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所覺悟,可是從她的嘴里聽到這句話,還是讓江以寧無比慌張。
她不想生命就此結(jié)束,但是就算她掙扎起來,也根本無法和厲寒抗衡。
厲寒拉著她的手,直接用蠻力把她帶回了房間里。
“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上了你,但是我就想,為什么這么完美的人,不能是為我所有,不能是為我存在的。”
“后來我想盡了方法想要得到你,都被你拒絕了。”
“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顏姝的存在,我很高興,我覺得我總算可以把你占為己有了。”
“但是我沒有想到,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竟然還會有人來拆散我們。”厲寒在這個時候笑了,笑的很悲涼。
“我是一個完整的,自由的人,而不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江以寧看著他,神色依舊堅定。
“我以前不會喜歡你,現(xiàn)在更不會喜歡你,不是說你洗去了我的記憶,就能夠掩蓋掉一切的。”
“所以說現(xiàn)在的你,是知道了真相的?”厲寒放聲大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在我為你勞苦奔波的時候,你已經(jīng)和厲斯年重新廝混到一起去了。”
“枉我那么在意你,那么想要治好你現(xiàn)在的病情。”
“江以寧,對于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
他手里拿著刀,近乎顫抖的對著他,和那天晚上的情況截然不同。
江以寧看著那把刀,唇角抿了抿,“你是個好人,只不過我們之間沒有緣分。”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
他知道就算現(xiàn)在這么說也沒什么用,但人面對死亡的時候,總是需要掙扎一下的。
厲寒笑了,笑的很悲涼。
“早在知道我不能得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與其得不到,不如毀掉你。”
“不是我不想留你,要怪你就只能怪厲斯年。”
說到這里,她的神色陡然一狠,手里的刀直直的對江以寧捅了過去。
江以寧閉上眼睛,甚至已經(jīng)在心中默默的對厲斯年到了個歉。
當(dāng)她睜開眼的時候,刀子離她還有一些距離,鮮血卻已經(jīng)淌了滿地。
厲斯年來了,他就站在她的身前,用手緊緊的攥著那一把鋒利的刀子。
刀刃早就已經(jīng)在他的手指上劃破了很深的溝壑。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握著刀,厲寒也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兩個人都在暗暗的博弈著。
“我就知道,你早晚都會來的。”厲寒緊咬著牙關(guān)手開始顫抖起來。
“她是我的女人,我當(dāng)然會來保護(hù)她。”鮮血源源不斷的從他的手里涌出,厲斯年的臉色霎時間白了白。
隨身帶來的人,立刻已經(jīng)上前控制住了厲寒。
在失去聯(lián)系的那一剎那,厲斯年用上了這一輩子最快的速度趕到這里,甚至比他帶來的人馬還快了幾分。
這才能夠擋下那一刀,拖延時間到保鏢趕來。
厲寒被控制的時候,什么都沒有說。
真正是敗犬的狼狽模樣。
“你的手……”江以寧不敢輕舉妄動,看著那源源不斷涌出來的血液,眼前一陣一陣的發(fā)慌。
“醫(yī)院,我們趕緊去醫(yī)院!”
“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她喃喃自語著,這刀她拔也是不是,不拔也不是。
厲斯年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看著她,心也已經(jīng)安定了下來。
“你放心,我沒事。”他扯出來了一個很勉強(qiáng)的笑容,醫(yī)生這才趕到。
還好他早就有先見之明,帶了醫(yī)生過來。
傷口被刀劃的極深,幾乎深可見骨,整個手掌都不能夠完全自得的張開。
江以寧在那里看著眼淚奪眶而出。
看著那針在他的手中游走,她就感覺自己的心痛如刀割。
厲斯年一邊縫合傷口,還一邊分出一只手來,緊緊的握著她,“別擔(dān)心了,我沒事,小傷而已。”
江以寧哭的說不出話,眼神緊鎖著醫(yī)生的動作。
“如果不是我太慢了,我一定不會被他給抓到的,你也不至于現(xiàn)在還要縫合傷口。”
“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很疼吧。”
“別犯傻了,只是小傷而已。”厲斯年伸出手,眼神柔和,絲毫沒有一點恐懼或者疼痛的意思。
他把手放在江以寧的臉頰上,稍微有一些涼,但是他的動作很溫柔,輕輕的替她把耳朵邊上的碎發(fā)都別到了耳后。
“我終于能夠接你回來了。”
事到如此,這個鬧劇從算是畫上了一個荒誕的句號。
江以寧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可是大腦卻隱隱傳來了一陣,有一陣的鈍痛。
尤其是在看到厲斯年的手掌上的鮮血時候,那種發(fā)暈的感覺又卷土重來。
手上的傷疤還沒有縫好,厲斯年就看著江以寧的身形倒了下去。
頓時,他神色大變:“以寧!”
……
“她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我不希望發(fā)生的刺激到她的后遺癥。”
“這種癥狀很有可能會再一次導(dǎo)致她的記憶錯亂,從而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到底是什么樣子還要等她醒來再說,現(xiàn)在所有的指標(biāo)都沒有問題。”
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女人,厲斯年的心比被刀子割了還要疼。
為什么這一切都要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現(xiàn)在有備用的處理方案嗎?”
他做事情一向會準(zhǔn)備plan b,但是別人怎么樣就不得而知了。
望著病床上的人和厲斯年,顏姝從心底油然而生出濃濃的愧疚。
“對不起,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樣都是我的過錯,我會努力扭轉(zhuǎn)這一切的。”
“不管怎么樣,哪怕用我這一條命來發(fā)誓,我都不會讓她有事,我保證。”
這些承諾和漂亮話什么的,他聽不進(jìn)去。
厲斯年只是坐在床邊,摸著江以寧的手。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面上帶著幾分笑意,“你不是很擔(dān)心我嗎,那就快點醒過來看看我。”
看著他們這樣,顏姝實在不忍心再待下去,只能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留給他們兩個人足夠的空間。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折騰,江以寧現(xiàn)在就像個沉睡的瓷娃娃一樣躺在那里。
厲斯年只是低低的在她的耳邊說著話,又用額頭緊緊相貼。
“以寧,你快點醒過來,否則念念他們也都要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