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糧庫回六零 !
親愛噠,你的攻略值不夠哦~乖, 請在十二個小時之后再來吧! 一排排低矮的房屋, 一件件破舊的衣裳,路人個個神情低迷緊張, 面黃肌瘦。何露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確定她這是穿越到了六十年代的中國。
這時候人民很樸素, 這時候的人們也很疲憊。
經歷多年的抗戰之后, 苦難的中國人剛剛經歷過三年大.饑.荒。
這是何露對六十年代的一個初步的認知。
她從原主的記憶力猜測,原主是活生生餓死的。全身浮腫,四肢無力,這是因為饑餓才得的浮腫病。
這個病在這個年代很常見。
她來自2120年的地球, 那時候科技的發展已經很迅速,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再被餓死。人們追求的更多是精神上的娛樂與刺激。而她是在上完歷史必修課之后, 同好友一起玩真人版的模擬人生時, 設備爆炸導致穿越時空,來到六零年代。
她很感激她活了下來,來到這個剛剛在課本上了解的時代。
從此之后,她和這個同命同姓的女孩就是一個人。
只是不知道同她一起游戲的六個人, 有幾人會像她這般幸運?
“小同志, 為人民服務。大爺見你坐在地上半天了,是不是身體難受啊?”一個六十多歲的大爺路過時問道:“你家在哪里啊?大爺把你送回家吧。”
這時候的人們是如此的熱心樸素, 雷鋒精神深入每一個人心。人們對于毛.主.席的崇拜到了頂峰, 人人手里都有《毛.澤.東語錄》, 這本小紅書的印刷量位于世界第二, 僅次于《圣經》。
“不忘階級苦,牢記血和淚!謝謝大爺,我在坐一會兒就回去。”何露一張嘴就說出來語錄,就連不遠處供銷社門口買蔥的大娘,張嘴也是一句:“愚公移山,同志給我拿點蔥。”
售貨員聽見之后答:“毛.主.席萬歲!拿購蔥票來。”
背紅寶書不僅是時髦,而且也是生活需要,不管你是上學上班,還是理發買菜,就是吵架都用的上。
這時候不管是買蔥買姜,還是買鍋碗瓢盆,米面油鹽都需要票。
而一個工人,一年只會發一張肉票,限購一斤。
原主的記憶里,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飽飯。別說葷腥,就是細面也不是常吃到,而且這還是原主家里還是有兩個工人上班的情況下。
他們一家還要時不時救濟在村里靠天收的大伯與奶奶一家。
原主是因為上學的事情和家里人鬧了別扭之后跑出來的,只是沒想到身體太虛弱,最后餓死在外面。
“那小同志早點回家啊,雖然這世道太平了不少,你一個姑娘家到底還是危險的。“
何露同大爺道過謝,又休息了片刻,等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便拖著身子往家里走。
目前,她只能選擇回家吃飯和睡覺。
“你個死妮子,死哪里去了?家里是少你吃的了,還是少你穿的了,讓你這么大的氣性!一天不著家,家里的活計可都是小雪幫你干的!到底是你姐姐,就算你小心眼子,她也不和你計較。”叉著腰說話的的是何露的娘——薛二菊。原先是資本主義家的丫鬟,在解放之前頗受壓迫,后來新中國一成立,也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原主有一個姐姐,就是薛二菊口中的小雪,不過這個姐姐不是親生的,是原主大伯母家里的。三年前上初中時從村子里過來借助在何露家,只是不管是原主的父親,還是母親,都打心眼里疼愛何雪。平時在家里也是一點活計也不做,全是何露一人在干。
何雪嘴甜會哄人,讓薛二菊心里越發喜歡,連帶著看自己的閨女也變得不順眼。
原主有怨言也不敢說出來,要不是這次因為上學的事情和何雪起了沖突才一氣之下離開家里,平常在家里的時候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的。
聽剛剛薛二菊的語氣,對于小女兒的失蹤不僅不擔心,還責怪她沒有回來干活。
她一個外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現在都有些懷疑原主是不親生的了。
不過等何露看到原主與薛二菊相似的臉龐,這個懷疑直接就打消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薛二菊是愛原主的,只不過表達的方式有些特別。
原主還有一個哥哥何建軍,初中畢業后就去鋼廠做學徒工,一個月有43市斤的糧食,外加22元的工資,三年之后學徒工滿之后,開見習工資,也就是一級工工資28.5元,第五年正式定級,也就是變成二級工資,32.5元。何露爹是三級工,工資每月37元,逢年過節的時候兩人還能領一張肉票以及工業票。
