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言循著葉瑾瑜的聲音繞了好幾個圈才找到他,他滿頭大汗的坐在石頭上,手上是一只張大翅膀努力撲騰的“烏雞”。
“姐!”葉瑾瑜看到葉瑾言迅速地站起來,沖著她揮手。
他剛才光顧著抓雞了,忘了怎么回去,本來打算跟著太陽落下的方向回去,可沒想到姐一下就找到了他。
葉瑾言看著他手中撲騰的烏雞,微微有些詫異。
“它剛才跑那么快,你怎么抓到它的?”
葉瑾言伸出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一臉驕傲,“姐,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可是用腦子抓的。”
“知道你這小子有腦子,你到底是怎樣把它抓住的?”葉瑾言笑了笑,不過她確實很好奇葉瑾瑜的方法。
坐在石頭上的葉瑾瑜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跟在她身后的弟弟在慢慢長大,骨子里的果敢和聰慧漸漸顯露了出來。雖然他才只是個八歲的孩子,但是比平常的孩子要聰明伶利,甚至成熟更多。
葉瑾瑜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就是套用姐姐你的方法,用食物把它引誘出來。”
他懷中的烏雞還在拼命地扇動著翅膀,一雙眼睛緊張地睜著,似乎被嚇到了。
“嗯,活學活用也是一種智慧。”葉瑾言拍了拍他的頭,夸獎道。
他們抓到了這只烏雞后立馬下了山,山路多坎坷和崎嶇,等回到家時天空已經暗下來了。
葉瑾言拿出了一個大筐子,讓葉瑾瑜把烏雞關進去。
烏雞在葉瑾瑜的懷里努力掙扎,好幾次它的翅膀都扇到了葉瑾瑜的臉上。
葉瑾言見此出聲道:“把它扔下去。”
葉瑾瑜點了點頭,手一松,烏雞見狀快速地逃到了地上,高興極了,它奮力地扇動著翅膀,可是它的翅膀本來就沒有用,拼了命也飛不起來。
葉瑾言勾起了嘴角,手速極快地把筐子蓋在了它的頭頂。
“咯咯咯!”它大叫一聲,可是沒有用,這下它真的逃不走了。
葉瑾瑜蹲在籠子前觀察著它,發現它和雞雖然有些相像,但是它的羽毛還是和普通的雞不一樣。
葉瑾言從鍋里端出了幾盤早上吃剩的菜,沖著葉瑾瑜喊道:“別看了,吃飯吧。”
“嗯。”葉瑾瑜應了一聲,從雞籠前跑開了。
坐在木板凳上他拿起飯吃了幾口,漫不經心地說道:“姐,袁先生說要測試我們的學習成果,所以明天有一場考試。”
袁先生每到放假都會進行一次考試來驗證他們的能力,再決定是否在私塾繼續讀書。
“那就考唄。”葉瑾言不怎么在意道。
她是不擔心葉瑾瑜考試的,葉瑾瑜平時的認真程度她知道,只是看起來他似乎不太自信。
葉瑾瑜一邊吃著飯,一邊支支吾吾地說道:“姐,我覺得我可能會發揮不太好。”
家里的那些書他看了好幾遍了,可是總覺得沒有完全掌握,就比如論語,他那本論語壞得不能再壞,之前他雖然可以熟讀甚至全篇背誦,但是時間一長他就會忘。
“相信你自己。”葉瑾言抬眼看著他,調侃道,“你不是說要考中狀元的么,現在一場小小的考試就害怕了?”
葉瑾瑜埋下了頭,悶悶地說道:“我沒有害怕。”
“既然不害怕就好好地考,你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葉瑾言認真地說道。
“好,姐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見葉瑾瑜打起了精神,葉瑾言才松了口氣。
馬上就到一年一度的童生考試了,葉瑾瑜的年齡剛好達到了童生最低的標準,她想讓葉瑾瑜去試試,看看他現在離童生有多大差距。
“對了,吃完之后順便洗個澡。”葉瑾言叮囑道。
“知道了。”葉瑾瑜吃飯速度快了不少。
烏雞被他們關在筐子里,晚上一直在吵,它的聲音比普通的雞要大多了,而且求生欲也極強,如果葉瑾言半夜沒有起床查看的話,蓋著它的筐子都會被它撞倒。
葉瑾言拿了一個大石塊壓在筐子上,只見烏雞漸漸不叫了,像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絕望地停了下來,趴在地上昏昏欲睡。
葉瑾瑜一早醒來,就跑到籠子前看烏雞,生怕它跑了,可能因為從未見過或極少見過吧,他看烏雞越看越喜歡,雙手撐著臉頰眼睛圓鼓鼓的。
“這只烏鳥可真好看。”他轉頭對著葉瑾言說道。
“烏雞。”葉瑾言糾正道。
“烏鳥”、“烏鳥”怎么聽都都怪怪的。
“嗯!”葉瑾瑜低下頭將小手指伸入筐子的小孔中和烏雞玩耍,可烏雞可不像家雞一樣溫順,它見到肉肉的小手指伸進來,仰頭直接往上啄。
它的嘴很尖,動作也不輕柔,葉瑾瑜嚇得把手抽了回來。
葉瑾言整理床鋪時看了葉瑾瑜一眼道:“它還是挺兇的。”
葉瑾瑜撇了撇嘴:“那我們什么時候把它賣了。”
葉瑾言轉頭看向窗柩外蒙蒙亮的天空,淡淡地說道:“等天亮,對了,你書看了嗎?”
葉瑾瑜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雙手負在身后,搖頭晃腦地走到葉瑾言的面前道:“報告,我已經全部看完了,四書五經都能倒背如流。”
葉瑾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頭,“那你可一定得考個全班第一給我看看。等你考上了,我就再帶你去山上抓烏雞,讓你喝到真正的雞湯。”
她知道葉瑾瑜是很想喝雞湯,只是懂事地沒有說出來,她也想把最好的給葉瑾瑜,可他們現在手中的銀兩不多了,若修繕了房子的話以后就沒得吃了,所以只能賣了它。
“真的可以喝到烏雞湯嗎?”葉瑾瑜雙眼發亮,他歡快地抱著葉瑾言,叫道:“姐最好了!”
“那你可要好好考試。”葉瑾言挑眉一笑,眉眼格外的溫柔。
葉瑾瑜背起書箱和葉瑾言揮了揮手就往私塾趕,他到私塾時全班已經都坐滿了,可袁先生還沒來。
袁先生上課的時候一般不會遲到,而且他最不喜歡遲到的人了,所以他應該被什么事情耽誤了。
“為什么先生還不來,他再不來我都要回去了,今天娘可是做排骨給我吃。”杜云單手撐著頭,翻了個白眼,一心只想回家。
葉瑾瑜剛開始還十分淡定,可過了好久也不見袁先生來,而一些學生已經背起書箱準備回去了。
私塾里的學生本來就不多,能待呆在位置上的就更少了,最后整個私塾就只剩下了葉瑾瑜和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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