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那邊爆發了一場戰,外人也不知道爆發的原因是什么,只知道一任賈家的族長來把當代族長給打了一頓,打的很狠,直接打斷了一條腿。
之后賈蓉他媳『婦』秦可卿就要準備啟程去金陵了,要去祖宅那邊巡視族務。
分開確實是一條方法,但這還有另外一個意想不的效果,想必偷賣族中祭田的人要慌了。
太太知道之后就甩開不管了。
她也不關心自己會不會被記恨,只要賈敬還有一點廉恥心,他就不敢把這事出來,要是識體的還應該感謝她才對,等事情真的鬧出來了,別想賈家可以把這事瞞下去,就他們那些下人的嘴巴,傳的人盡皆知。
也就是那些主子可以蓋住自己的耳朵,當做不知道了。
其實這也有個問題,如果賈珍的心思一直沒有放下,等以后賈敬去世了,就沒人壓在他管他了,還是要賈蓉立起來。
丟開之后,太太數著日子。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考完了吧?
結果公布了吧?
送信的人走哪兒了?
應該快京城了,來人,去城門口看看有沒有咱們家的人來送信。
在太太望眼欲穿中,從南方來報信的人來了。
每一次考試主考官的不一樣,結果也會出現很的不同,因為每個主考官都有自己的偏好。
比如這個主考官,他喜歡詞藻華麗的,那個主考官,他喜歡穩重踏實的,另外一個主考官他又喜歡有自己獨特想法的……
這些都是很主觀的,輕易不分出一個先后高低。
在決定排名的時候,除了主考官的喜好,考生的字跡、卷面的平整,以及考生的出身還有關系。
前兩個好理解,后面那個出身則事關考官的聲譽。
有些考官很忌諱錄取了高官的子孫后輩,只要是有同等水平的,不放在第一就不放在第一,因為公布出去了很容易讓人想了官員勾連,諂媚級之類的情況。
對一些勵志做一個清官的人來,是很忌諱的。
這一次琛玉考了第名,他面那一位已經四十出,寫的文章舌燦蓮花,又言之有物,他做第一,不出奇。
消息傳來,早就準備好的鞭炮就放了出去。
舉人,第名。
他才十七歲,很年輕。
太太歡喜的去給列祖列宗匯報這個好消息去了,云舒瑤松了一口氣,距離兒子考中進士捧鐵飯碗又進了一步。
林黛玉知道了,也抿著嘴在一旁笑了。
家中不管嫡庶,相處睦,她自然也是盼著兄長好的。
林如海在衙門被恭喜了一整天,周圍恭喜他的人,有的是隨流賀喜,有的則是真心羨慕。
林家兒女數量不多,倒是個個都把日子過不錯。
女兒嫁如意郎君,兒子現在也考中了舉人。
他們家的兒孫倒是昌盛,只可惜多是平庸。
可以預料的,等今日去之后,又有不少人要品嘗來自家中親長的拳拳“愛護之心”,享受一頓竹筍炒肉,也給還未京的琛玉在京城拉一波仇恨值了。
賈政的消息沒有那么靈通,但有特意那看不慣他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人他面前了這個好消息,“賈人,你妹夫林人家的獨子高中舉人第名,恭喜賈人了。“
賈政:“…………”
他勉強笑了笑,不出什么來。
他是知道賈林兩家實際關系的,每一次林家有好消息傳來,他這被封存的記憶就被迫浮現,讓他不知道怎么面對。
然后再一次的感慨,他的兒子去世了,現在他倒是還有兩個兒子,只是他看不第個珠兒的希望。
在衙門坐了一會,賈政坐不住了,本來也沒有什么事需要他做,只有偶爾來這點個卯。
家中,他直接去了寶玉那,寶玉不知道賈政來了,他在史湘云在竹榻一起解九連環,兩人湊著,緊挨在一起,十分親密。
賈政一進門,看的就是這個場景,抬看了看天『色』,臉『色』就沉了下來。
寶玉這個時候應該在堂才對,這個孽障,又不去了!
面前多了一片黑影,賈寶玉疑『惑』的抬起來,然后就看了賈政,一張臉頓時就白了,抖了抖身體,“爺……”
史湘云一抬,看賈政這黑著臉的樣子,身體也僵硬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哥哥,心中暗叫不好,怎么爺來了沒有人提醒?
她趕緊出去,讓人去提醒祖宗她們。
她是今日才來賈家做客的,知道她來了,哥哥就要陪她一起玩,借口身體不舒服請假了,祖宗是知道的,一般情況下沒問題,但是爺今日來了,這就糟糕了。
等賈母趕來的時候,看的就是自己的寶貝孫子被他父親打的淚流不止的可憐樣子,湘云在旁邊都被嚇了,她憤怒的過去,“你還打,你這個當子的動不動就打,寶玉請假是我批準的,他辛苦,請一天半天的有什么要緊?”
“你這是怪寶玉,還是怪我這個婆子?”
賈政熟練地在看她來了之后住了,“兒子不敢,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寶玉就算請假也不該放下功課,不然怎么奪籌?”
王太太她今天娘家了,不然她肯定也會趕過來阻止。
賈母聽他這,哼了一聲,隨后察覺了什么:“這是怎么了?你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來把這股氣發泄寶玉身!”
聽了賈母這,賈寶玉的眼淚流更洶涌了,感覺自己十分委屈。
賈政恨其不爭的看了寶玉一眼,“他林家表兄才比他多少歲,已經高中今科鄉試第名。”
“我也不要求你立刻就去參加科舉,再過三年,去考秀才,你有多少把握?”
賈寶玉的哭聲都被嚇的暫停了,讓他去考科舉,那是什么噩夢?