在這個什么都需要票的時代,她就是大大的一個窮人。
薛二菊希望原主初中畢業之后呢也去上班,給家里掙糧食。畢竟何雪的妹妹要讀初中了,到時候在他們家里的壓力也會變大。雖然上高中的話一個人也有35斤的糧食補貼,但是不如上班給的糧食多,而且還沒有錢掙。
原主一心想上高中,賭氣之下便離家出走。
何露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現在是1964年,還有兩年高考就停了,到時候知青都上山下鄉了......加上紅衛兵運動,在學校是啥也學不到的。
有的選擇現在看起來不盡人意,但是最終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咋不說話了?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你看小雪,又從聰明又伶俐的,你就認了命吧,你就不是讀書學習的命,早點像你哥一樣掙工資多好!家里你再上了班,咱家也就算是過上好日子了。”薛二菊見何露半天不說話,氣的又嘟囔起來。
“娘,我餓。你給我做點吃的吧,我渾身沒勁。”何露決定先不管薛二菊的態度,解決自己的肚子才是首要任務。
“二嬸,你看小露也一天不在家里,肯定餓壞了。家里不是還有一點細面,你就給她做點疙瘩湯吧。我和哥哥哪怕少吃點,也不能把小露餓到。”何雪從屋子里走出來,不由得讓人眼睛一亮。
她實在是和周圍的環境太格格不入了,編著兩條馬尾辮,穿著一身九成新的列寧裝,全身上下沒有一個補丁,顯得既時髦又干練。
在這個“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六十年代,簡直就是一律別樣的風景。
何露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落完的大小補丁,這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管是在村里的大伯與大伯母,還是何露的爹娘全都舍不得讓何雪穿打補丁的衣裳。何雪穿壞的衣裳就由何露和何雪的親妹妹何雨來穿。
差距!
何露娘聽見何雪的話,本來三分的火氣也變成了八分:“還給她做疙瘩湯,看她美的!叫我說,就該餓一餓她,讓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小雪你這個孩子就是心太好了,一點也不生何露的氣。二嬸晚上給你做疙瘩湯吃,好好獎勵獎勵咱們的小雪。”
何露:......她說要吃疙瘩湯了嗎?雖然她很想吃,可是現在只要是吃的,她都能夠吃下去。
何雪抿著嘴笑了笑:“嬸子對我真好,等我以后掙了錢一定好好孝順二叔和二嬸。只是哥哥上班這么辛苦了,嬸子給哥哥也做點吧。”
“好,嬸子都聽你的。要是何露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何露你還不進屋收拾收拾家里,還等著老娘伺候你啊?”
何露:......人在屋檐下果然不能不低頭啊。
原主是和何雪一起住在一個屋子里,兩人共用一床被子。只是一般睡著覺后,被子就全裹到何雪身上了,導致原主冬天經常感冒,有時候一冬天都流著鼻涕。
但是只要何雪一低頭認錯,何露娘不僅不怪何雪,反過來還怪何露身子嬌弱,不抗凍。
幸好現在是夏天,不用每天吸溜鼻涕。
看來得想辦法趕緊搬出去住,在這個家里,何雪的地位是至高的,甚至凌駕于原主父親頭上。
何露坐在床上休息,真是太餓了,連呼吸都感覺消耗體力。她干脆脫了鞋躺在床上打量四周,只見墻上掛著□□的照片,一本紅寶書擱在兩人的床頭,桌子上放著一盞汽油燈。
這個家里的活計基本上都是原主做的,也就今天何雪打掃打掃屋子,結果角落里的灰都沒抹干凈。在原主的記憶力,何雪除了自己的內衣外,剩下的衣裳都是原主洗的。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何露的父親和哥哥才從鋼廠下班,兩人都疲憊不已。一天的活計讓何建軍這個半大的小子也吃不消,加上長期營養不良,看著瘦弱不已。
“娘,今天伙食這么好啊!還有疙瘩湯,真是饞死我了。”何建軍看著桌子上的兩碗疙瘩湯,疑惑的問:“咋就兩碗啊,小露的呢?我妹子是不是還生氣呢?要不娘你就上小露去上高中吧,一個月35斤糧食,夠她自己吃了。”
“你妹妹不懂事你也跟著瞎摻和!你看看誰家供著這么多人上學?小雪學習好,將來是有大出息的人。小露連個話都不會說,以后就是上了學也照樣去廠子里上班!她今天出去瞎跑了一天,早早就睡了。你和小雪趕緊吃吧。”薛二菊拿去一塊摻著野菜的黑面窩窩頭,“我給小露留著干糧呢。”
何建軍見狀,把筷子“啪”擱在碗上道:“娘,小露是你閨女不?你咋就這么磋磨她呢?”
