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倉碩皇宮內(nèi),蒼旻幽正斜倚著,由著小丫頭跪在地上給她修剪著指甲。
“公主。連將軍求見。”蒼旻幽閉著眼,眉頭卻皺了皺,怎么又是他,看到他就讓她倒盡胃口。
“不見!”
“可是公主…”話還沒說話,蒼旻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
“等一下,讓他去偏殿等著吧。”
“是。”
“寧兒。那邊有消息了么?”
“回稟公主,鳳丘下了十三道軍令要小侯爺即刻返程,這會兒已經(jīng)在返程途中了。”
“呵,你看,胳膊不還是擰不過大腿么!不還是得乖乖回來娶我!”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們的探子只回來了一個…”
“嗯?”
“我們已經(jīng)表明了身份,可是小侯爺還是…”
“怎么,放回來一個給我示威?他說了什么?!?/p>
“什么也沒說,因?yàn)椤币娝е嵛?,蒼旻幽終是睜開了眼,緩緩坐了起來。
“因?yàn)槭裁矗俊?/p>
“才剛回來復(fù)命,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突然暴斃…”
“暴斃?他敢羞辱我?他在羞辱我?”
“奴…奴婢不知!”寧兒聽得公主陰陽怪氣的語氣,嚇得趕緊跪在地上請罪。
“哎喲!”只聽的“啪”的一聲,寧兒悄悄抬頭看去,便見那小丫頭半邊臉腫的老高,她有些不忍的別過頭去。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只見那個侍女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
“來人!連個指甲都剪不好,要你作什么!還不給我拖下去!”
“公主饒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要…公主!您饒了奴婢吧,公主殿下…”聲音越來越遠(yuǎn),寧兒跪在地上,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寧兒啊?!鄙n旻幽邊說便隨意的看著自己的指甲道:
“你看我這指甲,都有缺口了。這一不小心就會刮花別人的臉,你說她是不是該死?”
“該…該死。”
“你抖什么?”說著伸手托起她的臉。
“你怕我?”
“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還是不怕?”
“奴婢…奴婢…”
“哎,你說你怕什么,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待你一直都是極好的,你說是不是?”說著緩緩松開了手,寧兒匍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是…是。”
“你說那云染郡主美不美?”
“不…不及公主萬一?!?/p>
“云姕烑?云染郡主?不照樣被我踩在腳下!”
“她如何能跟公主比!公主聰慧、貌美、有才情,日后定能與小侯爺…與小侯爺琴瑟和鳴。”
“呵,就你會說話?!闭f著隨手拔下一根發(fā)簪扔在地上道:
“賞你了?!?/p>
“奴婢多謝公主賞賜。”
“行了,隨我去見見連霧吧。你說多好聽的一名字啊,非得配上那張臉,真讓人倒盡胃口?!睂巸阂娝蟛阶吡顺鋈?,立馬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跟了上去。
偏殿里,一男子背對而坐,光看背影,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子,身子挺拔,而那喝茶的動作也極其優(yōu)雅細(xì)致,端的是一副清風(fēng)曉月的溫雅勁兒。蒼旻幽看到他的背影便心馳神往,走到他身前,卻瞬間覺得五味盡失,有一種人,就是遠(yuǎn)看一朵花,近看一包渣,偏偏連霧就是這樣一種人。
“連哥哥,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我這梧桐殿?”說些笑嘻嘻的坐在首位,支著頭一派天真的看著他。連霧優(yōu)雅的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對她行了個禮道
“公主?!?/p>
“連哥哥還對我行禮作甚,最近可有想我?”寧兒看著公主此刻的笑顏,不自覺的退后了一步。
“公主慎言?!?/p>
“這不是只有對你我才這樣的嘛!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前陣子乾倉鶴城那邊有些動作,我去查探了?!?/p>
“哦,乾倉啊~”
“公主應(yīng)是知曉的?!?/p>
“是啊,幾年前不是去過嗎,還遇見一個討厭的人?!?/p>
“何人?”
