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駱謙和涂柒柒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幅樣子。
兩個人都心焦擔憂,但是卻一時之間也給不出辦法來。
“去醫院吧。”權駱謙焦急之中,拉起她,作勢就要帶她出門。
但江以寧擺了擺手,拒絕了這份好意,卻臉色煞白,“如果我現在去醫院,媒體對這件事情上又會怎么想?”
“難道說我要裝病逃避這件事情嗎?”
想起來剛剛媒體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江以寧的心中就泛起惡寒。
她不知道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上這一批人來的。
但是用心絕對沒有那么簡單,豈止是想要挖黑料,根本就是想要刺激她。
以現在厲寒知道的情況,一定會知道她現在不能受刺激,任何形式上的刺激都會惡化她的狀況。
江以寧想著,就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胡思亂想,她的頭就痛的越厲害。
還有一些已經被扭曲和混淆的記憶都出來了,她再不控制,情緒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閉上眼睛,拿著杯子的手在隱隱的顫抖。
眼前的情況已經震住了權駱謙和涂柒柒,兩個人面面相覷,也不敢逆著他來。
等厲斯年趕到的時候,江以寧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了。
只是臉色很差,她似乎想起來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腦子里的東西就像是打亂了的紙牌一樣對不上號。
厲斯年趕來的時候臉色陰沉滿身寒氣,他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也沒有想到那群媒體的膽子有那么大。
聽涂柒柒在電話里快哭出來的語氣已經讓他火冒三丈。
他立刻推掉了接下來的事情直接趕了過來。
看著江以寧臉色慘白滿頭是汗的樣子,他的臉色就更加陰沉。
權駱謙給涂柒柒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給他們兩個留出來了二人空間。
厲斯年走到她身邊,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對不起,我來晚了。”
現在她的心里已經被愧疚給籠罩,明明是他說要好好解決這件事情的,現在卻害她一個人面對那些媒體。
江以寧沒有吭聲,只是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言不發。
厲斯年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肩膀上傳來了濕熱的感覺,頓時讓他眉頭一皺。
以寧她,哭了。
頓時他現在就有了殺人的沖動。
他有話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來,只能用手輕輕揉了揉江以寧的頭發。
直到江以寧停止啜泣,從被中傷的情緒中緩過來。
她伸出手擦了一次啊眼淚,眼睛已經紅腫起來了,她看著厲斯年,失落的樣子叫人怎么看怎么心疼。
“有什么更好的解決方式嗎?”她的嗓子現在又干又啞。
“我會把所有的證據放出去,關于公關的軟文也已經準備好了。”
“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就發出去,但是沒想到被他們搶先了一步。”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情況,厲寒這么急著想要讓江以寧身敗名裂,顯然已經想要得不到就毀掉了。
想想剛剛的局勢,江以寧皺著眉,從包里找出止疼片來吃了下去。
“剛剛的時候可能有些不合適的場面,媒體那邊……”
她還想找一個周全的方法來結局。
但是厲斯年眼神中寒光凜冽,“我會給他們發律師函,挨個發。”
“要么然給我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要么整個傳媒公司等著破產。”
刺激到了江以寧,他不會讓事情那么輕易就結束的。
“你這么做……萬一他們狗急跳墻。”江以寧還是有很多顧慮。
“那我就雇人打狗,看看誰的手腕更硬。”厲斯年的眸子中全是戾氣。
按照厲斯年說的,公關團隊已經開始在網絡上運作了起來。
包括那些視頻的證據,以及找到的當天的路人。
所有的一切都放了出來,到底是誰在誹謗一眼就知道。
網絡上的網友還都是墻頭草,頓時又出現了新的話題。
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變老了。
看著鋪天蓋地的評論,江以寧也沒能從那些侮辱她的人有一條道歉。
寒心也不過是這樣。
還有惡心。
她皺著眉,看她臉色還是很差,厲斯年直接把手機搶過去,伸手摸在她的額頭上。
不熱,但是……
“你現在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厲斯年抬起她的臉來,清楚地能看到她的黯然還有額頭上的細汗。
江以寧本來還是想逞強,但下一刻一陣劇痛讓她無法忍耐的呻吟了一聲。
看她露出痛苦的樣子,厲斯年不由分說,陰沉著臉色直接抱著她出了辦公室。
用這樣的在邰從辦公室里出來,可是把外面的涂柒柒還有權駱謙都嚇得不輕。
到了專門的私立醫院里,江以寧被迫接受了全套的檢查。
為了緩和她現在痛苦的癥狀,顏姝給她打了針,又服用了止疼藥,看著她沉沉睡了過去。
她看著厲斯年,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一起出了病房。
走廊里空蕩蕩的,因為是特別調用的樓層,基本沒什么人在這里。
其他人都拿著厲斯年給開出來的巨額工資在認真做研究。
顏姝把隨身的筆記拿出來,對著厲斯年微微嘆了一口氣。
“你也懂醫,所以有的地方我就不瞞著你直接說了。”
“之前的藥物對她的大腦記憶造成了影響,殘留的藥量在她身體中代謝的很慢,所以我才會一直用促進代謝和新生的藥物。”
“我們控制了藥量,但是沒辦法控制她的情緒,情緒受到刺激,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比如現在,她的記憶混亂了,這是一個非常惡劣的征兆。”
“康復期如果不多加留意的話,最后恢復的記憶很有可能亂七八糟驢頭不對馬嘴。”
厲斯年深吸了一口氣,多聽一個字他都想現在就把厲寒抓過來狠狠地凌遲一頓。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讓她受到刺激。”
顏姝的臉色嚴肅,“這不單單是不能受刺激的問題。”
“這樣吧,你跟我到辦公室來,我給你看現在她出現得新狀況,你就明白我的擔憂了。”
到底手邊沒有東西,看她臉色凝重,厲斯年也只能留下權駱謙,自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