薛二菊一聽這話,黑面窩窩頭往地上一甩:“你個沒良心的兔羔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剛剛上班一年就敢給老娘臉子看。吃吃吃,兩個都是討債鬼,看看人家小雪多貼心,我就是給你倆還債的......”
“行了,兒子上一天班回來就別說這些難聽話了,你去再給閨女下一碗疙瘩湯。 ”何興國見兒子臉色鐵青,趕緊沖自己的婆娘使眼色。他是一個事事以兒子為重的男人,將來閨女一嫁出去,他的后半輩子都要靠兒子來養老了。
羅大嬸奇怪的看著何麗娘:“這高中不是要讀三年啊,說不得你閨女像我家三兒子一樣能讀大學呢!現在這孩子們可都不像咱們那時候早早的結了婚。到時候你們家里也出來個大學生,老何可不得高興死!”
何雪不愿意旁人知道何露沒上高中,自己卻去上了的事情。最起碼在開學前她不想讓人知道,于是趕緊拿著兩份通知書往屋里去:“二嬸,你和羅嬸子說話吧,我去把這個通知書給小露。”
何露正在屋里看著自己全部是打滿補丁的衣裳,本來想找一塊差不多的料子改個內衣穿,結果哪個衣裳都是補丁一層疊一層。外面送通知書也沒有影響她分毫,反正她已經決定現在不去上學了。
“給你通知書。雖然你去不了高中,留作紀念也挺好的。”
何露看著何雪今天換了一身海魂衫,又看著柜子里涇渭分明的兩邊衣服,這都是她爹和她哥哥掙得布票,結果都給她這個表里不一的女人做了新衣裳。她想做個內衣都沒有布料!
“撕拉”何露把何雪遞過來的通知書撕碎,一邊抹著眼淚往外跑:“娘,娘。”
然后裝作沒看見羅大嬸似的,把自己撕碎的通知書捧上去:“娘,小雪姐姐把我通知書撕了,她說讓我去磚廠搬磚供她上高中,以后也不能嫁人,直到供到她大學畢業為止。還說爹和哥哥發的布票都是她的,我就得穿她剩下的衣裳。你看她今天又換了身新衣裳......”
薛二菊忙打斷何麗的話:“瞎說什么,你姐姐平時對你多好。”
何露不理會她,轉身向羅大嬸道:“平常家里的活兒都是我自己干的,不僅給她洗衣裳,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她的,家里的布票都是她拿去用了......羅大嬸,您給評評理,這資本主義家的大小姐都沒有這么大的架勢!我要去找□□,我要找□□做主!”
屋里的何雪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又聽見何露說的話,腦袋嗡嗡翁作響,這個賤人是要把她的名聲毀的一干二凈啊!
撕毀姐妹通知書,霸占布票,指示姐妹干活,資本主義大小姐做派!樣樣要她的命!
