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后,一行人回到了體育場館，距離下午的熱身賽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李何硯他們在觀眾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像ACM這樣的競賽，基本沒什么人會來觀看。沒什么觀賞性，又不像那些游戲競賽或者機器人大賽那樣竟有娛樂性。
    李何硯掏出手機攔時間,魏妤坐在旁邊,輕聲打了個哈欠,李何硯扭頭看她：“困了？”
    魏妤：“還行。”
    她昨晚沒怎么休息好，房間靠著大馬路，不時有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李何硯：“要不你先回去？”
    魏妤：“算了，我這次來是以助教的名義,不是你女朋友的身份。”
    李何硯哼笑一聲。
    魏妤說：“你高中的時候就接觸過這個么？”ＷwＷ.ΧＬwＥй.coΜ
    李何硯搖頭：“沒。”
    魏妤：“那怎么會突然來打ACM?”
    李何硯收了手機，低聲說：“那會無聊,呂訊讓我去試一試,我就去了，后來發現還蠻有意思的,就留在了學校的集訓隊。”
    呂訊聽到兩人的談話,插嘴說：“他算是半路出家那種，不過也是真厲害。當初我慫恿他去試一試，他還說沒什么興趣。參加校賽后，直接拿了第一。知道學痞嗎,說的就就是他這種人,不需要費多少心思,實力已經甩了大家一條街。”
    李何硯：“別夸張。”
    呂訊換了個措辭：“那就半條街吧，不過他做題量也大。活該他能力強，對于我們普通人來說,最怕的就是碰上這種人,有天賦又努力,可不被卷死了。”
    魏妤笑說：“我剛遇見他那會，還以為他就是個混子。”
    呂訊來了興趣：“魏師姐，你和李何硯怎么認識的？”
    魏妤簡單提了兩句。
    呂訊:“說實在的，這人可真夠見色輕友的，我那會給他打了電話喊他回來，他連電話都不接。我看他決定復學，應該是因為你。”
    魏妤淡淡笑了笑。
    李何硯皺了眉:“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
    “訊哥又能和你一起打比賽，高興的唄。”大黑打趣，“再說他以前話也多不是。”
    “還真是。”李何硯說。
    一點的時候，熱身賽正式開始。五個小時的比賽時間，體育場館內都是敲鍵盤的聲音，又或者討論題目的聲音。
    呂訊開了電腦，眼睛一亮：“這次文本編輯器還挺齊的。”
    李何硯掃了一眼，gedit，vim，ecams，gvim都有。
    李何硯他們平常訓練習慣用ecams，呂訊移動鼠標：“老樣子，熱身賽就我和大黑打，你就負責幫我們debug？”
    這是他們以前參加競賽的習慣。
    李何硯嗯了聲。
    熱身賽一直進行到快六點才結束，李何硯他們隊伍拿了銀牌，場館內的人陸陸續續起身。
    李何硯朝魏妤走來：“餓了沒？”
    “不餓。”魏妤搖頭。
    幾人出了體育場館，其他人打算先回酒店。李何硯和魏妤一起，兩人找了個地方吃飯。
    魏妤說：“明天的比賽會緊張嗎？”
    李何硯低眸瞧著她：“沒什么好緊張的。”
    魏妤笑了聲。
    李何硯反問：“你不信？”
    魏妤搖頭：“不是，我相信你。”
    她喜歡他現在這樣的狀態，自信的底色下，又帶了點少年人的張狂。
    李何硯往后靠著椅背，抬一抬眉，望了她一會兒，勾起唇角，無聲地笑了笑。
    回到酒店，李何硯沒跟著回魏妤的房間，回了他和呂訊的房間。呂訊不在，應該出去吃晚飯。李何硯脫了身上的衣服，到衛生間沖了個熱水澡。
    洗完澡出來，呂訊也回來：“你怎么早回來呢？”
    李何硯說：“不然呢？”
    “還以為你會在魏師姐那里待一會兒。”呂訊又說，“我剛才上來，碰到杜波他們了，他們也住這酒店，還問起你了。”
    李何硯反應很平淡，他和杜波不認識。杜波是在他休學的時候，考到霖大的ACM班，參加過幾次區域賽，也進過全球總決賽。
    呂訊：“他那小子也挺狂的，和你有一拼。”
    李何硯淡淡一笑：“你不是說他挺厲害的么？”
    “是啊，跟你一德行。”
    李何硯不置可否，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半瓶，又放回桌邊。
    呂訊：“明天比賽玩，后天不是剛好是周末，我在陽城玩一圈再回去。”
    “你們自己玩。”
    呂訊：“你有安排？”
    “沒有。”李何硯閑散道，“和你們湊一堆沒意思。”
    呂訊暴躁：“你他媽談個戀愛，怎么這么酸了？”
    沈清槐已經有一陣子沒聯系魏妤，魏妤洗了臉出來，手機收到了他的消息，魏妤還愣了下。沈清槐也沒其他的寒暄，開門見山說他過幾天回來一趟，約著見個面。
    魏妤給他回了信息，問是有什么事嗎？
    沈清槐直接一通電話打過來，魏妤猶豫了會，還是按了接聽鍵。
    沈清槐笑說：“我還以為你電話也不接了。”
    魏妤沒出聲。
    沈清槐又道：“李何硯給我打過電話，說了你們在一起的事。”
    魏妤開口：“他和我說過這事。”
    沈清槐自語了句：“當初我就不該介紹你們認識。”
    魏妤：“和你介不介紹沒關系。”
    沈清槐頓了頓，不可思議道：“什么意思，難道那天吃飯的時候，你們就在一起了。”
    魏妤推開一扇窗戶，沒什么情緒道：“我似乎沒必要和你說這事。”
    沈清槐語塞，自嘲地笑了笑：“是沒必要。”
    沈清槐倒沒繼續再說些什么，很快就掛了電話。魏妤登了微信，才發現十幾分鐘之前，李何硯給她發了信息，問她在干嘛。
    魏妤剛要回，聊天界面又彈出一條新消息。
    李何硯：在洗澡?
    魏妤給他回了條信息，然后手機就再無動靜。過了幾分鐘，門口如她所料響起按鈴聲。魏妤放下手機，慢慢走過去開門。
    李何硯瞇起眼睛望著她：“他給你打電話說什么了？”
    魏妤讓他進來，關上門：“說他過兩天回來，約我見一面。”
    李何硯：“你怎么說？”
    魏妤坐在床尾，雙手撐在床墊上：“當然是答應下來了。”
    李何硯面色一沉，魏妤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忍住，還是破了功：“拒絕了。”
    李何硯嘖了聲：“故意玩我呢？”
    魏妤點點頭嗯一聲，誠實道：“想看看你的反應。”
    “滿意了？”
    “挺滿意的。”她揚起臉，一字一句道，所以李何硯，雖然你行情挺好的，但我也不差。”
    李何硯低下頭，手撐在她臀邊的床單上，堵住她的唇，咬牙切齒道：“報復心真強。”
    魏妤仰著頭，聲音模糊：“那個女生，你后來怎么處理了？”
    “還能怎么處理，拒絕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