“哎,不說她了,連哥哥今日來是專門看我的嗎?”
“嗯?!?/p>
“連誠。”聽少主喚他,連誠拿著錦盒快步上前,道:
“稟公主,此乃云州殘隱珠。據(jù)說能驅(qū)蚊蟲避毒蝎,有奇效?!鄙n旻幽掃了一眼,淡淡的憋了眼一旁的寧兒,寧兒會意,快步上前接了過來,打開錦盒遞在公主眼前。
“連哥哥,真好看,我好喜歡?!?/p>
“嗯,你喜歡就好。”
“連哥哥,還有別的事嗎?我一會還要去覲見父皇。”
“嗯。聽說你要和親鳳丘?”聽聞這句話,蒼旻幽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道:
“是啊,我本也沒什么拒絕的權(quán)利,這些年不是一直這樣么?”
“你若是不愿意,我自有法子。”
“……連哥哥,你是知道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可是父皇說的對,我貴為一國公主,享盡榮華,自然也要為國出力?!?/p>
“如果…如果我嫁去,能讓倉碩夾縫求生,我自是…沒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連霧起初一直恪盡禮儀,未曾直視,此刻才抬眼正視她。一看見他那張毀了的臉,她卻立刻避開的眼。
“你如是想?”
“自…自然?!?/p>
“如此,我便告辭了。”說罷,起身端正的行了禮,轉(zhuǎn)身離去。
“連哥哥~”
“公主還有何吩咐?”
“我知道我有負(fù)于你。”
“公主不曾有負(fù)于臣。我臣不配。”說著摸了摸自己這張丑陋的臉。
“連哥哥~你知道,我從不在意這些的。我是真的想嫁與你的。可是父命難為…”
“無妨?!?/p>
“連哥哥,有一事,你能不能幫幫我?”
“何事?”
“幫我殺一個人?”
“殺人?”
“我…”
“何人?”
“乾倉郡主,云姕烑?!?/p>
“為何?”
“我害怕,之前在乾倉,她處處針對我?!闭f著銳利的瞥了眼身側(cè)的寧兒,寧兒立刻上前接嘴道:
“是啊是啊,盡是欺負(fù)我家公主,現(xiàn)在還和未來駙馬攪在一起,我家公主日后嫁過去,怕是…”
“寧兒不要胡說!連哥哥,我就是害怕…我…”
“我知道了。”說著大步離去。蒼旻幽看著他的離開自己的視線,立刻收起了方才那楚楚可憐的勁兒,撫了撫僵硬的脖子,看著寧二道:
“蠢貨!還不回去!”
“是..是。”
出了皇宮,連誠扶著連霧上了馬車,坐在車?yán)飸崙嵅黄降溃?/p>
“真當(dāng)我們是傻子不成!”說著卻突然住了嘴,他家少主一直心系這位公主殿下,即使許多人都說她偽善惡毒,他都是不信的。見少主不說話,他又忍不住道:
“那殘隱珠您花了多少功夫才得,受了多少傷,她不過匆匆看了一眼?!?/p>
“還說什么為國家,分明是她獻(xiàn)計(jì)要去和親…”
“連誠。閉嘴?!?/p>
“少主,我知錯了?!?/p>
“回去領(lǐng)罰,三十鞭?!?/p>
“是。”說和萎靡不振的垂下了腦袋。
回到府里,丫頭們見他回來,紛紛低下頭匆匆繞開。
“喲,丑八怪還出去見人!”
“你!”連誠憤怒的瞪著眼前的二少爺,連霧同父異母的兄弟,連勻。
“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大哥,需不需要我?guī)湍憬探趟裁唇幸?guī)矩?!?/p>
“不勞,連誠,五十鞭。”
“是!”說著,直接錯身從他身邊走過,連個正眼都不曾給他。
“什么玩意兒!”
連霧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眼神在墻上大大的忍字那頓了頓,窗外傳來連誠領(lǐng)罰的鞭聲,他卻眉峰不動,沉穩(wěn)的寫下幾個字,寫完后,看著未干的墨跡嘴角微勾,云姕烑?姬南琋?