羅大嬸聽的心疼不已,直掉眼淚:“好孩子,嬸子知道你是好孩子。嬸子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薛二菊趕緊上前拉住何露的胳膊:“羅大姐別聽她胡說,我們家本來就是要讓小雪上高中,讓她去磚廠上班的的。她們姐妹平時關系好的很,今天就是鬧別扭了。”
何露假裝瑟縮了一下,全身都縮在羅大嬸的懷里:“娘,你別打我了。我以后掙錢好好供著小雪姐姐,讓她上大學,我和哥哥都供小雪姐姐。我再也不說她是資本家大小姐了。”
羅大嬸拍著何露的背:“大妹子,我得說句公道話。這孩子還是自己親生的好,別到時候被燕啄瞎了眼。手心手背都是肉,孩子的心也是肉做的。平常咱們這些鄰居,誰不知道小露能干,家里的活什么不幫著你干!咱做的也不能太過。”
薛二菊:我什么時候打孩子了?這孩子怎么變得這么愛說瞎話?怎么感覺自己的孩子好陌生。
何雪這時候站在門口也抹著眼淚:“嬸子說的是,小露平時照顧我太好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反而得向妹妹學習,只是這通知書不是我撕得,二嬸你相信我。”
薛二菊看著兩個孩子都哭了,見何露整個人都蜷縮在羅大姐的懷里,反而是何雪我見猶憐的站在那里,頓時心疼的走過去給她擦了擦眼淚:“我當然知道你沒有撕,小露我早就不讓她上高中了。一會兒我給她解釋解釋,你們兩個之間肯定是誤會,你快別哭了,眼睛哭壞了怎么讀書啊。”
何露聽到這話,委屈地抽噎了一會兒才道:“娘說的是,是我自己撕得通知書......我不想上高中。讓小雪姐姐去上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羅嬸子越發相信是何雪撕得通知書,只是人家的家事,自己還真是不能多管。
“嬸子,我要回去做飯了,我爹要家來吃飯了。”何露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擦擦眼淚起身離開,她沒想著用這件事情怎么著何雪。只是要先給何雪一個教訓,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對自己耍心眼子。
薛二菊也不敢像以前隨意的呵斥她,見她沒往下繼續鬧騰,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羅大姐,你看這倆姐妹鬧別扭呢,這不是沒事了。小雪不是那壞心眼的人,肯定不會這么做的。羅大哥也快回家吃飯了,你也早點家去吧。”
羅大嬸見狀也起身回家做飯,只是心里嘆息不已,中午的時候便在飯桌上當閑話說了。
這邊何雪怯生生的走過來拉著何露的手:“小露,咱倆一塊去做飯吧。你剛剛怎么這么誣陷我啊,還是生我的氣嗎?”
何露也可憐巴巴的抽噎兩聲:“你看看你穿著好衣裳,你看看我穿的是啥?我可以不上高中,但是這衣服你得分我。而且你自己的衣裳你自己洗,我以后可是不管你。”
何雪聽見是這個要求,不由得松了口氣,“行,我去給你挑兩身衣裳,衣裳我以后會自己洗。”
“還有,你把糖得還給我,那是醫院給我開了治病的。”原主有浮腫病,醫院才給開了一小罐糖,結果回家被何雪一撒嬌要了去吃。
“行,我給你。”何雪咬咬牙,那罐子糖她舍不得喝,總是捏一點點化水喝,喝起來甜滋滋的。
何露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以后她會慢慢的讓何雪把搶占原主的東西吐出來的。
薛二菊見狀松了一口氣,她就希望這倆孩子都好好的。以前何露從來都是受了委屈在心里默默的消化,從來沒有給她這個當娘的說過。開始她還怕何雪來了之后,兩個人會鬧別扭。后來見何露沒有一點異狀,漸漸的就覺得她是無所謂,對何雪也越來越好,今天這么一鬧,她突然有點不安。
自己的閨女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何露沒有理會準備做飯的薛二菊,直接回屋里躺著去了,剛剛一鬧可是費了她不少力氣。何雪倒是不忘抓住這種表現機會,老老實實的幫著燒火做飯。
中午就何興國一個人回家吃飯,何建軍中午在廠里的食堂吃,像鄰居羅嬸子家里也是只有羅大叔回來吃飯,剩下的幾個兒子大部分時間都在食堂吃,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回家吃。
今天中午薛二菊做的仍然是野菜糊糊,除了何興國碗里是干的外,其他人都是稀的。何露雖然有了糧庫,可還沒有拿出來吃,此時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兩下就把碗里的野菜糊糊喝光了。
她好想吃肉啊,不管是啥肉她都想吃。
“小露,你來娘屋里一趟。小雪幫著把碗刷了吧。”薛二菊沉默了一中午,突然開口道。
不僅是何露愣了,就是何雪也沒有反應過來。這還是薛二菊第一次主動讓何雪幫忙干活。
薛二菊的屋子和其他屋沒啥區別,都是墻上掛著一張毛.主.席的照片,一張床,一個柜子。床上的鋪墊打滿的補丁,坐上去硬邦邦的。
“娘,找我干啥啊?”
