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的不是見不到希望,而是見到希望之后再一次失去了希望。
見到真神的宿命人,已經沒辦法再堅持兩百年。
他每天都會來到寺廟前等待著真神的再次降臨,不斷回想真神說過的話。隨著時間的流逝,宿命人開始產生了動搖。
宿命人的唯一執念就是成神,因為池尤會殺了他阻擋他成神,所以他才要殺了池尤。他其實并不在乎虛名,只是從古至今成神的人都有一個好名聲。
然而真神說的有道理。
他欺騙了世人,這個是原罪。不承認自己罪過的他,很有可能一直成不了神。
如果池尤還沒被他重傷,那么宿命人一定不會考慮承認錯誤。但如今唯一一個能殺了他的人已經非死即傷了,就算其他人知道自己被騙,也奈何不了宿命人。如果承認自己的過錯就可以成神,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事。
就像是他曾經說過的一樣,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即使成神后就會死,宿命人也心甘情愿。
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中,宿命人逐漸下定了決心。
*
國外。
池尤吞的鬼魂太多,江落琢磨著不能逮一個地方薅羊毛,又換飛機去了南美洲一個比較出名的靈媒城市。
這個城市向來以怪異出名,這里有全世界最大的女巫市場。數不盡的女巫、占星者、算命者會在這里聚集,販賣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Qúbu.net
等真正見到女巫市場之后,江落不由大開了眼界。
這里多是一個個支起來當做商店的棚子,店家隨意地在地上鋪上一層毯子,將販賣的東西往毯子上一擺,跟一個個最接地氣的小商販一模一樣。
看起來熱鬧又普通,但一看他們攤位上的東西,就知道這里絕對不是普通的集市。
干駱駝胎兒、干蟾蜍尸體、貓頭鷹的羽毛、毒蛇的牙齒……間或有一些類人的枯干手指,以及各種動物心臟。
江落看得眼花繚亂,倒是真的在一些東西上看到了繚繞的淡淡鬼氣。
他側頭在池尤耳邊道:“你有看到什么好東西嗎?”
惡鬼很有興致地四處看著,同樣在江落耳邊壓低聲音回道:“沒有?!?br/>
“睜大眼睛好好看一看,”江落叮囑道,“最好能撿些漏?!?br/>
惡鬼對“撿漏”的說法嗤之以鼻,他發出和陸有一曾經相差不二的話,“我需要撿漏?親愛的,我有錢,很多錢?!?br/>
江落:“……”
女巫市場是一條長長的街道,江落和池尤走到一半時,街道內容緩緩從商鋪過度為占卜。
在他們經過一個用水晶球占卜的黑帽子女巫時,女巫突然出聲叫住了他們,“嘿,那兩個東方人?!?br/>
江落本來以為不是在叫他們,但女巫再次用蒼老的聲音道:“黑色長發的東方男孩?!?br/>
街道上的東方人絕對不少,但長發的東方男孩只有江落一個。江落腳步一頓,瞇起眼睛回頭。
女巫臉上遍布著皺紋,眼皮松垮耷拉,遮住了一半渾濁的眼睛。她正牢牢地盯著江落,似乎在江落身上看到了什么難以參悟的謎團。
“我可以為你免費占卜一次,”老女巫慢吞吞地說道,“相信我吧孩子,你最好不要錯過這次機會。”
江落自認為是個尊老愛幼的人,他腳步輕快地走到女巫桌前坐下,“您想為我占卜什么?”
老女巫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池尤,強硬地道:“我占卜時,他不能陪在你的身邊?!?br/>
江落幸災樂禍地回頭道:“池尤,你被嫌棄了。”
惡鬼雙手插兜站在江落的旁邊,狀似無奈地道:“那該怎么辦?!?br/>
女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落,了然地道:“我只需要你伴侶的二十分鐘?!?br/>
這句話顯然討好了惡鬼,惡鬼走到了一旁,給他們讓出了空間。
江落咳了咳嗓子,“好了,您可以說了。”
女巫長滿老人斑的手緩緩摩挲著水晶球,“孩子,你有沒有想要知道卻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江落打著太極,“每個人都會有這種問題吧?!?br/>
“但你的尤為不同。”女巫道。
江落微微一笑。
老女巫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在這里為人占卜了三十年,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我看不透你的來歷,但我的水晶球卻可以看清。你難道不想要知道自己的來歷嗎?”
江落嘴角的笑意倏地僵硬起來,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你知道什么?”
女巫低下頭,全神貫注地看著水晶球,“孩子,專心看著水晶球,在心里想著你的問題,如果成功的話,說不定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江落審視地看了女巫半晌,才低下頭看著透明的水晶球。他半信半疑,但還是在心中不斷地重復“我為什么會來到這個這個世界”這句話。
利用水晶球占卜的時候,占卜的人不能眨眼。江落眼睛看得干澀無比,十五分鐘后,水晶球中忽然多了一叢白色的煙霧。
煙霧慢慢暈開,布滿了整個水晶球。江落眼神不由一凝,下一瞬,煙霧中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畫面。
看清畫面的一瞬間,江落的瞳孔驟然緊縮。
他看到了沒穿越的他,看到了熟悉的設計院還有一個正在和他談工作的甲方。
甲方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格子衫黑褲子,長相普通,神情有些膽怯,正絮絮叨叨地交代著要求。
江落看到甲方的面容后,感覺到了幾分熟悉。
哦,他想起來了……這是臨時被一個同事推到他頭上的多余工作,讓他幫這個客戶設計一間兩層獨立別墅。這個工作不屬于江落,再加上當時已經下班,江落雖然笑著招待了客戶,但表情細節全是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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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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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