而此刻的初夏呢?當(dāng)她快馬加鞭趕到蒼都的時候已經(jīng)是燈火闌珊的夜里了,饒了幾圈確認(rèn)無人跟蹤后她換了身男子的衣衫拐進(jìn)了一條弄堂,這是一條臨河的弄堂,河中到處是紅色的大船,遍地都是靡靡之音。她看著這燈紅酒綠的地方,由衷的覺得她家小姐很厲害,任誰都想不到,這其中那個小有名氣的青樓從一開始就不是云家的產(chǎn)業(yè),卻是云家的巢穴之一。
彌楽坊,在蒼都不算什么大紅大紫的青樓,但是卻小有名氣,為何?自然是因?yàn)樗绕洫?dú)特之處,有男有女,更多的,是那異域風(fēng)氣,這其實(shí)是姬南琋的產(chǎn)業(yè)。小姐自知道后,就安插了人進(jìn)來,想到小姐,她的眸不禁暗了暗。
“哎喲,這位公子,頭一次來吧?”
“媽媽。我要瀾鈴?!?/p>
“這…瀾鈴一般是不見客的。”
“如何才是不一般呢?”見媽媽比劃了個錢的手勢,初夏很上道的笑了笑。
“這我自是知曉。如何能讓媽媽吃虧!”說著心領(lǐng)神會的扔給她一定金子,她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金子底下的痕跡,笑著收進(jìn)衣袖里,諂媚道:
“公子說哪里的話,小八子,還不趕緊帶客官去天字一號房,好酒好菜的上著?!?/p>
“得咧~公子您走著!”初夏走進(jìn)這歡樂城,看著身邊朱門酒肉臭,皺了皺眉頭,終于隨著關(guān)門聲將這區(qū)別成了兩個世界。她等了些時候,便見一女子妖嬈的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個小丫頭,見初夏皺眉,她笑道:
“初夏姑娘不要擔(dān)心,我這妹妹厲害的很,一會還要靠她呢?!?/p>
“姐姐竟是胡說。趕緊走吧你?!?/p>
“那就有勞妹妹了?!闭f著拉住初夏的手往床邊走去,初夏聞見她身上厚重的脂粉味,下意識的掙脫了她的手,她看著空蕩蕩的手,也不在意,自然的收了回去。
“我…”
“無妨,都這樣的。”說著便咔嚓一聲轉(zhuǎn)動了床頭其中的一根柱子,見初夏詫異,她笑著道:
“小姐教的,厲害吧,說大多數(shù)人都是把什么燈罩啊,燭臺啊當(dāng)開關(guān),太容易猜到了,這多難猜?!?/p>
“是啊…小姐很厲害。”
“那是。”那驕傲的語氣,感同身受的表情,讓她莫名的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她也是這樣崇拜小姐的。初夏隨她走在暗道里,忽然覺得有些詫異,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便是初夏的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初夏?”
“我猜的啊。小姐說來人不是初冬就是初夏,我看你的樣子,比較像初夏啊。而且我已經(jīng)等你好久了,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等我好久了?”她路上快馬加鞭不過三日,何來好久?
“是啊,從你們離京我就備著了,小姐說,沒人來最好,若是有人來,并不見得是好事?!背跸恼麄€人一僵,從出京開始?小姐早就猜到了?那她原本就是打算好了要救人的?那她究竟做了什么?瀾鈴走著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停住不動,回身看去,見她傻愣愣的站著有些不解。
“怎么不走了?得快些,首領(lǐng)還等著呢。”
“首領(lǐng)?”