薛二菊抿了抿嘴,眼角竟然擠出了兩滴淚:“小露啊,你知道娘是有苦衷的,你大伯當初傷了腳,這在城里上班的機會才給了你爹。你爹一直覺得對不你你大伯一家,而且你大伯娘也是個厲害的人。要是讓她知道你小雪姐姐考上高中沒有上的話,她肯定不能干。娘這么做也是沒有辦法!再說你沒小雪機靈,她就是天生做學問的,這都是命。”何麗娘一改之前強硬的態度,開始打起苦情牌。
應該是今天這么一鬧,讓她在羅大嬸跟前丟了臉。
也有可能是羅大嬸的話讓她心里有了觸動。真怕到時候何雪有了出息不管她了。
她看何露低著頭不說話,繼續道:“你是娘的閨女,娘肯定是為了你著想的。你放心,你掙得工資的一半給你存做嫁妝。就是今天這樣的事情別再發生了,光讓鄰居笑話,你羅嬸子平時就愛說閑話,這不是讓別人家笑話咱們嗎?”
“那娘,你為啥對小雪姐姐那么好?我才是你親閨女吧,你這樣別人還以為她是你親閨女呢。你老是什么都偏向她,什么好的都留給她,別說別人,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你閨女了。”
“你這閨女咋這么想。你是娘的閨女,這還能差的了嗎?只是小雪啊,娘對她好是有原因的,只是這是大人的事,現在不能和你說,你只要和她好好相處就行了。她怎么說也是你姐姐。”
何露有點將信將疑,什么原因才會疼愛別人的孩子超過自己的孩子呢?但是不管啥原因,她總有知道的一天。只是她的一些做法是真的傷害了她,讓原主餓成浮腫病,不疼愛原主,甚至和何雪一起欺負她,好像她們兩個才是親母女,自己是個外人一般。
以后只要何雪來招惹她,她肯定還是會雙倍還之。
真真是拿原主當傻子啊。
何雪在屋外面哭了半天,雖然薛二菊一直在安慰她,但是剛剛的不信任已經讓她遍體生寒。
她要出頭,她要讓這家人都知道今天錯了。
“小雪,你不應該剪了她衣裳,嬸子知道你寶貝那些衣裳,可是糟踐物件太不應該了!不然你二叔也不會發這么大的火啊。等過兩天了嬸子給你好好說說,讓你高中不住校,在家里吃飯。快去睡吧,看哭的眼睛都腫了,明天早上嬸子給你做玉米糊糊吃,只給咱們小雪做。”
何雪木然的點點頭,回屋見何露已經睡著,床頭放的就是自己的衣裳。借著月光看著衣裳破破爛爛的樣子,忍不住又哭了。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建軍爹,你今天咋對小露這么好?平常見你也沒這么護著她。撕通知書的事是誰給你說的?”何露娘吹滅汽油燈,摸黑躺下之后問道。
“哎,到底是自己的閨女。本來不讓她上高中已經對不起她了,小雪被咱們慣的是有點驕縱,以后你多讓她干點活!今天老羅給我說的這事,他還說形式又開始緊張了,跟資本主義掛鉤的都要倒霉了。”
“什么!怎么又鬧起來了?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這資本主義難道翻不了身了?”何露娘激動的坐了起來。
“躺下早點睡吧,以前是咱們打錯注意了。這事以后萬萬不能提,有時間回去給大嫂說一下,千萬要捂緊了。以后啊,對小雪也別太好了......”
