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好久不見啊?!睓嗬蜓钥粗詫?,笑得溫和,一如他們最開始相識的時候那般。
江以寧抿了抿唇,看著她,許久才艱澀的開口問道:“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故意的?就是為了等著這一天?”
“江以寧,我說你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你怎么到現在還沒有看明白事實真相呢?你難道覺得,我跟你長得那么像,只是巧合嗎?我說你可真的是天真的很啊,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身份?你那么蠢,我都不好意思騙你了怎么辦?”權莉言不屑的冷笑,抬腳,從集裝箱內走了出來,站在了江以寧的面前。
江以寧掙扎了一下,只是手臂被兩個黑衣男人死死的扣住,她根本就無法掙脫,只能夠憤怒的瞪視著權莉言:“為什么?我們應該無冤無仇才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害我?”
“無冤無仇?誰跟你說,我們無冤無仇了?江以寧,你知道我多恨你嗎?我出生開始,就活在你的陰影下,二十多年了,我無時無刻都承受著不屬于我的痛苦和折磨,為什么?為什么都是一樣的人,你就要高人一等?為什么你可以是權家當家人的女兒,哪怕是個私生女,也依舊可以比人尊貴?我也是權家的女兒,憑什么我就要跟溝渠里面的老鼠一樣,過著見不得人的日子?連想要笑,都不被允許!憑什么?”權莉言冷冷的看著江以寧,赤紅著雙眼,憤怒的質問。
江以寧看著她,沒有說話。
權莉言伸手,捏著她的臉:“我看看你這張臉,也沒有什么好看的,跟我不是長得差不多嗎?憑什么你可以當你的權家大小姐,享受高高在上的生活,我卻要卑微的活在泥底?江以寧,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選擇做一個什么樣的人,是你自己的決定,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自己甘心活得卑微,甘心當溝渠里面的老鼠,現在反而怪我?權莉言,那你還真的是可悲?!苯詫幰荒槕z憫的看著權莉言,開口諷刺。
權莉言聞言憤怒無比,揚手給了江以寧一巴掌:“你算什么東西?你也配這樣跟我說話?江以寧,我很早之前就發誓,要將你擁有的一切,全部都奪過來!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了,五年前,陸景灝和許文靜會算計你,把你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讓你身敗名裂,其實就是我在背后一手策劃的?!?br/>
江以寧臉上挨了一巴掌,頓時覺得火辣辣的疼。
權莉言這一巴掌沒有留手,打得江以寧耳朵一陣的嗡鳴。
她偏過頭去,神色怔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是你?”
“沒錯,是我。不然的話,陸景灝怎么會去接近你?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最后會陰差陽錯,便宜了你,你居然上錯了厲斯年的床!江以寧,你知道我當時多恨你嗎?我那么喜歡厲斯年,我都沒有肖想過他,你居然能跟他發生關系!你的運氣,可真的是好??!”權莉言捏著江以寧的臉頰,逼著她抬頭面對自己。
江以寧神色有些怔愣,沒想到這里面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而我更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還懷了他的孩子!江以寧,你說你這到底是什么運氣呢?我都妒忌你妒忌的發狂了!”權莉言沒等江以寧回應,繼續自言自語的說著。
“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當初許文靜母女送我去黑診所要將我肚子里面七個月的孩子活活的引產,也是你一手安排的?”江以寧紅了眼,憤怒的瞪視著權莉言。
權莉言抬了抬下巴,十分得意的回答:“沒錯,是我。你這樣的身份,有什么資格給他生孩子?我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本事,收買了給你引產的醫生,最后把孩子生了下來。江以寧,你要是想怪我害了你的兒子,那我要告訴你,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乖乖地讓醫生打掉那野種,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嗎?”
“賤人!”一向好脾氣的江以寧,聽到權莉言的話,都忍不住的爆了粗口。
權莉言卻是滿臉的不屑:“你有什么話,現在就一次性的說完了吧,畢竟以后你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今天以后,你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權家大小姐的身份,還有你最愛的男人厲斯年,都是我的?!?br/>
“你不會得逞的,斯年不會給你機會的?!苯詫幝牭竭@句話,猛地回過神來,憤怒的瞪視著權莉言。
權莉言聽到她的話卻是忍不住的冷笑起來:“江以寧,你怎么還那么天真?你好好的看看你身邊這兩個人是什么人,他就是厲斯年身邊的暗衛,跟保護念念那兩個,是一樣的。你以為厲斯年真的愛你?他只是把你當成是我的替代品罷了?!?br/>
“不可能!”江以寧想都沒有多想就直接反駁。
什么都能夠是騙人的,唯獨是感情不能。她不相信厲斯年對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厲斯年就太可怕了。
“呵呵,不可能?我就讓你死心?!睓嗬蜓岳^續冷笑,她直接拿出了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江以寧看著她的動作,心臟不由得狠狠一跳,心中隱隱的有了不太好的念頭。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很快厲斯年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一如平日對她的溫柔語氣,讓江以寧徹底的死心了。
哪怕厲斯年逢場作戲,不知道她在現場的情況下,也沒必要對權莉言那么溫柔。
她狠狠的閉了閉眼,到此時才真正的明白,厲斯年一直說她蠢,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確實是挺蠢的。
蠢得可愛。
蠢到連枕邊人是人是鬼,都傻傻的分不清楚,還真的以為厲斯年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好。
權莉言看著江以寧那絕望的表情,十分的滿意,轉到一旁,才跟厲斯年說話:“親愛的,你在做什么?”
厲斯年強忍著惡心,想著自己承諾過權莉言的話,依舊是耐著性子,將對面的人想象成江以寧,臉色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些:“在家,有事?”
“也沒什么,就是想你了。對了,你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好了,我乖不乖?”權莉言挑釁的看著江以寧。
江以寧心臟一陣陣尖銳的刺痛。
厲斯年沉默了半晌,以為權莉言說的是臍帶血的事情,才恩了一聲:“恩。”
“那我去繼續把后續收尾了,我會辦的很干凈的,不會讓江以寧知道的,你放心好了?!睓嗬蜓运菩Ψ切Φ目粗詫?,說完了這一句話以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一頭,厲斯年拿著手機,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抹強烈的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