“嗯,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知道這些做什么,說不定那天就死了。”
“快走吧,我不能耽擱太久?!闭f完就繼續(xù)向前走,初夏深深呼出一口氣,跟了上去。不多久她們便從另一個屋子里走了出來,她有些詫異,側(cè)頭望去,居然就在彌楽坊的隔壁。
“首領(lǐng)?!?/p>
“嗯。
“人我已經(jīng)安全送到,我便走了?!?/p>
“好,小心些。”
“放心。”說著對著初夏笑了笑,聘聘婷婷的走了。
“我…我奉命來營救太子?!辈恢獮楹?,她說完這句話莫名的有些心虛,奉命?奉誰的命?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云翳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不太一樣,隱隱帶著一絲怨憤。
“我知道。”
“那…”
“令牌呢?”
“這…這呢!”說和從懷里拿出令牌,她生怕路上出閃失,一直貼身藏在懷里。云翳拿在手里隨意的拋了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初夏道:
“你先在這里呆兩天,我準(zhǔn)備下。”
“我們?yōu)楹尾获R上去?”云翳挑了挑眉道:
“你真以為劫獄是過家家?你知道我們準(zhǔn)備了多久?要死多少人?”
“我…”
“無知也要有個限度?!?/p>
“你打算怎么進(jìn)皇城,怎么進(jìn)天牢,進(jìn)了天牢怎么遮人耳目,怎么出來,出來了怎么走?你們的退路是什么,你都想過嗎?”
“抱歉。”
“你真以為自你下山,一路暢通無阻,是運(yùn)氣好?”
“你以為,你進(jìn)了蒼都,輕而易舉的就能避人耳目?”
“她事事為你打點(diǎn),最后居然是你傷她最深。”
“小姐…小姐可有對我說什么?”
“沒有。但是,這個給你?!?/p>
“這是?”
“小姐的親筆信,給太子的。你收好了,小姐說,到撤退的時候方可打開?!背跸目粗呛啙嵉那瑐}璃親啟幾個字,忽然就覺得心酸。
“兩日后的子時,我會來接你?!?/p>
“好?!?/p>
“你,好自為之吧?!闭f著縱身離去。云翳不愛說話她是知道,他是對她有多生氣、多憤怒、多不滿才會將這輩子的話通通都說給她聽。她跟在小姐身邊這么多年,怎么會認(rèn)為她自私?她對她都做了些什么,想著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初冬扇的不錯,她確實(shí)該打。可是如果重新來過,她想她該是還會再來一次,因?yàn)樗ε?,她依舊不敢用那個人的命來賭小姐百分之一的惡毒。
冷風(fēng)吹透了姬南琋的心,他跪在廊下,沉默不語。
“說,你知不知錯,改不改!”
“我知錯,但我不改!”
“你簡直混賬!”說著一棍子狠狠打在姬南琋的身上,姬南琋悶哼一聲。
“稟告侯爺,莫沚暈過去了!”
“潑醒了給我打!打到刑滿為止!”
“爹!”
“你給我閉嘴!偷盜兵符!誰給你的膽子!”
“私入乾倉,你要叛國不成?”
“為了一個女人,至家國于何地!”一棍又一棍,他白色的衣衫很快被血色浸透。
“爹你不是說,有所為有所不為么?這不是你教我的么!”
“好好好,真是我生的好兒子!”
“這些我且不合你計(jì)較,你和蒼旻幽的婚事你待如何!”
“要我娶她,不可能!”
“逆子!你想娶誰!娶那個妖女不成!”
“爹,不許你這么說她!”
“放肆!我是你老子!”
“那也不行,要我娶蒼旻幽,還不如殺了我!”
“你你你…這不是家事!這是國事!”
“這個國家居然想靠著一紙婚書來定天下,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啪”,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清楚的很,就是見了皇舅舅,我也是這么說!”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你了不得,我管不了你!來人,給我壓他去見陛下!”
鳳丘皇宮里,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姬南琋,看著老侯爺?shù)溃?/p>
“你這是做什么,做什么將他打成這樣。朕又沒說什么?!?/p>
“陛下,此等逆子處死不為過?!?/p>
“哎,你這個人啊。南琋,你可知錯?”
“皇舅舅,南琋知錯?!?/p>
“你看,這孩子不是知道錯了么!”