“關小雪什么事,是我對不住她,你不愿意對她好,可管不著我怎么樣!”......
早上起床的時候,何露見何雪的眼皮一直咕嚕嚕轉,明顯是看她醒來才閉上眼睛裝睡的,估計她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只是沒想到沒睡著的還有薛二菊,雙眼的紅血絲遮也遮不住。
這是怎么了?
早飯仍然是野菜糊糊,何露勉強喝了一碗,等何建軍和何興國吃飯離開后,自己也準備出去。
“你去哪啊?手里拿塊布干啥?中午早點回來做飯啊,我昨晚上沒睡好,今天你給你爹做飯啊。”薛二菊趕緊喊道。
“知道了。”她中午偏偏不回來做飯,看她到時候怎么辦。
薛二菊滿意的點點頭,就像孩子爹說的,以后還是對這孩子好點,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只要何露能和小雪好好相處,就像以前什么都不爭不搶就行了。
“小雪啊,嬸子給你下碗玉米糊糊,吃了飯后你再睡一覺去啊。”薛二菊看著何雪的黑眼圈,有點心疼的說:“嬸子想明白了,不管這衣裳是不是你剪得,這事也過去了。以后有布票了。嬸子還給你做衣裳。”
何雪掩下眼底的神色說道:“我知道嬸子對我好。嬸子,這不也快開學了,我想著趁放假回家走走,去看看我爹娘。”
“行,正好嬸子也要回村里。咱商量商量一塊回去。”許久不見她大嫂了,倒是也怪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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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露準備去黑市上看看能不能換點糧票,得把自己手里的這個糧庫利用起來。雖然尋找藍軍郵的任務一時半會兒完不成,第一道門暫且打不開,但是外面的那些糧食才是她最實用的東西。
她在頭上包上一塊從家里帶過來的布,臉上抹了兩塊黑,再想著改變改變口音,不怕人認出了。
黑市上多數人是想著用僅有的粗糧換點錢回去,像何露這樣拿著細糧出來的人很少,更何況她不換糧食,只用錢和票換。
這年頭吃的起細面的人太少了。
“同志,俺家自己磨得細面要不要?”她的目標都是穿著打扮整齊的人,想吃細糧打打牙祭的。
“不需要。”
一連幾個都謹慎的擺擺手,哪怕何露把白面從包里露出來,也沒賣的出去。
估計看她是生面孔,沒人敢愿意嘗試。
何露有些氣餒,早上吃的野菜糊糊都要消化完了,她想吃煎餅,攤上薄薄的一層,撒上蔥花,小咸菜,香死人了。
或者是豆腐腦,嫩滑的豆腐,上滿掛著香噴噴的鹵子,沾著油條吃,不多會兒油條就被吃光了。
“小同志,剛剛看見你有細面?”一個戴著眼睛的男人推醒了正在做夢的何露。
生意上門了!
“有細面,還有掛面。”
“怎么換?”兩人都壓低聲音說。
“四塊錢加上一市斤糧票換一斤白面,一斤面條一塊五毛錢加半斤糧票。”
戴眼鏡的男人有些猶豫,“你這太黑了!糧食供應站里都才一塊錢一斤。先讓我看看成色咋樣?”
“比富強粉都好,是精細面。我這也就這些,是從首都帶回來的,咱們這邊都沒有供應。”
“行吧,給我來一斤白面,一斤面條。”男人又咬咬牙,看著細面和面條成色果然都是最好的,又各自來了半斤。
何露把東西給了這男人,趁四周沒人注意,才悄悄往回走。
先進了一棟樓,在里面把臉上的東西擦掉,頭巾也摘掉,才敢出來。
何露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剛剛買東西的時候生怕被人逮住了。這種行為說不得會被掛上牌子,上大字報呢。
看著手里的幾張票票,準備先去國營飯店飽餐一頓。
“同志,為人民服務。在這里吃飯可是得需要糧票和錢的,你有嗎?”售貨員板著臉問。
“批私斗修!給我來兩個肉包子,一碗面湯。”何露裝作很有錢的樣子翻了翻白眼。
“一共兩毛錢加□□票。”
她痛快的給了錢和糧票,“面湯給我一碗。”
這回輪到售貨員翻了個白眼,“后廚自己舀。”
“......”
