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不慣她這么在意厲斯年的樣子。
她越是表達出在意來,他就越是想早點徹底毀了這個男人。
看江一寧是不是還能做出一副愛的死心塌地的樣子。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現(xiàn)在應該懂得分析局勢,直到什么人能依靠,知道什么事不能做。
可是她太讓他失望了。
連重新燃起的一絲憐惜都要被磨滅了。
還口口聲聲說什么會跟他走,要拿到厲斯年的資產再走。
看起來也不過就是緩兵之計。
自作聰明的女人。
“看起來你還是不舍得她啊。”
也不知道孤狼又看出來了什么,轉頭給身邊的人遞了幾個眼色,頓時就有人上來死死的摁住了她。
她就像是被鐵鏈子鎖住一樣,無論掙扎與否,都動彈不得。
“別管閑事。”厲寒對孤狼調侃的話嗤之以鼻。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讓他失望,不識時務的女人。
孤狼的面子也不是那么輕易好駁的。“既然他們這么伉儷情深,不如這樣吧。”
“輪流來。”
他目光冷冽。
如果沒事情發(fā)生,他姑且還能認為是厲斯年真的沒有醒過來。
他給那邊的人遞了個眼色,盒子里的鉗子就被拿了出來。
“從拔指甲開始吧。”
孤狼暴虐一笑。
就在摁著她的人去抓她的手的時候,厲寒忽然走過來,擋在了他們之間。
“如果你這么做,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作廢。”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么了。
江以寧在一瞬間感覺到孤狼的瞳孔似乎縮了縮。
然后他十分不悅的瞇起了眼睛,“為了一個女人,你要破壞我們之間和睦的關系?”
“以前你請我?guī)е┩饺フㄋ膱鲎拥臅r候,怎么沒見你這么仁慈。”
他在譏諷他。
可厲寒似乎也是真的有了一絲慍怒。
他千不該萬不該,率先對江以寧出手。
“在你的東西還沒有到手之前,跟我撕破臉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厲寒拉開了那要去控制江以寧的手,然后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撣了撣。
“你怎么對付厲斯年我沒有意見,我巴不得他早點死。”
“但她現(xiàn)在是我的人。”
“勸你動手之前,三思。”
厲寒一字一頓,聲音咬的很重。
就算是一向自大狂妄的孤狼在這種時候也露出了陰沉的臉色。
顯然,他被威脅到了,他們之間有非常明確的利害關系。
“放開我!”
“放開!”
“你們欺負一個病人算什么,有什么事情沖我來阿!”
“他最愛我,拔我的指甲好了。”
只要能讓他沒事,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聽著她挑釁的聲音,孤狼嗤之一笑,然后對著厲寒挑了挑眉。
“那你就管好她,不要再讓我們的計劃有任何的插曲了。”
說完,他好像還擔心厲寒不知道怎么做似的,直接從自己的外套里拿出來了一條手帕遞了過去。
厲寒面無表情的接過,把手帕揉在一起,堵住了江以寧的嘴巴。
“我這是為你好。”他神色陰冷。
什么為她好不為她好的,他只不過是在借他人的手除去對自己最大的威脅罷了。
然后裝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來給她看。
惡心而不自知。
江以寧的胃里都在翻騰著,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現(xiàn)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也不知道他們把她弄來,到底是想要利用她來威脅厲斯年,還是想要來折磨她。
由于嘴巴被堵住,她什么都說不出來。
孤狼就在那邊,用陰冷的眼神看著她,他沒有看厲斯年,反而十分關心她的舉動。
“動手吧,讓咱們江小姐看看好戲。”
話音剛落,在病床邊的男人立刻拉起來了厲斯年的手。鉗子已經對準了他的指甲。
不要。
不要!
江以寧在心里發(fā)了瘋似的喊著。
下一刻,突然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震感傳來,連帶著屋頂都震落下來了些許灰塵。
所有人都被這錯不及防的一下迷了眼。
“怎么回事!?”孤狼怒吼。
“先生,外面在交火,是瓦拉的人!”
這個瓦拉是誰江以寧不知道,但是孤狼卻神色陰沉的擺了擺手。
那要動手的人,動作也停下了。
似乎這個瓦拉對于他而言,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人。
“留兩個人守在這里,其他的人跟我出去看看。”
他面色陰沉,風一樣的帶著人從病房里走出去。
那緊緊抓著江以寧的人,也松開了手,厲寒神色晦暗的看了他一眼,冷聲叮嚀,“外面很危險,別亂跑。”
由于事出突然,整個病房突然就變得空空蕩蕩的,而唯一的守衛(wèi)也就剩在了走廊。
剛剛的驚嚇讓江以寧脫力,現(xiàn)在他們一走,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這場突然起來的恐怖襲擊救了厲斯年。
劫后余生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她從嘴里取出來那一塊手帕,然后吸了吸鼻子,坐在了厲斯年病床邊。
“他們都走了,走廊上只剩下兩個人。”
她壓低了聲音對著厲斯年說道。
床上躺了很久的厲斯年睜開眼,看著她那好像一副剛剛哭過的表情,他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應該是明科,他們來了。”
“再忍一忍,很快就能夠離開這里。”
他的眼底有散不去的寒意。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失策了,也不會把江以寧都卷起來。
是他的錯,讓她見證了這么殘酷的事情。
還有孤狼,監(jiān)獄那邊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
看起來他們的人,已經滲透的很深了。
“我懷疑他們已經識破了,不然今天不會做出這種舉動來。”
雖然現(xiàn)在已經拖延了一會,但是如果孤狼一會兒再折返回來的話,他們還能做什么?
床上的厲斯年身上還綁著不少繃帶,光是粉碎性骨折的部位就讓他沒辦法站起來。
走廊上雖然只有兩個人守著,但他們想要逃出去的幾率也是幾乎為零。
絕望深深充斥著她。
厲斯年好像感受到了她的顫抖。
他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放心,會沒事的。”
“怎么可能會沒事。”江以寧又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