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紅色幽靈的錯誤
看著鐘靈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楊浩然也知道,現在只能放棄她了,但是這種拋棄隊友的事情,他從來沒有經歷過,也沒有做過,甚至他都沒有想過。
但是這一切就活生生地發生在他的眼前,逼著他做出抉擇,是選擇三個人一起死,還是選擇犧牲一個人,讓她在孤獨中死去,保全另外兩個人。
“噠噠噠……”楊浩然身旁的樹葉被打的亂飛,聽槍聲,應該是又有不亞于五十人的隊伍來到了。
三個人,一個昏迷,一個重傷,楊浩然無奈之下,只好做出了抉擇。
“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鐘靈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上面鑲嵌了三顆珍珠,看起來并不是多么的名貴,似乎還有了一些磨損。
“這是我媽媽給我的禮物,我死后,你拿著這個項鏈,回到我的家鄉,在我媽媽墳墓旁邊,為我做一個衣冠冢吧。”
說著,鐘靈把項鏈遞給了楊浩然,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拿起了自己的狙擊槍,撫摸了幾下。
“我的小伙伴,現在我們再并肩戰斗最后一次。”
說著,鐘靈靠在樹上,舉起了狙擊槍,一槍打穿了遠處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睜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哈哈,真是不行了,要是之前他們的腦袋早就開花了。”
楊浩然對著鐘靈敬了一個軍禮,然后背起昏迷不醒的林月馨,快速消失在了密林中。
“砰……砰……”狙擊槍在洞穿了幾個人的身體后,便打光了子彈,鐘靈已經沒有力氣再換彈夾了,拿起92式手槍把子彈打了出去,鐘靈的心中舒了一口氣,自己已經盡到最大努力了。
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但是能感覺到那些人距離他只有二十米了,于是她毅然拉開了手雷的拉環。憑著感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幾個兇神惡煞的男子剛來到鐘靈的身邊,看到鐘靈放棄了抵抗,這幾個男子發出了淫邪的笑聲,對他們來說,放棄了抵抗就意味著他們能隨便蹂躪這個女子。
鐘靈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微笑,她已經壓抑了太久太久了,每一次的任務對她來說都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一個人行動,沒有任何人可以交流,這股抑郁在她心中郁結已久,今天終于可以解脫了。
“轟隆”一聲爆炸聲在后方傳來,楊浩然的心就像是扭在了一起,十分難受,生死離別他也經歷過,但是像今天這樣,舍棄下隊友逃命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背上的林月馨依然沒有醒過來,她也很疲乏。
當林月馨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否有勇氣告訴她鐘靈的事情呢?楊浩然不知道。
身后又傳來了聲音,楊浩然心里十分焦急,現在的他要照顧林月馨,根本就無法投入戰斗。
在熱帶雨林里,他的速度被削弱了,因為這里的地面十分濕滑,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看到前面有一棵樹,楊浩然只能用它來阻擋一下后面追兵的腳步了,他拿出了一顆手雷,從樹干上的窟窿里塞了進去。
“轟隆”一聲,這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樹轟然倒下,相信這棵五六個人才能圍起來的樹,能給后面的人造成不小的麻煩,只是在前面渡河的時候,恐怕又要被這些人追上了。
突然,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楊浩然聽到了之后,才長長地喘了一口氣,這是武直10螺旋槳的聲音。
前面還有一百米的距離,就能跑出這片叢林了,楊浩然不敢怠慢,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終于看到了遠處灘涂上的武直10。
楊浩然揮了揮手,武直10上馬上下來了五六名特種兵,把林月馨從楊浩然背上接了下來,送上了飛機,同時一個特種兵接過了楊浩然的武器,打算把他扶上飛機。
“后面還有追兵,你們打算怎么辦?”
“五六十人。”
只見到這個士兵對武直10駕駛員做了一個手勢,武直10便飛了起來,然后對著遠處的密林,等待著武裝分子的到來。
遠處的密林出現了幾道人影,他們并沒有被武直10嚇得退縮,而是拿起了AK47瘋狂地掃射了起來。
“噠噠噠……”武直10配備的旋轉式機炮塔開火了,子彈像是疾風驟雨一般打了過去。
武裝分子被打的節節敗退,憑他們的步槍,根本對直升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楊浩然很奇怪,這群人明明知道有直升機還敢來,情況非常不對勁,于是他警惕地向四周望去,結果在西北方向,發現了兩個人偷偷摸摸地準備著發送火箭彈。
楊浩然掏出身邊士兵的手槍,“砰砰”兩槍,擊中了那兩人的眉心。
楊浩然一陣后怕,幸好他發現的早,不然一旦武直10被擊落,恐怕他們這一群人都要交代在這里。
看來偷襲直升機的計劃也失敗了,那一伙武裝分子更是無心戀戰,丟下了一堆被打的百孔千瘡的尸體,便作鳥獸散了。
楊浩然也跟著上了直升機,林月馨已經清醒了過來,她只是有些疲憊,看到楊浩然馬上露出了笑容。
“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
“其實,還有一個人,她是鐘靈。”
林月馨睜大了眼睛,發現飛機上沒有鐘靈,也明白了發生什么事情,一時氣氛變得有些低沉。
“她為了掩護我們撤退,一個人留下了,最后使用了光榮彈,和那些人同歸于盡。”
楊浩然的眼眶一熱,眼淚也流了下來,他忘不了鐘靈那時候的語氣,似乎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我覺得紅色幽靈不能再讓你們單獨行動了,人也需要交流,如果鐘靈是在國刃學院,那她的性格也不會這樣。”
林月馨不置可否,紅色幽靈對她灌輸的,一直都是孤膽英豪的思想,卻忽略了他們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交流需求,在聽到了楊浩然的話之后,她對這種思想的堅持,也有了動搖。
或許,他們確實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