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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侯夫人?”昌珉公主循聲回頭,冷冷一笑。
易明真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絕非偶然,十有**是一直都在旁邊看好戲的。
“見過公主!”易明真微微一笑,走近了再次屈膝行禮。
“其他人都已經相攜出宮去了,你還在這里做什么?”昌珉公主一臉的驕縱曖昧之色,抬腳就走。
“哎,公主!”易明真急忙快走兩步攔下她,“難得今日有緣能在這里遇到公主,可否請公主借一步說話?”
“你跟我?平陽侯夫人若是有話,也應當去找明妃說吧,本宮和你可沒有這個交情。”昌珉公主剛在明樂姐弟那里受了氣,脾氣較之平常更是惡劣三分。
易明真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氣餒,繼續(xù)陪著笑道,“公主說這話可見外了,臣婦只是見您方才和我家九妹妹聊的投機像是意猶未盡,那丫頭的事我倒也知道一些,不知道可否為公主解惑?”
昌珉公主真正感興趣的人是易明爵,易明真當然是看出來了。
可是他們母女和那雙姐弟苦大仇深,如果讓這小子跟皇室搭上了線,那還了得?
昌珉公主這才有了點興致,拿眼角的余光斜睨她一眼。
易明真見她動容,不覺的松一口氣,抬手指了指稍遠處的那座涼亭道,“夜里風大,此處說話不便,請公主移步亭中。”
昌珉公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略一權衡,就拖著步子懶懶的挪過去。
黑暗中,易明真森然一笑,急忙快步跟上。
“嬤嬤,你在外頭守著,不準任何人走近這亭子,本宮和平陽侯夫人敘敘話。”昌珉公主道,徑自挑了一墩石凳坐下。
易明真跟過去,略帶幾分拘束的站在對面。
昌珉公主也不說讓她做,只就散漫的一抬眉毛道,“說吧,你到底想干嘛?”
她問的直白,習慣了暗地里勾心斗角的易明真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勉強定了定神,易明真試探著看看開口道,“方才臣婦站的不遠,實則您和我家弟妹之間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聽到了又怎樣?”昌珉公主不悅的打斷她的話,“難道你還想以此脅迫本宮不成?”
不過就是當眾對易明爵表示幾分好感罷了,也許今日傳出去,會被人茶余飯后的議論幾天,但到底也沒什么實質性的接觸,誰也不能隨意往她一國公主的頭上亂扣帽子。”
昌珉公主遠遠的看過去,那轎子離的很遠,里面的人一直沒露頭。
易明真卻有些心焦,又再試著開口,“公主——”
“你去吧!”昌珉公主突然抬手一揮打斷她的話。
“是,臣婦告退!”易明真心中惴惴,僵硬的笑著對她屈膝福了福,然后就先行一步出了亭子對那小廝道,“侯爺呢?”
“侯爺在轎子里呢,夫人請吧!”小廝陳成恭恭敬敬的垂首應道。
“那就走吧!”易明真遠遠的又瞥了那轎子一眼,一抿唇角快步迎過去。
張嬤嬤冷著臉看著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離開,一邊慢慢的走進亭子里。
陳成引著易明真回到原處的路上,掀開轎簾把易明真讓進了其中一頂轎子里,然后拖長聲音長了聲“起轎”,當先一步引著轎子走了。
“公主,這平陽侯夫人和明妃根本就是一路貨色,她剛跟您說了什么,您可千萬別受她的蠱惑。”張嬤嬤道,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味道。
“他們武安侯府的內斗一直不斷,她想拿本宮的手來借刀殺人呢,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昌珉公主不甚在意的冷嗤一聲,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兩頂轎子從視線里消失,然后才道,“不過易家那個小子——我也的確是不甘心,同樣的敵人擺在面前,只要她不是太蠢,本宮用上一用又有何妨?”
昌珉公主這意思,就是不打算和易明爵善罷甘休了。
張嬤嬤暗暗捏了把冷汗,試探著開口勸道,“公主,近來宮里正是多事之秋——”
“再多事兒也是皇兄的事兒,跟本宮有什么關系?”昌珉公主不耐煩的打斷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底神色便是多了幾分嘲諷,“也不知道皇兄挑女人的眼光到底有什么問題,你瞧瞧他迎進宮里的都是些什么女人?皇后不成氣候由來已久,明妃生了兒子都是白搭,也就勉強榮妃和柳妃兩個可以看一看,這一次——”
紀紅紗要入宮?怎么想都覺得是滑天下之大稽。
“公主管她們做什么?她們再怎么折騰,與您也是不相干的,誰都擋不了您的路,您現(xiàn)在就好好擦亮了眼睛看著,選一個靠得住的好駙馬,這才是正經道理。”張嬤嬤諂媚笑道,抱著披風繞到身后給她披上。
昌珉公主莞爾,神色間喜怒難辨,裹著披風舉步出了亭子。
這邊彭修和易明真兩頂小轎急匆匆的出了宮門。
他們出來的時候稍晚,別家馬車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孫氏帶著平陽侯府的兩輛等在那里。
一席壽宴看著孝宗等人的臉色吃的不爽快,孫氏胃里積食正在難受,又讓她在門口等了這么半天,這會兒見著易明真出來她立刻就沉下臉來,冷聲道,“在后面磨蹭什么呢?這樣大晚上的,也不怕招惹是非。”
因為帶兵有功,這兩年彭修頻頻受到孝宗褒獎,孫氏洋洋自得,尤其是武威將軍府倒臺之后,她對易明真就更不待見。
“剛才在園子里走彎了路,耽擱了一會兒,勞母親久候了。”易明真心里冷笑,臉上卻仍是掛著笑容,幫孫氏把車門掩上,自己轉身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方才她被彭修撞見和昌珉在一處,總覺的心里不安,往車廂上一靠,剛要閉眼好好想想若是彭修問起要找什么理由搪塞,緊跟著車門再度被人拉開,卻是彭修破天荒的鉆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