等包子上來,何露看著自己拳頭大小的包子,泛黑的皮,餡更是少的可憐。
她得趕緊搬出去,自己做飯吃。
“呦,小露同志也在吃飯啊?”來人正是羅和平和他的二哥羅天亮。
“二哥,三哥你們好。”
羅天亮嘻嘻的笑著問:“你自己咋出來吃的飯?錢和糧票哪里來的?”
何露把最后一口包子放到嘴里,“我姑姑給的,我姑姑知道我上不了高中。又得了浮腫病,才給我一點糧票讓我改善伙食。你們可別讓我爹娘知道了,不然我怎么給我姑姑交待。”
羅和平點點頭,“應該的,我和你羅二哥都不是嘴碎的人,不過你這病看著也比之前好多了。”
“你說你們家里成天雞飛狗跳的,我們家里倒是天天和聽戲一般,晚上在房上睡覺的時候啊,你家院子干啥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羅保家要了四個包子,邊說邊和售貨員拋媚眼。
“流氓。”售貨員瞪了他一眼,羅天亮立刻正正經經起來,“同志,你的批判真是太具有準確性,生動性了,我無私的接受。”
售貨員別過身子不再理會他,何露在一旁真想鼓掌。
“小露妹子,磚廠有什么好去的,不如來我們礦上!大好的青春要獻給我們祖國的礦建!”
“哪里都是革命,工作不分貴賤!”何露專心吃包子,連頭也不抬。
“同志你們的包子。”售貨員敲著桌子。
“來咯。”羅天亮應道。
留下羅和平問何露:“你姑說要幫你嗎?”
“嗯,我姑說先考試再說。你雞蛋買了沒?”
“沒買著,倒是買了口鍋。。”
“同志你的前途將是非常光明的!”何露心想有了鍋,再想辦法找個煤爐火,就可以直接做飯了。
羅天亮端著包子過來:“這包子真是太小了,枉費我誑你來請客。”
“二哥,三哥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啊。”何露把最后一點包子吃完,道了別離開國營飯店。她中午沒打算回去,又回到之前的小樓里喬裝打扮一番,準備再去賣點東西。
“同志,有精細面,掛面,還有一點黃豆。”
“同志,有白糖,需不需要?”何露又連續問了幾個人,和上午一樣,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買。
“同志,掛面怎么賣。”何露抬頭一看,竟然碰到了熟人——羅天亮。
真真是拿原主當傻子啊。
何雪在屋外面哭了半天,雖然薛二菊一直在安慰她,但是剛剛的不信任已經讓她遍體生寒。
她要出頭,她要讓這家人都知道今天錯了。
“小雪,你不應該剪了她衣裳,嬸子知道你寶貝那些衣裳,可是糟踐物件太不應該了!不然你二叔也不會發這么大的火啊。等過兩天了嬸子給你好好說說,讓你高中不住校,在家里吃飯。快去睡吧,看哭的眼睛都腫了,明天早上嬸子給你做玉米糊糊吃,只給咱們小雪做。”
何雪木然的點點頭,回屋見何露已經睡著,床頭放的就是自己的衣裳。借著月光看著衣裳破破爛爛的樣子,忍不住又哭了。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建軍爹,你今天咋對小露這么好?平常見你也沒這么護著她。撕通知書的事是誰給你說的?”何露娘吹滅汽油燈,摸黑躺下之后問道。
“哎,到底是自己的閨女。本來不讓她上高中已經對不起她了,小雪被咱們慣的是有點驕縱,以后你多讓她干點活!今天老羅給我說的這事,他還說形式又開始緊張了,跟資本主義掛鉤的都要倒霉了。”
“什么!怎么又鬧起來了?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這資本主義難道翻不了身了?”何露娘激動的坐了起來。
“躺下早點睡吧,以前是咱們打錯注意了。這事以后萬萬不能提,有時間回去給大嫂說一下,千萬要捂緊了。以后啊,對小雪也別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