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差不多。”唐振華看厲斯年還挺上道，神色總算是緩和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唐振華因為喝多了，最后沒離開，就留下來過夜了。
    江以寧給他收拾好床鋪，厲斯年才扶著他進了房間。
    “你出去吧，小厲在這里照顧我就可以了。這里沒有你什么事情了，懷孕了就好好休息，知道嗎？”唐振華一進房間，看到江以寧還在那，就揮揮手把她打發離開了。
    江以寧跟厲斯年交換了個眼神，才老老實實地退出了房間。
    等人走了，唐振華的臉色一肅，甩開了厲斯年的手，坐在床上，凝眉嚴肅地看著厲斯年：“你坐，我有些話想要跟你好好的說說。”
    “老師你說。”厲斯年站在那，乖巧的跟個小學生似得。
    “你知道以寧的夢想是什么嗎？”唐振華看著厲斯年，開口問道。
    厲斯年微微一怔，片刻后才回過神來。
    他跟江以寧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調查過她的底細了，自然也清楚，她曾經在濱南名動一時，可是濱南第一名媛，不僅僅容貌絕美，而且還畫得一手好畫，寫得一手好書法，當時在濱南，所有人對于這位江家大小姐都是贊譽有加。
    如果不是有了后來那件事情的話，或許她真的會嫁一個豪門，成為豪門貴太太，和和美美的過一生。
    此時被唐振華這樣一問，厲斯年才想起來，江以寧當年在畫畫和書法上面的造詣，堪稱同輩第一人，只是后來出了那些事情，才丟下了畫筆，甚至為了生計，選擇了收入高，時間又相對自由的空姐這個職業。
    “她的夢想，是當一個畫家吧。”厲斯年沉默了許久，才輕聲地回答。
    “你都知道？”唐振華有些意外的看著厲斯年，他原本以為厲斯年不會知道，所以才將江以寧拘在自己的身邊，禁錮她的自由。
    “恩，她當年是濱南第一名媛，才貌雙絕，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厲斯年點頭，想到那個時候意氣風發的江以寧，唇角忍不住的帶了一絲的笑意和自豪。
    “那你既然知道這是她的夢想，為什么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了，沒有想過要支持她的夢想？”唐振華不滿的質問。
    “我沒有支持她的夢想？她……”厲斯年聽著唐振華的話，心口狠狠地一跳。
    “我這一次來麗港市，是來開畫展的，來之前我就讓她舅舅來問過她，問她愿不愿意跟我一起開這個畫展。她現在還沒有回復我。厲斯年，我不知道你對以寧到底是真愛還是只是什么，我只是要跟你說，她不應該守著家庭和孩子，平庸的過一生。你這樣的身份，想必家中的人，也不可能接受這樣平庸的兒媳婦，如果她沒有自己的事業和成績，你們想要真正在一起，應該會很困難吧。”唐振華認真地看著厲斯年，緩緩地開口。
    厲斯年無法否認。
    司家那邊不會善罷甘休，他目前已經在安排端木離去調查司家的情況了，只是司家太神秘了，那可是華國存在幾百年的古老家族，盤根錯節的，關系網十分龐大，他雖然不懼怕司家，但是卻擔心司家會對江以寧或者是沈家下手，總要先未雨綢繆，做好最壞的打算。
    現在被唐振華這樣一提醒，他心中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而另外一點是，厲斯年從未想過要束縛江以寧，他更喜歡看到當初那個耀眼自信，張揚明艷的江以寧。
    唐振華看厲斯年的表情，知道他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擺擺手打發他離開，自己就倒頭休息了。
    厲斯年從唐振華的房間出來，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看江以寧坐在窗臺發呆，連他進門了都沒有察覺到。
    他站在門口，凝視著江以寧好一會兒，看她眉心微蹙，似乎是十分為難的樣子，沉默許久才抬腳走了進去，在江以寧的身后站定，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以寧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厲斯年，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斯年，老師他睡了嗎？”
    “恩，喝多了。”厲斯年點了點頭，雙手扶著江以寧的肩膀，從背后抱住了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要跟我說？”
    “恩？”江以寧疑惑不解地扭頭去看厲斯年，不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沒有想跟我說的嗎？比如說你的夢想？你想要畫畫？”厲斯年輕輕地將江以寧轉了過來，雙手捧著她的臉，低頭認真地看進她的眼睛里。
    江以寧被迫仰著臉與厲斯年對視，面對厲斯年這樣溫柔的眼神，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謊，只好老實地點頭：“我一直都很喜歡畫畫，但是我也知道，我現在懷孕了，那些顏料對胎兒不好，所以我……”
    “只是因為顏料對胎兒不好？如果顏料對胎兒沒有影響呢？是不是就可以再拿起你的畫筆了？”厲斯年有些疼惜地打斷了江以寧的話。
    江以寧抿著唇，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她的沉默，就相當于是承認了厲斯年說的話沒錯了。
    “喜歡為什么不告訴我？難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么霸道專制的人，會阻止你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嗎？江以寧，你是不是太小瞧了我？”厲斯年有些惱怒地看著沉默的江以寧，低頭，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江以寧吃痛，卻沒有掙扎，雙手環住了厲斯年的脖子，老老實實地讓他發泄。
    厲斯年發泄了一會兒，才無奈地嘆氣，捏了捏江以寧的下巴：“顏料的問題，交給我，不管你喜歡什么，都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情，有我在后面給你兜著。江以寧，你要記住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也是有背景有靠山的人，知道嗎？”
    江以寧感動的眼睛酸澀，鼻子發酸，她哽咽著點了點頭，一頭扎進了厲斯年的懷里：“謝謝你啊厲斯年。”
    “跟我還說謝謝？真的想要謝謝我的話，是不是應該給點實際行動？”厲斯年勾著江以寧的下巴，唇角噙著一抹笑意，低頭看著江以寧。
    江以寧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頓時滿臉羞紅，忍不住罵了一句：“厲斯年，你還要不要臉？”
    “不要。”某人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