不接收陳又想轉(zhuǎn)移話題的心意,還在搞事情,“閻書,你記不記得上高中那會兒,坐你后面那個女生?”
閻書說,“不記得。”
二十年前的事了,不記得是正常的答案,如果能說出來,那才有鬼。
白旭探究的目光盯著沙發(fā)上的男人,剛才電話里的就是這位,他沒留意,細想會發(fā)現(xiàn)一段話里的停頓點都不同。
“我聽說了你的事。”白旭指著站在自己旁邊的青年,“你打算跟他一直這么下去?”
閻書的唇角一勾,輕笑出聲,“是啊。”
這一笑,他的身上就多了幾分溫和。
觀察到這一點,白旭的瞳孔一縮。
而陳又的頭皮都要炸開了,分分鐘切換人格?
他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越搓越多,嘩嘩掉了一地。
“都站著干什么?”
閻書昂首,“白旭,坐啊。”
白旭僵著手腳坐到單人沙發(fā)上,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又孤零零的站著,好顯眼,他趕緊拿了個橘子上一邊剝?nèi)チ恕?br/>
“444,你快出來,大事不好啦!”
系統(tǒng)說,“我在忙。”
陳又一愣,怎么聽著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啊,“不會吧,漏洞又壓不住了,還是怎么著?”
系統(tǒng)說,“一言難盡。”
陳又突然從嘴里蹦出一句,“那漏洞出現(xiàn)的頻率怎么跟目標抽風差不多啊?”
系統(tǒng),“……”
“行了我去忙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禱告吧。”
陳又翻白眼,“要你有什么用?你現(xiàn)在連金手指甲都不是了。”
系統(tǒng)說,“別說金手指甲,大金人都有,你要的話,我可以給你開,但是開一次,就多一個任務。”
陳又,“太殘忍了吧?”
“這是規(guī)則。”系統(tǒng)說,“完成任務是你重生要付出的代價,你要靠自己,還想要金手指玩,怎么不上天?”
陳又,“…………”
“要什么金手指,那東西是給白癡用的,你只是智障,不是白癡。”
系統(tǒng)說完就忙去了。
陳又抽抽嘴,我可以是白癡啊,況且,智障跟白癡有區(qū)別么?
他抬頭去看,白旭在盯著閻書,目光像把刀子,想挖出點什么東西。
怎么辦怎么辦?陳又無意識的把橘子扣出一個窟窿,閻書不會被當小白鼠研究吧?
“陳又,過來。”
聽到男人喊自己,陳又吞了口唾沫,同手同腳的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
閻書說,“給你介紹一下,他是白旭,我的高中同學,是xxx醫(yī)院的精神科醫(yī)生。”
陳又扭頭打招呼,“白醫(yī)生你好。”
白旭,“你好。”
之后又陷入詭異的境地。
陳又的手被男人握住,對方在捏著他的手指頭玩,似乎很有樂趣。
他欲要開口,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是公雞打鳴聲,喔喔喔~
雞年要到了,陳又提前感受感受雞年的氛圍。
這鳴叫聲一響,就打破了籠罩的低氣壓。
是周醫(yī)生的電話,陳又拿著手機去陽臺,“你這電話來的真是時候。”
那頭的周醫(yī)生沒聽明白,“啊?”
“沒事沒事,”陳又壓低聲音,“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
周醫(yī)生說,“十分鐘前xx路上發(fā)生一起車禍,姜醫(yī)生也在里面,不過她雖然流了很多血,傷的不重。”
陳又不關(guān)心姜美人,“所以呢?”
周醫(yī)生說,“有個司機被送進來時已經(jīng)不行了,他簽了肝臟捐贈協(xié)議書,閻主任的電話打不通,院長聯(lián)系不到人,就叫我來找你。”
“陳醫(yī)生,你跟閻主任在一起吧?”
“在的啊。”
周醫(yī)生默默吃了一湯勺狗糧,“那你趕快讓他來一趟醫(yī)院。”
陳又對著掛斷的電話,好像遺漏了什么事,算了算了,先去把這事告訴閻書,其他的再說。
他去客廳把電話里的內(nèi)容說了,閻書立刻穿上外套出門。
“白旭,改天再聊。”
到門口時,閻書對陳又招手,他過來了,就在他耳邊說,“我要晚點回來,你別等我。”
陳又杵在原地,這是哪個啊,他分不清了。
不會是融合了吧?
發(fā)覺一道視線停在自己身上,陳又瞬間把表情一收。
白旭似是隨口一問,“你沒有發(fā)現(xiàn)到什么嗎?”
