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那邊出了點小意外。”厲斯年簡略掃了一眼念念發(fā)過來的東西,轉(zhuǎn)手又把手機遞給了江以寧。
看他神色凝重,江以寧的心不禁也是一沉,接過手機看完,心又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這些人竟然已經(jīng)把手伸到了孩子身上!”
她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把手機扔回去,臉色如出一轍的陰沉,“讓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太危險了。”
“不用著急,是他們先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了,我們只需要在這里守株待兔。”厲斯年唇角勾起冷笑,眼神中寒意閃爍。
對于和幕后之人親手對弈這件事,他胸有成竹,根本無需有過多的操心和猜疑,需要舉棋不定和瞻前顧后的,只有那個人而已。
看他這幅樣子,江以寧的心也壓了下去,“你想怎么做?總之,不能讓念念和思彤以身犯險。”
聞言厲斯年抬眼看著他,抿著的唇發(fā)出了聲笑,“他們的安危是首要保證的,有一目在那里,不會有問題。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刻,他們很快就要坐不住了。”
“那就交給你安排了。”江以寧看她露出這副表情,也明白了他的胸有成竹,松了口氣。
在暮色深沉的夜里,幾個黑色的身影打開了紫清閣那套房子的門鎖,在暗處悄無聲息的捂住了念念和思彤的嘴巴,迅速撤出了小區(qū)。
另一邊。
孤狼坐在總裁椅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這個城市的夜色,手中的威士忌杯在搖晃下,澄黃的酒液不斷激蕩著。
“先生,權(quán)家的房子在今天晚上被人破門入侵,那兩個少爺小姐都不見了。”
“事情已經(jīng)驚動了警方,現(xiàn)在整個城市都被封鎖起來,興師動眾的就為了找那兩個小孩。咱們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
“哦?被綁架了?”孤狼挑了挑眉,興致勃勃的抿了口酒,“那幾個廢物還沒聯(lián)系上?”
“下午的時候…就行動失敗了。”站在一邊的人縮了縮脖子,有些驚恐的回答道。
“嗤。”聽到他的答復,孤狼不禁嗤笑了一聲,“蠢貨!”
下一刻,他的酒杯就脫手,連著剩下的酒水一起砸在了那人的腦袋上,砰的一聲又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朗聲笑起來,“就憑你們這些廢物,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那兩個小鬼哪里是被人擄走了,分明是用這種方式被厲斯年保護了起來,這么多年了,還是只能從他的身上讓他找到與人旗鼓相當著對峙的感覺。
讓他興奮,血液里流淌著的暴虐因子都因此狂歡起來,叫囂著期待著他們的重逢。
但,厲斯年是不會見他的,想要讓厲斯年露面,只有一個辦法。
……
“十點二十八分,警局收到了匿名郵件,暴徒聲稱將在十點半準時引爆中央商務(wù)中心大樓,而在兩分鐘后,大樓腰層發(fā)生爆炸。”
“目前樓內(nèi)仍有五百余人尚未救出,暴徒也失去聯(lián)絡(luò)方式,下落不明,進一步的發(fā)展也尚未明確,我們有請到了犯罪心理學知名教授……”
這一天,幾乎整個城電子產(chǎn)品都在播放著相關(guān)事件的新聞報道,在媒體繪聲繪色的渲染之下,幾乎整座城都陷入了極度恐慌之中。
而爆炸的大樓,離紫清閣所處的位置,不過三公里。
爆炸時的巨響幾乎震撼了周遭一片,天空中升起濃濃黑煙,市區(qū)內(nèi)所有的消防車出動,大樓上燃燒著的熊熊烈火卻依舊觸目驚心。
這是赤裸裸的襲擊,挑釁行為。
江以寧不禁站起身,眼睛里映出遠處煉獄般的情景,眉心緊緊擰起了一個疙瘩,“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厲斯年沒有去看,只是看著她的眼睛,陡然有意思不好的預(yù)感漫上心頭。
下一刻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在江以寧疑惑的眼神中,他接起了銘科打過來的電話,淡淡問,“怎么?”
“剛剛爆炸的新聞你看到了嗎?最近有時間嗎。”銘科的聲音滿是焦急,身邊也是大大小小嘈雜的聲音,整個防爆組已經(jīng)焦頭爛額。
大部分的警力都已經(jīng)出動,但是在巨大的建筑物前也只是微乎其微,就連幕后發(fā)來的挑釁信箋,也沒有落款,更在IP地址上做了完美的完善措施。
無跡可尋,無從查找。
在這種時候,銘科第一時間想到了厲斯年。
厲斯年沉聲,“你打過電話來,就為了問這個?”
“你現(xiàn)在方便嗎,我們需要見個面。”銘科的聲音也壓了下來,“很緊要。”
果然,那一種極其不好的預(yù)感又來了,他并不想把他們和今天的示威活動聯(lián)合在一起,但眼下境況如此。
“有話直說。”他沒有耐心。
“我們收到了暴徒的第二封郵件,他要求見你。”銘科這句話一脫口,厲斯年就已經(jīng)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和目的。
這一伙進行示威活動,要求他出面對峙的人,和昨天找人綁架念念和思彤的是一伙的。
雖然做事風格天差地別,但這也證明,幕后真正操縱這一切的人,終于準備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見我?”厲斯年瞇起眼,這才正眼看著電視上已經(jīng)被濃煙熏黑了的半邊天,“他以為我是那種有閑工夫的人嗎?”
直接聯(lián)絡(luò)警方,而不是聯(lián)系他,恐怕也是擔心被他的人直接黑進網(wǎng)絡(luò)進行攻擊。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凈用些骯臟手段。
“他說…”銘科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不出面,兩天后,還會有第二顆炸彈爆炸,這一次將不會有人幸免。”
放在平時,這樣的威懾信息還足以引起這樣的重視,但是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通過這種卑鄙的方式示威,就證明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會放棄任何可行的手段。
孤狼。
厲斯年喉結(jié)滾了滾,低喃起這個名字,“他有這個膽量挑釁我,就讓他自己來聯(lián)絡(luò)我。”
那個人可以勇于挑釁,也不過是仗著他現(xiàn)在離國內(nèi)有十萬八千里,那些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已經(jīng)成為了拖延他的絆腳石。
“現(xiàn)在京城不少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你…能不能想想辦法?”銘科在電話里懇求道。
他閉上眼,捏揉著眉心,“疏散遇難群眾,排查各個公共場所,剩下的我會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