“陛下,您問問他,錯哪了!”
“額,那你錯哪了!”
“不該私盜兵符、不該私闖乾倉。”
“沒了?”
“沒了?!鳖~…這下連皇帝頭都疼了,他這外甥吧,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和他娘十足十的像,死倔。
“你先回去,我和南琋聊聊。”
“這…”見陛下擺了擺手,老侯爺怒瞪了他一眼后氣呼呼的走了。
“你這個爹啊,還是一樣的臭脾氣!”見姬南琋跪著不說話,他無耐道:
“好了,起來吧,和我說說,你到底說什么把他氣成這樣?!?/p>
“我不會娶蒼旻幽。”
“額??墒沁@不是一早就說好的么,你當(dāng)時答應(yīng)的好好的?!?/p>
“我反悔了。”皇帝正喝著茶,一口茶差點(diǎn)噎住自己。不可思議的看著底下的他,能把我反悔了說的這般理所當(dāng)然也是不容易了。
“這是最簡單的方法,況且朕見過那個公主,長得很是標(biāo)志,你若不喜歡,取回來當(dāng)個擺設(shè)也行啊?!?/p>
“我不娶。”
“……你這是有喜歡的人了?”
“……”
“看來是有了,誰家小姐?我給你指個婚,抬個側(cè)妃?不行咱就平妻?”
“……”老皇帝看了眼底下沉默的人,摸了摸胡子,眼睛瞇了瞇道:
“你去乾倉作甚?莫不是,那女子是乾倉人?”
“……”見他那表情,果然是乾倉的,難怪那人要?dú)獬赡菢印?/p>
“姬南琋,你可知你貴為皇親貴胄,怎可與乾倉女子糾纏不清?”
“我知道?!?/p>
“那你…”
“反正我不娶!”
“……”經(jīng)過無數(shù)個唇槍舌戰(zhàn),說的他口干舌燥,這孩子反正就仨字:我不娶!氣的他都差點(diǎn)跳腳。
“那你說,你待如何!”
“我?guī)П搅怂?!”氣的老皇帝直接摔了茶杯在他跟前,水濺了一身。
“你以為打仗是件屁大點(diǎn)的事??!本來不費(fèi)一兵一卒的事兒,你是要怎樣,給我搞個尸橫遍野?”
“我會有辦法的!”
“行,你有辦法,你厲害!”
“反正我就是不娶!要我娶可以,抬著我的尸體去!”
“你你你,滾滾滾,給我滾回去思過去!想到辦法再來見我,想不到你就給我乖乖當(dāng)你的新郎!死了也得給我去!”
“臣遵旨!”
“……”
“臣告退?!?/p>
“趕緊滾!”待他走了出去,皇帝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
“小勝子,我怎么覺得這小子坑我呢!”
“陛下,您跟奴才這裝什么糊涂呢,您不是故意給小侯爺臺階下呢么?”
“哈哈哈,就你聰明!”
“謝陛下謬贊,都是陛下教得好?!?/p>
“哈哈哈?!?/p>
出了宮門,姬南琋上了自家馬車,見他家老頭子老神在在的等在那,挑了挑眉。
“成了?”
“成了?!?/p>
“那回去吧。”
“你果然是只老狐貍!”
“你果然是個小兔崽子!”
“承蒙夸獎。”
“敬謝不敏?!瘪R車緩緩滾動,老侯爺看了看他,忍不住道:
“她漂亮么?”
“嗯?!?/p>
“多漂亮?”
“比你漂亮?!?/p>
“屁話!反正蒼旻幽那女人老子不稀罕。誰要她當(dāng)我兒媳婦,成天搔首弄姿的?!?/p>
“這么巧,我也不喜歡。”
“那真是巧了,難得我們意見一致。”見他不說話,又忍不住道:
“哎,搞得我都想去見見這乾倉第一美人了?!?/p>
“……”
“你怎么不把她搶回來!”
“……”
“你怎么不說話!”
“閉嘴!”