賈母跺了跺中的拐杖,“何必這樣『逼』寶玉?他年紀還,等再過幾年,他自然就去參加科舉了。”
珠兒之所以那時候一病沒了,就有讀書太辛苦,耗干了心血的緣故,前車之鑒在那,寶玉可不重蹈覆轍。
賈寶玉:“……”
他想自己不去,但看了看祖宗爺的神『色』,他默默的流眼淚。
史湘云左看右看,偷偷鼓勵他:“哥哥,過幾年你肯定也高中的,不用擔心。”
賈寶玉:“……”
不,他才不會去做那等庸碌的俗人。
沒多久,賈璉王熙鳳也知道了琛玉中舉的消息,賈璉十分感慨,“不愧是林姑父的兒子,讀書的天分一脈相承。”
王熙鳳聽了,白了他一眼:“可不是這樣的,你看看隔壁東府。”前任族長可是進士出身。
賈璉沒了,『摸』了『摸』鼻子,生怕自家這潑辣媳『婦』又把題拐他不肯用功讀書這方面來,前摟住她的肩膀,“我的好『奶』『奶』,這是林家的喜事兒,我們要準備送什么過去賀喜,你要拿個章程才是。”
王熙鳳可不會被他這『迷』魂湯給『迷』暈過去,“我可做不了主,要看祖宗的。”
林家的各種走禮全都要祖宗親自過目,點首肯才行,她現在也琢磨出來了,只要足夠的豐厚,祖宗就沒什么異議,要是薄了,她是不會點的,讓王熙鳳每每想起來就心肝肉疼。
四阿哥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等林家人來報信,先跟珞玉了。
珞玉喜不自勝:“這可真是太好了。”
四阿哥也帶著笑的點:“澤安既有天賦又有恒心,有今日是意料之中。”
澤安,是琛玉先生給他取的表字。
珞玉眉眼彎彎:“爺難夸人,這可要好好跟他才是……”
她給她院子的人看賞了,消息傳出,福晉隨后就知道了,心事重重的去佛堂念經書,讓自己靜心。
達春也承受了一波壓力,他算起來比那舅子還要一歲,要不是之前過了院試,了秀才功名,他感覺腰板都要挺不直了,瑛玉意識了他的緊張,想著怎么安慰他,就見他開始給自己加功課,這不是好事嗎?
瑛玉索『性』就不勸了。
賀喜的人陸陸續續登門,本該擺宴慶祝的,但因為琛玉還沒來,就推遲了。
高興過后,云舒瑤去檢查了一下自己書房種植的各種作物。
主糧目前并沒有突破『性』的進展,瓜果蔬菜的倒是有,畢竟生長期比較短。
之前她把林府那些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種滿了果蔬,現在林家已經習慣了,而且也樹立起了她不僅僅是養花草厲害,就是對這些入口的東西也是一把好。
因為之前的印象,她們接受起來順理成章。
云舒瑤還讓人搜集了一些稻種,專門送去莊子,她知道這些種子基本不會有什么突破『性』的進展,但“證據鏈”趕早不趕晚了。
有些種子很普通,有些種子是南方來的,還有些是從西邊高原來的,每一種都會有些差異,表現出來的『性』狀也各不相同。
這是一門很浩的問。
想要成果,按年計是理所應當。
現在她的種子其實有些有突出的部分。
但要推廣,除了產量,還有很多要素需要兼顧,比如需水量、抗倒伏、抗蟲、日曬等等。
琛玉明年開春就去參加春闈,要是順利的,明年中進士,然后庶吉士,之后就可以地方去主政一方了。
那個時候,她中的糧種,應當也派用場了。
琛玉現在還在路,應當快要來了,她之前寫了信,讓他帶一些南方某半島國的種子來,也不知道順不順利。
在林家翹首以盼的時候,這個時候賈家又傳了一個噩耗,賈政他又被彈劾了。
他的辮子不少,不抓沒事,一抓一個準。
然后他又被降職了,從五品六品,現在成了七品。
做官這么久了,不升反降。
賈政受打擊,告了假在家中長醉不起,還不知道是誰彈劾了他。
賈母在家中著急,讓王太太去問問王子騰,王子騰讓人打聽,輾轉知道彈劾的御史跟林如海有往來,而且他本就管著御史臺,這種彈劾,他是可以先看,處理的。
王子騰奇怪:“你們罪了林人?”
他『摸』不準,真是林如海做的?賈政的官職本就是皇開恩來的,虛職明碼標價賣出去的都不少,他原先那個是實職,硬是被他弄跟虛職差不多,跟其他人也沒有什么的沖突,又有賈家、王家、林家的面子在,沒有什么緣故,不該有人彈劾才對。
王太太叫苦連天:“我們哪敢罪他!”
王子騰:“……”
要不是罪了他,兩家姻親,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不怕人罵他絕情?
讀書人有這評價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太太立刻想起了之前元春寵了幾句他女兒外孫的事,更氣了。
不就提了一句半句嗎,至于這樣?!她還沒,這是元春幫了珞玉的忙,幫她在皇面前『露』臉了,讓皇知道有這么兩個皇孫,這是多的情分?還不抵消嗎?
什么親戚,這分明就是仇人!
王子騰則是想了外甥寵后,德妃沒多久就找機會罰了外甥女,還有四阿哥那新了兩個格格的事。
外甥女也是借了林家、四阿哥的面子才面圣機會。
但這也不算什么太過的事,林家沒有什么實質的損失,賈家他們本就是姻親,應該互相幫襯的,為了這個彈劾?王子騰皺眉,林如海也太斤斤計較了。
而且他這樣一來,就是元春怎么樣與他林家無關,外甥女在宮的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