陳又裝傻充愣,“發(fā)現(xiàn)什么?”
白旭盯著他,“不覺得閻書很奇怪?”
陳又繼續(xù)裝,“沒覺得奇怪啊。”
白旭意味不明,“是嗎?”
陳又抓抓后頸,“我跟他天天見,他一直那樣。”
白旭待了一會兒,屁都問不出來就走了。
陳又長舒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撒謊真是一門技術(shù)活。
他在客廳無所事事的轉(zhuǎn)轉(zhuǎn),去搗鼓閻書的電腦玩了。
閻書忙到凌晨才從醫(yī)院回來,他脫了衣服去沖洗,換上干凈的睡衣躺在青年身邊。
陳又翻了個身,臉貼著閻書的胸口,人還是迷糊的,“回來啦?”
閻書摁了聲,把青年往懷里帶帶。
陳又突然醒了,他去摸遙控器開燈,撐起身子捧著男人的臉瞅瞅。
閻書問,“干嘛?”
陳又嘆道,“你好美。”
閻書的面色一黑,“讓開。”
陳又不讓,“怎么了?”
閻書說,“我去吐一會兒。”
陳又,“……”
他摸摸男人的臉,“一個人要先面對自己,才能面對別人。”
閻書的唇角微抽,“你說的什么?”
陳又說,“我也不知道。”
閻書,“……”
陳又說后背癢,“你給我抓抓。”
閻書說,“自己抓。”
“我手短,夠不到。”陳又瞪他,“男朋友后背癢,抓兩下都不行?”
閻書把手伸進去,“哪兒癢?”
陳又哼哼唧唧,“就是你刻了一串的那兒。”
他發(fā)覺后背的手不動了,“怎么不抓了,快抓抓,我癢死了。”
閻書闔了闔眼,“疼吧。”
“當時好疼的,我睡覺都不能躺著,只能趴著。”陳又打了個哈欠,眼角都濕了,“現(xiàn)在不疼啦。”
“下次不要這么玩了,我又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無仇無怨的。”
閻書垂眸,無聲的嘆息,“你啊。”
陳又好困,他嘀咕了句,“這話我怎么聽著這么熟悉啊……”
這段時間他跟閻書在一塊的時候,總覺得很像一首歌里唱的,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
說實話,陳又都不知道自己對閻書是不是那種喜歡,要是喜歡,那也太快了吧,嗖嗖嗖的。
要不是喜歡,為什么會控制不住的去關(guān)心呢?
可能還是因為熟悉,熟悉到什么程度呢,像是幾輩子的情人。
沒準閻書也是跟他差不多,對他有種迷之喜歡。
“往上抓抓,對,就那里。”
陳又不做老巫婆,讓上下眼皮這對王子跟公主幸福的擁抱上了。
閻書的眼底被戾氣覆蓋,無意識的呢喃,“你是我的,我為什么要跟其他人分享。”
他自言自語,“我想殺了他們,全都殺了。”
“但是不行,只有兩條路可以有,一起毀滅,一起生存。”
“你說你喜歡我,為什么還想不起來,快點想起來吧……”
陳又睡著了,沒有聽見。
第二天,白旭去醫(yī)院找閻書,開門見山,“上次你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你。”
閻書不否認,也不承認。
白旭的表情凝重,“閻書,昨晚我去找你,那個不是真正的你。”
他深呼吸,“或者說,不是只有你。”
“我說的對嗎?”
閻書沒有給出回應。
白旭莫名的感到一股涼意,他這個老同學不是常見的人格分裂。
“閻書,我認識一個心理醫(yī)生,他能幫到你。”
“不需要。”
白旭看老同學回答的毫不猶豫,他咬牙說,“難道你就不想搞清楚,混在你人格里的都是什么東西?”
閻書抬眼,目光晦暗不明。
辦公室有幾秒的死寂,白旭就要以為面前的不是閻書,他再去看,又是閻書。
如果已經(jīng)到了可以混淆的地步,即便是短暫的時間,那也可怕。
他比誰都清楚,多重人格之間會共生的可能性極低,更多的是要擊毀對方,占用本體,成為唯一的存在。
白旭放緩語氣,“閻書,你應該要為陳又想想,再這么下去,他會嚇到。”
閻書半響說,“這個周末我有時間。”
白旭說好,就去給他聯(lián)系了那位心理醫(yī)生。
周末下午兩點,閻書跟白旭碰頭,去了某個心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